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酒吧里音乐震天，白景澜靠在吧台，漫不经心地晃着酒杯。
他眉头微蹙，指尖在桌上烦躁地敲击。
刚才挂断电话后，我竟然没再打来，这不像我。
他说过要折磨我一辈子，我也说过不死不休。
他手机突然震动。
他等了一会儿才接起，语气不耐：“叶晚棠，我说过不回去，你那些把戏我不会信。”
电话那头沉默一瞬，一个陌生的男声响起：“请问是叶晚棠女士的丈夫吗？她的尸体在跨江大桥附近被发现。”
“调查显示，她是胃癌晚期，跳江自杀，请来城北警局认领尸体。”
轰隆！
白景澜如遭雷击，耳边一阵嗡鸣，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他狠狠咬了一下舌尖，血腥味蔓延开，声音颤抖：“你谁啊？开什么玩笑？她刚给我打过电话！”
他强作镇定：“是她让你演戏的？我给你双倍，让她别玩了。”
警察有些无奈，反复看手机确认没有打错号码：“先生，我们没在演戏，尸体和病历都在，您来看看就知道，如果您不来，我们就先去通知叶女士的父母了。”
警察挂了电话。
他们打给我父母，得到的是几乎一样的反应：“叶晚棠喜欢胡闹，你们就别跟着她胡闹了，告诉她，她要是真死了，我们只会庆祝！”
“她害死了晚凝和景睿，还有什么脸来骗我们过去见她？”
不等警察多说，我爸妈就挂断了电话。
警察看着我无人认领的尸体，忍不住心疼。
我安静地躺在地上，瘦得脱了相，几乎只剩骨架。
警察无奈，只能把我的照片和短信发给他们。
如果实在无人来认领，或许我就会被直接送去火化了。
看到照片，白景澜面色黑沉，手里的手机几乎快要被捏碎。
照片里的我，安静得令人心惊。
他再怎么不信，事实就摆在眼前。
他咬牙切齿，心里的酸涩和慌乱不断交织着：“叶晚棠，装死是你的新招数？等着，我这就去拆穿你！”
他带着一身怒意，叫司机开车去警局。
我父母也看到了照片，眼前阵阵发黑，也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去。
他们在警局门口相遇，一同走进了停尸间。
白布掀开，我脸色灰败，毫无声息。
我父母瞬间腿软，瘫倒在地，崩溃大哭：“老天爷怎么这么心狠！夺走我一个女儿还不够吗？为什么现在还要再夺走一个！”
警察忙着安慰，心里却在嘀咕，早干嘛去了。
白景澜站在我身旁，一言不发。
他从没想过，那个要和他不死不休的叶晚棠，真的会死。
她说的“交代”，就是用她的命来画上句号。
直到此刻，他才意识到，这十天以来，她的话句句是真。
他心里没有一丝畅快，只有无尽的痛苦和悲伤，压得他喘不过气。
她解脱了，却把痛苦留给了活着的人。
他双拳紧攥，指尖嵌入掌心，鲜血滴落。
他红着眼，死死盯着我，咬牙切齿：“叶晚棠，我没原谅你！这个交代我不满意！你给我醒过来！”
“叶晚棠，你醒一醒，只要你醒过来，我就原谅你。”
“叶晚棠，只要你醒来，我求你了......”
他握着我冰冷的手，怎么也捂不热那刺骨的寒意。
一滴泪，无声地落在我手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