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苏渺靠在谢承安怀里，脸颊绯红，手指在他胸口画着圈。
“承安哥，那个女人......以后不会再来烦我们了吧？”
她声音又软又糯，带着一丝胜利者的炫耀。
谢承安没有回答，思绪却飘到了隔壁病房。
他心里莫名有些发空，像是缺了一块，沉甸甸地往下坠。
苏渺没察觉到他的分心，继续娇声道。
“你都不知道，她看我的眼神有多吓人。幸好有你......”
“闭嘴！”
谢承安猛地甩开她的手，第一次感觉这声音如此刺耳。
苏渺被吼得一愣，眼圈瞬间红了。
“承安哥？”
他却看也不看她，径直起身，大步走出病房。
走廊的灯光白得晃眼，他心里的慌乱越来越重，脚步也越来越快，最后几乎是跑着冲到我的病房门口。
他一把推开门。
里面空无一人。
病床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像从未有人躺过。
他的目光凝固在床头柜上。
那里静静地放着一个牛皮纸信封，旁边是那枚铂金戒指。
那枚他当年在地下拳场用断掉的肋骨换来的戒指。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
他冲过去，颤抖着拿起信封，指尖冰凉。
信封没有封口，他抖着手倒出来，一沓崭新的现金散落在白色的床单上。
不多不少，是当年的价格，加上了三十年的通货膨胀和银行复利。
算得清清楚楚。
他疯了一样摸出手机，拨出号码。
“您好，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无人应答。
他又拨给助理，声音嘶哑。
“给我查秦知棠！动用一切关系，机场、车站、码头！把她给我找出来！”
五分钟后，助理的电话回过来，语气带着困惑。
“谢总，秦小姐的所有证件，护照、身份证，都还在别墅的书房里，一步都没动过。”
证件都在？那她是怎么走的？
谢承安的脑子嗡嗡作响，地下室里我昏过去前说的话，毫无征兆地撞进他的脑海。
“谢承安，这三十年，就当我还清了。”
手机震了一下，是苏渺发来的消息。
一张黑白的照片，上面有一个小小的孕囊。
附言：“承安，我怀孕了，是我们的宝宝。”
谢承安看着那张B超单，又抬头看着空荡荡的病床，和那枚被他攥在掌心、已经失去温度的戒指。
他手一松，手机“啪”地摔在地上，屏幕碎裂。
他向后踉跄一步，后背重重撞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响。
胸腔里的空气仿佛被瞬间抽干，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将他整个人彻底淹没。
他都干了些什么？
他弄丢了什么东西。
不，是他亲手把那件用三十年养成的、世上唯一的珍宝，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