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被我的沉默不语吓到,林清浅眼里涌上一层水雾。
“对不起初夏姐,我不知道只是录个指纹也会让你不高兴,等会我走的时候就让阿宸哥把我的指纹删了。”
“阿宸哥,明天我还是站在门口等你忙完再一起吃饭吧,医院那边迟到十几分钟大不了被病人抱怨两句,我没关系的...”
我觉得林清浅和我可能是气场不合,因为她总是跟我说不了两句话就要掉眼泪。
每每这个时候,所有人都会以为我欺负了她。
此刻也是。
“不用删。”
墨司宸不悦的看了我一眼,起身给林清浅擦泪。
“指纹是我给她录上的,你有什么不满,直接跟我说,别拿无辜的人撒气。”
他还不知道,他眼里那个无辜的人此刻正歪着头,朝我露出胜利者的微笑。
我舔了舔嘴唇,突然就笑出了声。
隔着半个办公室,我问墨司宸。
“你说你一直把她当半个妹妹看,所以才对她格外照顾,是吗?”
后者迟疑的点了下头。
我颔首,终于问出了压在心里三年的话。
“我和你结婚后,怎么说也算她半个嫂子吧?可她有叫过我一句嫂子吗?你有一次提出过让她改口吗?”
“就连我们结婚当天,长辈们让她给我敬杯酒,她因此喝的烂醉如泥,你不放心陪了她一整晚,让我一个人度过新婚夜。”
“我竟然不知道,半个妹妹的待遇比自己的新婚妻子还要高两个档次,早知道这样,我也去认半个哥哥体验体验...”
“白初夏!”
话没说完,便被墨司宸阴沉着脸打断。
他安抚着哭出声嚷嚷着要去跳江洗清自己清白的林清浅。
“学不会好好说话就滚出去,别在这里阴阳怪气。”
“心脏的人看什么都脏。”
“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吗?”
我冷下脸。
那些话固然有赌气的成分,可事实不也如此吗?
摔了办公门,我和墨司宸不欢而散。
这件事很快传到墨夫人耳里,她因此特意打了通电话来说教我。
“小宸管理那么大一个公司,每天忙的脚不沾地,吃饭都顾不上,你这个做妻子的没能力为他排忧解难,就连休息时间都不能让他放松放松,我找个能让他放松的人去陪他怎么了?你一个人尽可夫的玩意配有什么意见?”
垂在身侧的手促然收紧,心里也愈发冰冷。
当初为了帮林清浅做足这场戏,墨司宸甚至不顾我的脸面,带着七八个我不认识的男人到长辈们面前揭发我曾偷偷打胎流产。
“你牺牲一下,之后我找个机会跟家里解释清楚。”
这个解释我等了一个多月,却只等来新一波的水军宣传。
敷衍着挂了电话,我疲惫仰靠在沙发上。
思绪牵扯到从前。
我和墨司宸是半路出家,我认识他的时候,他还只是中小企业的老板。
我入职他的公司,跟他一起出去谈合作,两个人常常应酬到半夜,一起啃下了不知道多少难啃爱喝的大老板。
公司上升进入瓶颈期时,墨司宸郁郁不得志,总是约我在江边散步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