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婚礼当天,老公的白月光车祸身亡。
得知消息的他平静地跟我办完婚礼,却在仪式结束后剃度出家成了一个和尚。
为了求他回归家庭,我每天爬一万级台阶到寺庙给白月光烧香赎罪。
也许是被我诚心打动,老公终于肯和我下山,并将我宠成了心头宝。
孩子出生那天,他却无故丢下我们母子,再次回到了寺庙。
三年来,那万级石阶上,留着一大一小两道脚印。
我拉着三岁的儿子日复一日敲响庙门,儿子哭喊着要见爸爸。
可他却始终不承认当初自己下过山。
“我只不过在山上呆了几年,你就耐不住寂寞和别人生了这个孽种。”
“早知你这么贱,我就不该听父母的话娶你,害得真真因我而死。”
“还好我修得了机缘,明晚便可回到过去,把真真带回我身边!”
......
“你呆在寺庙这么多年,只是为了让苏真真复活?”
一直以来,我都以为他是因为苏真真的死而愧疚才当的和尚。
如今知道真相,我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已冰凉,寒进了骨子里。
傅言清唇角带着嗤笑,眼中厌恶更甚。
“不然呢?”
紧紧抓着儿子的手,不甘嘶喊出声。
“既然这样,那当初你为什么跟我下山,让我生了希希后又不承认他是你的孩子!”
男人眼中划过厉色,厌弃地和我拉开距离。
“许知若你是不是有什么幻想症?我什么时候下过山!”
“自己做出这种龌龊事,还把绿帽往我头上扣,要不是爸妈拦着我早就和你离婚了。”
说完,他不顾我惨白的脸色转身离开。
可当初男人的温情还历历在目,我牵着儿子走进寺庙,照例给苏真真的牌位上了一炷香。
当初傅言清上山,什么都没带只带了苏真真的牌位。
儿子拿着香烛跪在牌前,稚嫩的声音带着祈求。
“真真阿姨,希希求求你,能不能让爸爸妈妈和好?”
“只要能让爸爸回来,希希什么都愿......”
话还没说完,一道阴鸷的声音传来。
“谁准你在排位前说这种话的!”
看到那张阴沉的脸,我连忙开口挡在儿子身前,却还是迟了一步,傅言清打落了希希手上的香。
“不要!”
滚烫的香灰落在手臂,希希疼得大声哭泣。
我红着眼打来一盆水,刚要给儿子冲洗,却被男人踢翻。
铜盆落地,傅言清的声音冷漠到了极致。
“许知若,真真都已经死了,你竟然还让这孽种在她排位前挑衅。”
“这一次是给他点教训,若是下次再让我听见他喊我爸爸,就别怪不客气!”
他将我推坐在水潭,又拍了拍沾着香灰的道袍,没再看我们一眼。
脑海里不由想起四年前傅言清得知我怀孕的时的表情。
短暂愣怔过后,激动欣喜,好似在做梦一般。
肚子里还没胎心,傅言清就天天趴在我肚子上念叨。
“我的小公主,以后爸爸一定把全世界最美好的东西都送给你。”
当时的我问他怎么确定肚子里是个女孩儿。
他的眼中闪过一抹复杂,没有回答。
我不明白为什么希希出生后,傅言清变化会这么大,甚至会不承认这是自己的孩子。
当初他将我捧在手心的那一年,好像就是一场梦。
2
愣愣坐在冰冷的地面,儿子忍住哭泣拉我。
不知何时寺庙中出现了一僧人,盯着儿子眉心一颗鲜红的痣。
他摇了摇头,轻轻说了一句。
“造化弄人。”
回过神,刚想问,那僧人却已不见。
浑浑噩噩中,我抱着儿子下了山。
深夜,希希发起了高烧。
医院里,缴费护士告诉我卡里没钱。
“怎么可能!那这些呢?”
我几乎是掏出身上所有的银行卡,在护士鄙夷的目光中,给管家打去电话。
“夫人,傅总已经把所有的流动资产都捐给了寺庙。”
“傅总还说了,钱要给真真小姐塑金身,让她受万千香火的供奉。”
说到这,管家停顿了一会儿,最后像是豁出去般开口警告。
“夫人,快带着小少爷......”
电话突然被挂断。
一股强烈的不安感袭来,由于没有钱,我还是带着希希回了别墅。
傅言清已经等候我多时。
我愣住,刚想问他怎么下山。
男人却看向我怀中昏迷的希希,微微皱眉。
“这个小......他怎么了!”
没发觉他的异样,和管家拼命朝我眨眼的动作。
我拉住傅言清的衣角,满怀希望的哀求。
“求你救救希希,他高烧昏迷,再不治疗会死的。”
“不管怎么说,希希也是你儿子不是吗?”
想到傅言清对我的厌恶和对苏真真做的一切,我露出决然的笑,心中下定了决心。
“等今天过后我会和你离婚,带着希希离开。”
“离开?”
傅言清的声音带着丝丝诡谲。
“你真以为我当了几年的和尚,心胸就如和尚那么宽广吗?”
“一个孽种,也配说是我的儿子!”
心中的不安愈发的强烈,我这才注意到管家怜悯的眼色。
抱紧儿子,心一寸一寸地沉了下去。
傅言清冷冷给身后保镖使了个眼色。
怀里的儿子被保镖强行夺走,我也被人压着跪在男人面前。
红着眼,喊破了喉咙。
“把希希怀给我!傅言清你到底要干什么!”
男人却没搭理我,抱着昏迷中的希希,痴喃自语。
“只要活人献祭,就可以打破时空隧道,让真真活着回来!”
“这个孽种,就是最好的祭品。”
他晲了我一眼,见我目光涣散,更加弯起了唇角。
“许知若,这就是你背叛我的代价。”
他让人把我和希希带回了山上。
寺庙中,已经摆起一个祭坛。
边上苏真真高达数十米的黄金雕像已经伫立,耀目的金光犹如神祇降临一般。
希希从昏迷中醒来,不断呼喊着妈妈。
见我被人绑着,当即像是只发了疯的小牛犊,一口死死咬伤了傅言清的手。
“你这个坏蛋!你根本不配当希希的爸爸!”
“快放了我妈妈!”
傅言清吃痛,一脚将希希踹到了一边。
他唇边冷笑。
“一个孽种,也敢咬我。”
看着眼前这一幕,我当即喷出了一口血,目赤欲裂地望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