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李琼的拉郎配,薛灿险些将含着的一口水喷出来。
登对?
她和齐凛?
不自觉地,她又想起了当年。
——
世上有些事似乎是一旦尝试了,就有些欲罢不能。
那个雨夜之后,瞧着清心寡欲的齐凛,像是被开启了潘多拉的魔盒。
“你搬过来吧。”他讲话还是淡淡的
“好。”她飞快地答应了下来。
收拾行李的时候,她恨不得将从小到大积攒的所有小物件,都带过去,将它们的出处来历,一件一件地讲给齐凛听。
又担心齐凛觉得这些太小儿科。
齐凛喜欢读书、喜欢运动。与他相比,她实在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爱好。
尽管如此,她仍是满心的甜蜜。
若不是无意中她听见齐凛和表弟潘昊的对话,她还会沉浸在自己想象出来的甜蜜里。
“我听姨妈说,你隐婚了!不会是我之前在姨夫病房看见那个胖子吧。”
“是她,杨柳。”
“就她,还配叫杨柳么?”潘昊毫不避讳地笑了起来,“简直是水桶腰。我还听说,她读的学校很烂,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表哥,你这是什么眼光啊?”
“我家什么情况你不知道?我不想爸爸有遗憾。”
“我猜也是这样。说句不好听的,既然你们是逢场作戏,有机会还是散了好。到时候她应该不会缠住你吧。”
“应该不会。”齐凛的声音很笃定。
薛灿越听越觉得心凉,她以为已经同他耳鬓厮磨,已经亲密无间。
可在潘昊诋毁她的时候,他并未为自己辩驳。
哪怕是一句。
薛灿心里升腾起来的火苗,瞬间被熄灭。
她还沉浸在打击里没有恢复。
齐凛母亲的生日便到了。
她之前听齐凛无意中提起过,也默默准备了生日礼物。
可等到那一天,齐凛只说了句,晚上要回家一趟。
没有对她发出邀请。
她倚着门,瞧着他穿鞋。
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用不用我陪你一起去?”
齐凛整个人僵住了,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
“你是有什么事情么?我可以先陪你处理。”
“没有事情。”
薛灿的神色黯淡了下来,可有些事情却似乎想通了。她之前甚至还觉得,这是老天爷可怜她,在母亲离开之后,又安排人来照顾她。
可事实证明,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再说,他们的相识本也就是戏剧性拉满,哪有一点情义可言?
她便向齐凛提出了离婚。
“你想去办手续?”
齐凛的表情居然还很吃惊。
“是的,咱们之间,原本不就是一个合作吗?”
“你是这么想的?”
“不错。”
毫不意外,齐凛没有犹豫,当时也没有什么离婚冷静期,两人很快地就办好了手续。
屋漏偏逢连夜雨。
失联好久的父亲跑来找她要钱。
原因很简单,父亲盯上了她手里握的母亲的丧葬费。
她自然不肯给。
父亲便说,当年,她母亲一个外地人来这里,是他家给办的工作,要不母亲也不会得这么多丧葬费。
她听得恶心。特别是知道父亲着急要钱的目的是为了给和别的女人生的孩子交转校费的时候。
更是厌恶和父亲一个姓氏。
于是,一向浑浑噩噩的她,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她改了名字。
她要和母亲一个姓氏。
她叫自己薛灿。
以后的日子,她想要热烈自主地活着。
就像向日葵一般,向日灿烂。
不再做那棵随风摆动的杨柳。
她辞了工作,卖了老宅。
自知自己专科学历考试选择面太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