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婚礼当天,江彦辰资助的小白花闹着跳楼自杀。
他二话不说将我丢在婚礼现场,赶去哄她。
很快,她更新了一条十指紧扣戴着钻石戒指的合照。
【他说最爱我啦!就算是最重要的场合,也会不远万里来哄我~~/爱心/亲吻】
与此同时,江彦辰打来电话:
“软软心情不好,婚礼取消,今天我不回去了。等过些日子,她状态好些再议结婚。”
“你向来大度,应该能理解吧?”
指尖嵌进肉里,我苦涩一笑。
反手拨通江彦辰那个只手遮天长兄的号码:
“抢婚,来不来?”
......
那头沉默片刻。
股东们小声交谈的声音隐约传来。
我吸了口气,笑自己蠢。
三年前的说的玩笑话,怎能当真?
为着最后一丝面子,我生硬笑了两声。
刚要开口说只是玩笑,便被打断话音。
“来。”
江泽言简明扼要:“地址。”
眼眶一湿,我压住颤抖的声线,报了婚礼位置。
“嗯。”
“原地等我。”
......
婚礼最后一项事务结束,酒席散尽。
江泽言垂眼,松开拉着我的手,褪去西装,转身要离开。
我小跑两步追上去:“江...泽言。谢谢你救场。”
他侧眸深深看我。
半晌,幽幽开口:“婚抢了,证,领吗?”
我盯着他微闪的眸。
点点头。
“领。”
刚从民政局出来。
江泽言接到电话,匆忙回了集团。
这时,江彦辰的电话打了进来。
他带着几分哄的意味:
“然然,林软知道我结婚,抑郁症发作差点跳楼,我作为她的资助人,有义务陪伴照顾。”
“你不要生气,我给你买了礼物,过两天就到。等软软好一点,我们就结婚,乖。”
“没生气。”
我垂眸掩住情绪,掰着指头和他数:
“第一次婚礼,林软要割腕自杀,你没来。第二次,她要喝百草枯,你没来。这是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
“江彦辰,我没耐心了,我们分手吧。”
电话那头骤然安静下来,
我几乎能猜到江彦辰眯起桃花眼的样子。
“姜然,你不要太过分了。软软差点没命,你只是失去一场婚礼,往后又不是不能办。”
“她是个得抑郁症的小女孩,我多照顾她一点,你和她争什么?”
“你说的照顾,是指买给她和我一模一样的结婚戒指吗?”
我盯着无名指的戒指,轻声反问。
戒指闪耀,可越看,越觉得可悲又狰狞。
“小姑娘喜欢亮晶晶的东西,我就给买了嘛。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敏.感?”
他的话一句接着一句砸在我心上。
我深吸一口气,忍住即将掉落的眼泪。
见我不说话,江彦辰失去耐心,声音逐渐烦躁。
“好啊,你不是要分手吗?如你所愿,那就分彻底,往后都别出现在我眼前。”
电话猛地被挂断。
我抬眸看向太阳,低低一笑,心脏被刺得生疼。
抬手,将戒指丢进垃圾桶。
2
缓了片刻,我伸手拦住一辆出租车:“去敬山医院。”
不能如江彦辰所愿,我还是要见他最后一面。
我重要的东西在他那里。
推开房门,江彦辰不在。
林软软正眯着眼,躺床上晒太阳。
她手腕处一抹温润的绿色,让我心头一颤。
“这手串怎么在你这里?”
她眨眨眼,晃晃手腕:“当然是彦辰哥哥送我的啦。”
“不过好丑,我不喜欢,正打算丢掉呢。”
说着,林软软随手拿起剪刀。
十岁那年,我生一场大病,医生都说前路未卜。
妈妈一步一叩首,爬了数千台阶,求了串珠,保我平安。
自此,这是我的护身符。
直到后来,江彦辰被绑匪挟持,我将串珠带在他手上,希望他往后安康。
可他却随意地给了别人。
剪刀落下前一秒,我上前按住林软软手腕。
力度不大,她却红了眼,疼得浑身颤抖,跌下了床。
江彦辰就是这时回来的。
他蹙眉盯着我,桃花眼里是化不开的寒。
三两步便上前将我推到一边:“姜然,你有火冲我发,欺负一个小姑娘算什么本事?”
“还是说,不过半小时,你就后悔分手,过来找我复合了?”
他眼中盛满对我的不满,以及对我求和的自信。
毕竟过去三年,我的表现可谓贴心之至。
我看看他,又看看楚楚可怜的林软软。
他都那么说了。
我抬手一巴掌扇在林软软脸上:“你看清楚,这才叫欺负她!”
说罢,我伸手去夺手串。
跟这对男女,我一丝一毫也不想纠缠下去。
江彦辰冷了冷眸,先我一步拿起手串,抬手顺着窗户扔了出去。
“一个破手串而已,你至于发这么大脾气?”
“现在你们俩都没有了,平衡了吧?”
一霎那,我脑中一片嗡鸣。
我什么也听不到了。
只顾扑到窗边去抓,可只抓到空气。
手串落到外面的马路上,一辆车从上面碾压过去。
木珠子散落,有几颗已四分五裂。
我慌忙冲出门,往马路奔去,泪水随着风被吹干。
十八颗珠子。
只找到十颗,其中八颗碎了一半。
我颤抖着将它们捧在手心,跪在地上,哭得不能自已。
江彦辰追上来,看着我满脸泪痕,抿了抿唇。
“我...没想到你那么重视它,你要那么喜欢,我拿钱给你做个一模一样的。”
说着,他扔了一沓钱在我脚边。
钞票散落,划过我的脸颊,划出一道长痕。
屈辱感和愤怒夹杂在一起,我抄起钱砸回他脸上。
一字一顿:“带着你的情人,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