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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柳如蕴手中的鞭子“啪嗒”掉在地上，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来人！此女以下犯上，把她抓起来！”
老太监尖利的嗓音划破长空。
柳如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重重磕在地上：“皇上饶命！臣女眼拙，没认出龙颜，求您开恩啊！”
她浑身抖如筛糠，哪还有方才的嚣张气焰。
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萧齐和谢荣匆匆赶回。
谢荣滚鞍下马，跪着爬到皇上跟前：“陛下明鉴！微臣的妹妹久居闺阁，不识龙颜，这才误伤了您，求您饶命啊！”
皇上却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只是颤抖着手轻抚安儿的小脸：“孩子，告诉朕，你今年几岁？你娘亲......现在何处？”
安儿被这阵仗吓坏了，小脸惨白，紧紧攥着我的衣角不敢出声。
我心疼地搂住他，代他回答：“回陛下，他叫周今安，今年五岁。”
“他娘亲临终前说，‘今夕何夕，唯愿君安’，这便是安儿名字的由来。”
皇上如遭雷击，踉跄后退两步。
“今夕何夕......唯愿君安......烟儿......她这是在念着朕......”
“正是。”我轻轻点头，从贴身的衣袋里取出一枚温润的白玉。
“这是烟娘让我带给您的遗物。”
皇上接过玉佩，只见上面精巧地刻着半阙词——正是当年他与林烟娘定情时所作。
这位九五之尊竟当众掩面痛哭，一把将安儿搂入怀中。
“孩子......朕的孩子......你受苦了......”
我们这番对话极轻，只有近在咫尺的几人能听见。
那一边，柳如蕴不知我们说了什么，只看到皇上认下安儿，立马急得额头冒汗。
“皇上！这一定是误会！这孽......这孩子怎么可能是皇子呢？”
“表姐是在边关生的孩子，您可从未去过边关啊！”
“是啊陛下！”谢荣连忙帮腔，“微臣这妹妹品行不端，定是设局欺骗圣上！”
我冷笑一声，转向柳如蕴：“安儿确实是皇上的亲生骨肉，因为......我并非他的生母。”
“他的生母，是林烟娘。”
话音刚落，众人哗然。
“林烟娘？！”一位老者失声叫道，“可是当年那个、那个......”
“不错。”我平静地点头，“正是当年名动京城的第一美人，林烟娘。”
人群中，议论声更甚。
谁人不知，当年皇上与林烟娘那段刻骨铭心的情事？
那段让帝王为之倾心，却又不得不忍痛割舍的往事？
萧齐脸色阴晴不定，突然冷笑道：“林烟娘失踪多年，突然冒出个孩子，你说是父皇的骨肉就是父皇的骨肉？”
他转向皇上，状似恭敬实则咄咄逼人：“父皇明鉴，蛮夷那种地方......要想保住清白可不容易。”
“放肆！”皇上勃然大怒，指着安儿的小脸。
“你们瞎了吗？这孩子的眉眼与朕年轻时一模一样，必定是朕亲生！”
萧齐跪下做服从状，声音却故意放大让周围百姓都听得清清楚楚。
“父皇息怒。只是......天下长相相似之人颇多，仅凭容貌怕是不能服众。”
他抬头时，眼中闪过一丝算计。
围观的百姓开始窃窃私语，有人点头附和他的话。
我注意到柳如蕴嘴角微微上扬。
“那依太子之见，该如何？”皇上冷冷问道，手却一直紧握着安儿的小手不放。
萧齐上前一步：“儿臣认为，唯有滴血认亲，方能服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