关于段新城能否牵制住魑魅魍魉四人,为陆夫人创造探查的机会,需待双方首次交锋后才能揭晓。
彼时,林紫莫便去 ** ……
“意即,他是在目睹段新城与魑魅魍魉交手后,才想出这个计划的?”
“此人心机,实在惊人!若他志不在武林,而是真心想对我不利,那……干脆投降算了,如此深沉的心计,我绝非其对手!”
宁无双内心悲愤交织,隐约感到绝望,脸上泛起红晕。
这位仆人对林子极为熟悉,几步之间,林紫莫与宁无双已无法看见林外的景象。
林中仿佛另一个世界,与世隔绝。
再往前走几步,便已走出树林,抬头望去,竟是一片新天地。
此地四周被树林环绕,前方仅有一间简陋的木屋。
木屋虽小,却透出一股荒凉之气。
宁无双正怀疑此地是否为陆夫人的藏身之所,
却见那仆人熟练地走到木屋前,推开门,进去后自然地左转,在旁边的烛台上转动了几下。
每次转动的幅度都不相同。
烛台转动完毕后,咔嚓一声,地面上突然出现一块木板。
仆人抬手掀开木板,露出一条蜿蜒向下的秘道。
林紫莫与宁无双随仆人前行,宁无双边走边赞叹:“这一路真是曲折,他是怎么学会这阵法的?”
“无需学会……”
林紫莫答道:“他既不能视也不能听,阵法对他来说毫无意义。
这条路只需有人耐心带他走上几十次,他就能独自行走。
对他来说,看不见树木,感觉不到阵法的玄妙,只需按照熟悉的方式,就能轻松穿越。
“至于走出树林后要走多远,对他来说也无关紧要。
他可能只知道路的尽头有座木屋。
“进入木屋,启动机关,就能进入秘道。”
宁无双听完久久无言,再次看向林紫莫时,心中涌起奇异的感觉。
他为何会沦落到几乎饿死路边的境地,奄奄一息?
难道……从一开始,他就有所计划?
她满心疑惑,但此刻不宜追问,将一路的困惑暂且放下,打算等处境安全后,再与林紫莫详谈。
秘道不长,很快便走到尽头。
眼前的景象,超出了林紫莫与宁无双的预料。
尽头之处,竟是如桃花源般的仙境。
花香四溢, ** 轻舞,小桥流水潺潺,构成一幅绝美风景。
深秋时节,万物本应萧瑟,此地却花团锦簇,季节的枷锁似乎被遗忘。
“四季花开,美景如诗,宛若世外桃源!”林紫莫赞叹道。
眺望美景深处,一座简陋茅屋掩映其中,篱笆小院里,一人坐着,一人站着。
坐着的那位长发披肩,灰袍加身,手执清茶,凝视茶中绿叶。
站者,为陆夫人。
此景之下,林紫莫自然而然地牵起宁无双的手,身形一闪,越过仆人,瞬间消失。
仆 ** 推门探视。
“退下!”
陆夫人衣袖一挥,内力澎湃,仆人如受重创,倒飞而出,口吐鲜血,却侥幸未死。
仆人一脸茫然,自知误会,连忙磕头请罪,踉跄逃离。
他盲目急行,又摔一跤,不敢停留,挣扎爬起,慌忙遁去。
中年人目送仆人离去,放下茶杯:“你们的时日无多了。”
“我明白。”陆夫人轻声回应。
“你最近有些急躁。”中年人道。
中年男子嘴角微扬:“换作是我,亦会如此。”
“此事,当真无解?”
“我已说过,找到我太玄令,是你们唯一的希望。”
中年男子语气平静:“若寻不到,便听天由命。”
“我懂了。”
陆夫人点头:“其实,太玄令已在我手。”
“哦?”
中年男子略显诧异:“在何处?”
“就在此处。”
言毕,陆夫人虚空一掌,直击林紫莫与宁无双的藏身之处!
突变骤起,林紫莫措手不及。
幸亏他一直留意篱笆院内的动静,陆夫人出手之际,他内力涌出,右手前推。
轰然间,两股内力在半空激烈碰撞。
篱笆瞬间粉碎。
受气劲冲击,陆夫人竟倒退两步。
猛然抬头:“小子,倒是低估了你!”
行踪既已暴露,林紫莫并未逃跑……此刻,正是摊牌时刻。
他拉着宁无双,踏着篱笆碎片,步入院中。
望向中年男子,微微抱拳:“阁下可是太玄令主?”
中年男子望向林紫莫,面带微笑,微微颔首:“内力不俗。”
“不值一提。”林紫莫摇头回应,接着问,“敢问令主,缘何在此?”
“有趣的问题。”太玄令主笑道,“我为何要告诉你?”
“因我渴望知晓。”林紫莫说。
“你想知,我未必愿言。”
“那是你的自由。”林紫莫道,“我只为求解,且已说明问此缘由,答或不答,全凭令主定夺。”
太玄令主以指在桌上轻敲,石桌瞬间被穿透。
片刻沉默后,他突然拍桌而起:“说得好!所以,我答或不答,你并不在意?”
“在意。”林紫莫答,“若不在意,何必多此一问?”
“言之有理。”太玄令主连连点头,“你问,因你好奇。
虽在意答案,却不勉强我说。
为人处世,本该如此!各持己见,但世间偏有人强加己见于人,此等谬见,何其可笑?”
林紫莫稍作思考:“令主此言,反显荒谬。”
太玄令主一愣,冷哼一声,自斟自饮,随后沉默。
陆夫人在一旁聆听,心中忐忑。
她既担心林紫莫行事乖张,又怕他讨得太玄令主欢心,令夺取太玄令难上加难。
好在林紫莫言辞无忌,似乎已惹得太玄令主不快。
只是……他们究竟如何至此?陆夫人一路上未曾察觉二人行踪,若非仆人穿过山洞至篱笆院外,她至今仍蒙在鼓里。
尽管林紫莫迅速带宁无双躲避,但仍被陆夫人窥见。
她佯装不知,以免惊动他们。
偷瞄一眼太玄令主,见他只是品茶,陆夫人才稍感安心,但那一掌之威,让她难以忘怀。
强行夺取太难看,且太玄令主态度不明,必须筹谋万全,一击必中。
她浅笑盈盈,介绍道:“令主,这两位乃长风镖局的新星。
这位绝色佳人,是长风镖局总镖头宁无双,而他,则是另一位镖头。
他们为我效力,任务是护送山河令……故而,山河令确在此处。
既然各位已到,山河令何在?请交给我,事后,账房会备好五万两镖银。”
言罢,她缓缓步向林紫莫与宁无双。
宁无双怒意难抑,自己一路被愚弄,此刻陆夫人竟还敢公然撒谎,而太玄令主却似浑然不觉。
正欲发作,林紫莫轻轻一拉她的衣袖,笑道:“陆夫人所言极是,我们此行,正是为送太玄令而来,夫人请上前,我好亲手交予您。”
他笑容可掬,态度恭敬,却难掩急切之色,仿佛迫不及待想引陆夫人近身。
宁无双闻言一愣,直觉有异,却一时难以冷静,只觉得林紫莫此刻之举,实在可气!
“见了这陆夫人,你便魂飞天外……难怪你无心江湖,倒像是想做那轻薄之徒!”
宁无双心中愤懑至极,咬牙切齿。
然而,陆夫人闻林紫莫之言,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
这话自林紫莫口中说出,在陆夫人听来,却另有深意……
陆夫人词汇有限,难以直言,但意思相近。
林紫莫实则欲诱陆夫人近身,以便施展毒辣手段。
尽管陆夫人身怀绝技,刚才却未占上风,反遭暗算,心中警惕。
回想刚才,自己蓄势待发,林紫莫却能被动反击,若真刀 ** ,胜负难料。
红罗镇一战,手下皆命丧林紫莫之手,其刀法之狠,令人胆寒。
陆夫人决定不可轻举妄动,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押镖走江湖之人,岂有让雇主上门索物之理?”
林紫莫笑道:“似陆夫人这般人物,自当亲自来取。”
陆夫人面色一凛,望向太玄令主、林紫莫与宁无双,心中波澜起伏。
此刻悔不该让手下阻拦段新城,致使自己陷入孤军奋战之境。
若非如此,何以至此?
她眼神微缩,质问道:“你意图独占镖物,这便是长风镖局的行事准则?若此恶名远扬,谁人还敢与尔等交易?”
宁无双愤怒地指责:“你血口喷人!”
“放肆!”陆夫人怒火中烧,以她的尊贵身份,何人胆敢如此无礼?
即便林紫莫不在场,仅凭宁无双一言,便足以让她陷入死地。
她眼神锐利如刃,此时却听林紫莫轻笑:“她的话确是荒谬至极。”
“你——”陆夫人怒瞪林紫莫。
林紫莫含笑反问陆夫人:“既然谈及镖局与规矩,我倒想请教,我们受陆天衡之邀前往天舞城,赠予夫人的,究竟是太玄令,还是珍珠?”
“二者皆有。”陆夫人面色淡然,“太玄令与珍珠同在盒中,自然一并奉上。”
“既如此,陆天衡为何不明确告知?”林紫莫追问,“只说珍珠是镖物,如今珍珠已在夫人手中,夫人又为何向我们索要太玄令?”
说到此处,他望向太玄令主,“提及太玄令,听闻持有者可向令主提出一个要求。”
“终于想起老夫了?”太玄令主含笑看向林紫莫,“你若以太玄令求老夫解今日之围,易如反掌,即便是除去这异类,亦非难事。”
林紫莫点头,取出太玄令,却未递给陆夫人,而是给了宁无双:“此令归你,要求由你来提。”
宁无双惊讶地接过,望着林紫莫,一时无言。
虽知他另有图谋,但此刻手握太玄令,仍觉不真实。
至于要求……她一时无解。
太玄令主意外地看向林紫莫,却未在意,只对宁无双微笑:“小姑娘,既得太玄令,有何要求,尽管说来。”
宁无双紧握太玄令,略显紧张。
见林紫莫目光坚定,心中稍安,轻声道:“我希望前辈能加入长风镖局三年,助我镖局重振。”
太玄令主正欲品茶,闻言手臂微顿,犹豫之时,陆夫人冷笑:“一个将死之人,也配提出这样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