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过匕首,仔细端量,“等沧州蛮人内部动乱,陛下再借机出兵?”
“公主聪慧。”
我面色冷道,“傅使别忘了,你我是为大晋和沧州的百年和平而来。”
似乎没料到我会拒绝,傅然错愕抬头,“难道公主真想嫁给那个年近六十,妻妾成群的老王?”
见我不说话,傅然劝道,“陛下开口,等公主功成归去,便可以做皇后,公主行事,还是按照陛下的吩咐来,否则扰了陛下大事,臣等一干担待不起。”
我手腕一动,把玩的匕首刷的飞了出去,深深地钉在傅然脚边一寸。
“此次的和谈之机,是我戚家军用如数鲜血换来的,谁率先挑起事端,打破两国和约,便是不义之举,陛下定然不会如此做。”
“而你,用三言两语就想挑拨两国关系,更是陷害我大晋皇帝于不仁不义,这是何等罪责,来人,拖出去,重大二十大板,送回老家。”
傅然还看着脚边锋利的匕首,面色发白,听到我的话才恍然抬头,“我,我是奉陛下的命,你,你有何权利处置我!”
我淡道,亮出怀中的令牌,“临行前几天,我已让陛下封我为大晋符节,出使在外,一切自然听从我的安排。”
众人看着令牌,眼中已有臣服之意。
很快有人上来将瘫软在地的傅然拖走。
马车外传来隐隐的痛哭。
淡淡的血腥之味很快被风沙吹散。
马车内,柳绿拔起地上的匕首,一边收拾放好,一边眸色忧虑。
“恐怕消息传回盛都,陛下会对姑娘有意见,到时候姑娘,就更难有退路了……”
“祁苍殊早晚都会知道。”
我道,“在他心中,早就不能留下我了。”柳绿茫然,“怎会如此,皇上不是对姑娘,一往情深?”
两个丫头跟在我身边,对宫中的事知晓的算多的。
我点了点她的头,“傻丫头,若真是一往情深,又怎会舍得将我推出来,给他做内应?”
“盛都的探子来说,我们前脚刚离开,后脚戚锦枝便换了身份进宫。”
“若我真要照祁苍殊说的去做,只怕死的更快。”
战事残酷,如今好不容易平息,若再被挑起,戚家军只会被当矛派在前方枉死。
闻言,两个丫头泪流满面。
“他们怎么能这么对姑娘?”
看着两个快要哭出来的小丫头,我定声,“放心,天无绝人之路。
就算到了沧州,我们也不会轻易受委屈。”“之前两国战争频发,为的便是物,沧州地处北疆,苦寒无比,我特意让人找到耐寒的良种,还有好些有一技之长的手艺人,比起一个若有若无的后妃,他们缺的,才更重要。”
我语气坚定,桃红柳绿两个小丫头也稳定住了心神,坚定的看着我。
“一切都听姑娘安排。”
“有姑娘在,我们什么都不怕了。”
只是进了沧州,情况却没有我想象的顺利。
沧州老王病危,咽气不过是眨眼间的事。
我们一行人被安置在偏远的位置,仿佛被遗忘了。
好在这一路带的物资不少,纵然沧州人忽视,吃食什么的倒也不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