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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南柯从手术的麻药劲里醒来。
好在是脚踝骨折,问题不大。
身边没人。
手机在床头。
她看到了十几条来自乔夏的信息。
是录音。
乔夏在软软的撒娇,“昭野,南柯在做手术,你还是去陪着她。南柯从小到大没吃过什么苦,睁眼看不到你又要闹。”
梁昭野的语气算不上和善,透着不耐烦,“先陪你产检,孩子最重要。南柯被我惯坏了,偶尔吃点小苦头也好。再说今天要不是她磨蹭,我们也不会上这趟电梯,算是南柯自找的。”
乔夏又担忧开口,“苏南柯这么缠着你,以后我们的孩子怎么办?这可是你唯一的孩子,我可以委屈,我们的孩子不行。”
梁昭野叹息声传来。
很久,他有些艰涩的说,“夏夏你放心,我会让我们的孩子名正言顺...我不会让他顶着私生子的名头活一辈子。”
苏夏开口,“你会娶我,对吗?”
梁昭野只回答了一个字。
“对。”
乔夏发了文字过来,【识趣点,就主动离婚。你这种在夜场被玩烂的女人,配不上梁昭野。】
苏南柯内心毫无波澜。
她不顾医生的劝阻给自己办了出院。
走出医院大门时,回头看见楼上妇产科,梁昭野护着乔夏做检查的背影。
她回到了自己和梁昭野的家。
梁昭野焦灼的赶回来时,苏南柯正平静的在花园焚烧两人的结婚照。
“南柯你疯了?”
梁昭野脸上血色尽失,居然直接伸手向熊熊大火,一把抓住了正在火焰里扭曲变形的相框!
刺啦一声,皮肉被烧伤的焦糊味传来,他却像感受不到疼!
看着尽管从火里拾起,却已经面目全非的结婚照,梁昭野眉眼尽是痛苦。
他沉默半晌,跪在了苏南柯面前。
“南柯,你怎么了?如果是我做错了什么你可以告诉我.....”
“不要破坏我们之间最美好的回忆,好吗?”
苏南柯面无表情,直直地盯着梁昭野的眼睛,冷声道:“你不知道吗?”
他额角抵着苏南柯的鞋尖,语气卑微又小心,“是电梯的事吗?南柯...乔夏她怀孕了,所以我...你一向善良,一定能理解的,对不对?”
苏南柯笑出了声。
她垂眼看着梁昭野,“怎么,这么在意乔夏肚子里的孩子,难道那孩子的野爹是你?”
梁昭野不知道被哪个词刺激到了,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抬手给了苏南柯一个耳光!
清脆的巴掌声消散,梁昭野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忽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他居然打了苏南柯!
“为了乔夏...先是不管我的死活,再是直接对我动手...梁昭野,乔夏单纯的只是你的秘书吗?”
梁昭野咬着唇,很久很久,声音微不可查,“南柯,我只犯了一次错...只有一次。就这一次,乔夏是怀了我的孩子。但是你放心,等乔夏生了孩子,我就会把她处理掉,我们来做父母。”
苏南柯听着梁昭野轻描淡写“处理”两个字,很想质问一句怎么处理,和当年“处理”自己父母,处理自己全家一样处理吗?
“好,”苏南柯听见自己的声音,她说,“医生诊断过我受孕很难,或许这样对我们也是好事...但我有个条件。”
梁昭野迫切的开口,“你要什么都可以。”
“我要你名下一半南昭集团的股份。”
梁昭野不假思索就答应了。
翌日,梁昭野喊了苏南柯去他办公室签合同。
苏南柯看向股权转让书第一行。
梁昭野名下百分之四十七的股份,给了她三分之二。
但这都是她应得的。
苏南柯签了字,看见下面还压了另一份股权转让书。
梁昭野背对着她,在给她煮姜茶,苏南柯飞快的看了一眼。
梁昭野把剩下的三分之一股份给了乔夏。
“南柯,今天乔夏生日宴会,我们一起去,好吗?”梁昭野把温度正好的姜茶推到苏南柯手边,低声下气,“就当是为了孩子,我们忍她一段时间。”
苏南柯蜷起手指,不想碰梁昭野递来的茶,“地点。”
“夜色酒吧。”梁昭野说,“陪乔夏坐坐就行,我也在。”
苏南柯心头微震!
那是她当年做夜场的地方!
“我不...”
话没说完,被梁昭野打断。
他乞求,“南柯,乔夏怀孕,情绪很不稳定,我担心对我们的孩子不好。就当是为了我们的孩子,你就去吧,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