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表情很是探究,还夹杂着几分不屑。
与齐家人的冷淡相比,薛灿妈妈激动极了。
因为悬着心终于放下,薛灿甚至觉得妈妈病都好了。
甚至回家住了几天,收拾了换季的衣服。她看着女儿手上的戒指,端详了好久,才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很贵吧。”
“相当于咱家的一套房子了。”
“齐家说了什么时候办婚礼的事情么?”
“妈妈,等你病了好的。”这句话说完,薛灿就感到背后一阵冷风吹过。
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没过多久,母亲的病情就急转直下,很快就闭上了眼睛。
她的父母亲已经分开很久,母亲远嫁此地,没什么亲友。
整个葬礼,齐凛帮忙了许多,薛灿很是感激。
她一点一点靠时间来消化着丧母的哀痛。
可就在某天,她在冰箱的里层看见母亲炸的满满一盒子肉丸子时,再也克制不住压抑许久的泪水,大哭起来。
也是那个时候,齐凛打电话过来。
就默默听着她的哭泣。
过了许久,他才开口说:“我已经在你家楼下了。要不咱们出去散散心?”
可两个人坐在车里却无处可去。
“要不去我那坐坐?”齐凛建议道。
他们两个登记之后,并未住在一起。齐凛有套不错的房子,有很大的落地窗。
那个夏天接连好多天都暴雨如注。
薛灿想离开,却被暴雨困住了。
两个人坐在落地窗前瞧着那倾盆大雨发呆。
北方的下雨天是很凉爽的,可薛灿却觉得很热,便问齐凛有凉的饮料么?
齐凛说,家里只有冰啤酒。
于是,两个人就一罐一罐地喝起来。
雨越下越急,她微醺,越来越热。
齐凛看着她额头上不断渗出的汗珠,轻声说道:“你可以去冲个凉,这样会舒服些。”
她似乎有些恍惚,竟然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她转身走进浴室,黑色的长裙还未来得及脱下,花洒的水便如瓢泼般砸了下来。冰冷的水打在她身上,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但她却觉得这凉意正是自己所需要的,可以让她那有些混乱的思绪稍稍清醒一下。
就在她手忙脚乱地想要找到长裙的拉链时,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在她耳边响起:“我来帮你。”
她惊愕地抬起头,发现齐凛不知何时已经走进了浴室,正站在她身后,眼神有些迷离地看着她。
“不用,不用……”她的声音有些慌乱,连忙摆手拒绝。然而,窗外的雨声和花洒砸下来的水声交织在一起,几乎淹没了她那微弱的抗拒声。
“都说了,我来。”齐凛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他伸出手,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引导着她找到拉链的位置。
在他的帮助下,长裙的拉链被缓缓拉开,她的心跳愈发急促。
那一夜,她最终没有离开。
……
“灿姐,灿姐!”李琼的大声呼喊,将她从旧梦里拽了出来。
“哦,什么事?”
“灿姐,你和齐台长有过节么?”
薛灿几乎要方寸大乱,难道自己眼角眉梢里已经流露出了什么?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感觉你好像有点讨厌他呢。刚刚我看见,他好心帮你搬东西,姐你的态度不太好呢,齐台长还闪了腰。”
“你怎么知道他闪了腰?”
“他下楼的时候还一直揉着来着。”
“哪有什么过节?才来这么几天。”
周一上班的时候,薛灿还是惯性地摁电梯到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