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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顾客左脚要踏进凶宅大门之前，秉持着职业道德，我叫住了他：
“凶宅阴气重，凡人进去九死一生，我这有个平安符，只要二十万......”
话没说完，宋明芳就捂着嘴偷笑：
“嘉女姐，你不能因为没有业绩，就想通过这种歪门邪道抢生意吧？”
客户也白了我一眼。
“都是一家人，一个心地善良，一个为了几十万块钱，连良心都不要了。”
“昨天我答应做你的客户，只是看在宋家的面子上，你不会真以为自己能比得上明芳吧？”
我的视线看向宋明芳，只见她挥动手臂，有七彩光华从手臂里倾泻而出。
周围人啧啧称奇，只有我一眼就看出啦，不过用荧光涂料做的假把戏。
我死死盯着凶宅大门，看她继续怎么表演。
客户踏进门里，就被一阵阴风裹着一哆嗦。
试探着再有两步，没想到他突然大笑起来：
“明芳大师真是神了！我能捡漏下凶宅还是多亏了明芳大师。”
没有出事。
我整个人脑子嗡嗡作响。
明明十分钟之前，我还能感知到里面的恶鬼正叫嚣着准备出来伤人。
我明明没有做驱邪术，为什么她带进去的人还是没事？
我紧皱眉头，嘴里念念有词地算着这间凶宅的风水。
可是不等我算出来，人群中就爆发出一阵愤怒的叫声。
“在这边装神弄鬼了一晚上，刚才还想骗老百姓的钱！”
“二十万她怎么好意思开口的，还好这位大哥没被她骗。”
我脑子混乱，算不出结果，抬头一看，却眼尖地在人群里认出了我的男友张正威。
张正威见我看过来，主动走出人群拦在疯狂的粉丝面前：
“大家冷静一下，嘉女以前也是有名的风水师，她不一定是骗子。”
我正疑惑这个上辈子第一个冲出来打我的巴掌的男人为什么要出来维护我。
人群里一个老太太就冲我吐了口痰。
“她就是个骗子！之前我家老头病了请她驱邪她一开口就是两百块！够我全家吃一个月饭了！还是明芳大师给了我家一颗灵丹妙药，我老头才好起来！”
听了这话，人群的情绪直接爆发了。
一群人围着宋明芳恭维，另一群人又像上辈子那样举起手机对准我。
张正威假装帮我挡住，又在摄像头照过来的时候，遗憾对我叹气：
“嘉女，原来你从前给你驱邪也是在骗人吗？”
我脑子里还在验算，完全没时间理他。
“我还劝过你做人不要这么贪心，没想到你死性不改，我真是看错你了。”
突然，有人冲上来把我推倒在地。
刚才那个吐痰的老太太一拳打在我脸上，嘴角顿时出了血。
演算驱邪术的过程无比痛苦，可是比不过这群人殴打的痛。
我在人群里看到不少熟人，都是我以前用驱邪术帮过的人。
驱邪为了不沾因果，我明码标价是一百万一次。
只是有些人家境贫困，比如老太太那种，我都是象征性收上一两百。
没想到他们居然因此记恨上了我。
就在我马上找到端倪前，宋明芳柔柔弱弱地对着人群开口：
“好啦，姐姐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不懂事也不能怪她。”
她眼角挤出来两滴眼泪：
“我会离开宋家给姐姐让位，到时候姐姐就不会再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了。”
人们听了她的话纷纷从我身上起来，只是那些鄙夷的目光让我如芒在背。
张正威还想表演：
“嘉女，我送你回出租屋吧，以后好好做人，不要再做这种事了。”
我没有理他，径直打车去了医院包扎伤口。
一晚上没睡，再加上刚才发生的事，已经让我精疲力竭。
回去打开手机，我的大头照如上一世一样被挂在了热搜上。
本来宋家真假千金的事在网上就闹得沸沸扬扬，经过今天这档子事，我是彻底被钉在了耻辱柱上。
我灰头土脸的狼狈模样和宋明芳梨花带雨哭泣的样子并排放在一起。
宋家的认亲宴本来定在周末，现在也赶紧出来发声明。
说与我再无关系，他们只认宋明芳一个女儿。
我思考再三，还是决定拨通那个电话。
阎王在人间的代言人，他曾几次邀请我去做地府的公务员。
只是成为公务员后，就不能再沾染人世因果，我因为放心不下被厉鬼折磨的世人，多次拒绝。
现在，也没有继续纠结下去的必要了。
我刚打完电话，新闻拜访里突然出现了白天那个客户阴郁的脸。
我掐指一算，猛得变了脸色。
明明白天在凶宅里已经看不到厉鬼，为什么他现在阴气入体，已经病入膏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