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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哪里又惹怒了沈玉山,不敢再多言。幸好他的电话及时响起,沈玉山去书房接听电话,一时之间,客厅里只剩下我和这只猫。
我脑子里想着的全是朵朵,没有抽出心神去顾忌那只猫。
可是一声巨大的响动惊醒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只猫居然已经爬上了窗户,此刻半个身子都探出了窗外,岌岌可危。
我吓了一跳,来不及多想,想要趁它不注意将它捉回来。
我成功将它捉住,心里暗松了一口气。正想将它抱进来,可是身后突然传出一道声音。
“你要做什么!?”沈玉山又惊又怒,我刚想要解释,手上的猫也突然大力挣扎起来。
如果让不知情的人来看,这一幕就像是我要将这只猫扔出窗外一样。
沈玉山大步走来,将我向后狠狠一推,我的背直接撞上了身后柜子的角,疼的我霎时说不出话来,眼泪都控制不住的流出来。
沈玉山小心翼翼地检查着猫,温柔细致地连皮毛下都没有放过。
见它没有事,沈玉山这才对我投来冷漠带着怒气的一眼。
“裴莫,我原本以为你只是对孩子管教上有些问题,没有想到你这个人是从根上烂掉了。”
他的话高高在上又带着不屑,他原来一直是这么看待我的吗?我顾不上心酸和背后火辣辣的疼,连忙开口。
“是它自己爬到窗户上去的,我只是过去把它救下来!”
听到我的话,沈玉山怒极反笑,“窗户明明一直都是关着的,你的意思是妙妙自己跳上窗户,然后打开了窗户?”
对于一只猫来说,确实不太可能做到这一步。可是事情的的确确就是这样的。我想到刚刚那只猫看我的一眼,心里有一个不可能的猜想。
沈玉山接着说,“裴莫,你编瞎话也起码像样点,别把别人都当傻子。看来朵朵是不能在留在你身边了,上梁不正下梁歪!”
提到朵朵,我的瞳孔放大。不行!谁也不能把朵朵从我的身边带走。
我强忍着不适,“不管怎么样,朵朵现在离不开我。就当是我的错,我给它道歉。”
“什么叫当做是你的错,难道我还能污蔑你吗?”
我没有力气再与他争论,一脸麻木的就要下跪,“我给它跪下可以吗?”
但是这次沈玉山却叫住了我,“慢着,不需要你跪下。之前妙妙不是很喜欢那个玩具吗,你拿出来送给她,以后这件事我不再提。”
我猛然抬头看向沈玉山,他说的那个玩具是我母亲留给我唯一的东西,是她亲手做的,从我五岁的时候就陪着我的布偶娃娃。
这么多年过去了,它的布料早就老化,破败不堪。可是我一直十分珍惜,就连朵朵我都不让她多碰。
现在,沈玉山居然让我拿出来给这只猫当啃咬玩具。
“这不可能!”我想都没想直接拒绝,眼睛死死地看着沈玉山,眼神里全是哀求。“你知道它对我有多重要。”
这只猫忽然变得躁动起来,在沈玉山的怀里到处蹿动。沈玉山轻笑着按住它的头,脸上宠溺的神情简直不像话。
看向我的时候,他又变回冷冰冰的神色。“但是我不知道它在你的心里,和二十万相比哪个重要。”
“把它给了妙妙,除了今天检查的十万,我再给你二十万。”
二十万,够朵朵再住一个月的病房了。
我的内心还在挣扎,沈玉山看出我在犹豫,“或者,我收走你的副卡。”
“三十万,还是收走副卡,你自己选。”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抖,“三十万今天就要打进我的卡里。”
我珍惜了这么多年的珍宝,在这只猫的嘴里,没有撑过三分钟。
等他们走后,留给我的是一地的棉花和布料碎片。
但是手机里短信提示音响起,我的卡里被汇入了三十万。
现在我可以穿上防护服短暂的进病房看看朵朵。我刚结束了探视,坐在医院的长椅上胡思乱想。
为什么这只猫给我的感觉越来越奇怪。我想着沈玉山这些年的变化,他就是从将这只猫抱回来以后开始变的。
一道惊喜的声音响起,来人是我之前的同事何雅光,也是沈玉山的大学同学。
我和沈玉山认识也是因为她的原因。
许久不见,何雅光本就善谈,这次更是一直畅聊。我强打着精神陪她。
“时间真的是过得好快啊,你和沈玉山现在连孩子都有了。他当时的初恋苏妙妙去世的时候,他看着都像是要陪着去了一样。”
宛若惊雷乍现,我抓住她的肩膀,“谁?妙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