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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说,胡人的探子头目。”
李县令的脸色刹那间白了下去。
而赵怀德则是难以置信地对着我们喊着:
“刑部尚书!你难道加入了反贼一行人了吗?!”
“这满院子的武器!你就不管不顾了吗!”
“我是检举反贼!你为何连我和岳父都扣下来!”
赵怀德脸上甚至多了几分义愤填膺,甚至还出现了几分正气凛然。
显得分外滑稽。
祖父策马上前,看着赵怀德,叹了口气:
“怀德呀,不论你信不信,我是真心把你当成了可以提携的晚辈啊。”
“奈何你把握不住,白费了我的一番苦心。”
“闭嘴!你这个私藏兵器,拥兵自重的反贼!”
赵怀德怨毒地看着我,看着我家祖父:
“凭什么大家都是逃难来的外乡人,你家就可以很快地自立门户,住大宅子!”
“而你!林昊荣,又凭什么能轻而易举地请到城里的先生单独教授你!”
看着赵怀德眼神浓得要滴出水的嫉妒、不甘。
我重重地叹了口气:
“凭什么?我肯吃苦,学问比你好,我能当上状元,而你却差点落榜。”
“赵怀德,是你该在自身找原因!”
我本以为,赵怀德早被李县令策反,当了奸细。
没想到,他的动机更加纯粹。
只是单单妒忌我。
“凭什么你家谋反了,你还可以只手遮天!”
“明明人赃并获,为何你还像个没事儿人一样,我不服!我不服!”
祖父眼神中带着浓浓的失望:
“没错,我确实有个兵器库。”
“而且,私庄里还有几个大仓库的兵刃。”
“你果然!”
此时村外出现了大队兵马,齐刷刷地来到了祖父面前。
所有人单膝下跪,齐声大吼道:
“恭迎将军归来!”
声音震耳欲聋,响彻云霄。
赵怀德的话都没说出去,整个人已经僵住了。
祖父带着审判的目光看着他们:
“本官是皇上钦点的大将军,我藏着些兵刃怎么了?”
“没错,我是拥兵自重。”
“可我是当年是拥兵勤王,替当今圣上,打下了这片江山!”
话音刚落,赵怀德脸上完全白了。
和戏台上抹了白粉的戏子似的,毫无血色。
而李县令脸上的焦急之色也逐渐褪去,甚至有了几丝决然。
最后深深地叹了口气:
“潜伏几十年,没想到今日却没耐住性子,遭了你们的圈套。”
“老了,老了。”
“大将军隐姓埋名这么久,就为了抓我这个胡人探子?那我可真是三生有幸呀。”
赵怀德知道这个事情含糊不得,不断地对着李县令喊着。
“岳父!你在胡说什么呢!明明是林家造反,关您何事?!”
他虽说科举没得好名次,但好歹托人也谋了个一官半职,过两天就要授予官职了。
现如今要竹篮打水一场空,而且若是...怕是连姓名都要丢了。
不,不可以!
祖父策马上前,马蹄将赵怀德惊得腿软倒地。
“当年我厌倦沙场后,就辞官归隐,和圣上要了个庄园,当了京城外小村子的富家翁。”
“后来圣上说有胡人谍报潜伏在京,我秘密回京后就以散心的方式,在这里调查。”
“只是我万万没想到,李县令,你居然会自己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