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我被拽得踉跄着差点摔倒，手背在地上擦出一道血痕。
林薇薇对着围观的人说：“她长得丑又没读过书，跟踪景然想复婚，做梦！有个傻子愿意要她就不错了。”
王奶奶这才反应过来，她攥着布包的手突然发抖，声音都带了哭腔。
“你、你是她前夫？你这没良心的。
谁说小苏没人要！我认她当孙媳妇。”
不等顾景然说话，王奶奶抡起布包就往他身上砸。
“哐当” 一声，一个红布裹着的盒子从包里掉在地上。
林薇薇眼尖，一把抢过盒子打开 ，里面是只水头透亮的玉镯子。
奶奶着急上前：“这是我的！我要送给孙媳妇的。”
林薇薇却已经把镯子套在了自己手腕上，转了两圈笑得得意。
“什么你的我的？掉地上就是无主的。再说了，她一个捡垃圾的，戴这么好的镯子也是浪费。”
她故意把手腕凑到我面前晃：“你看，多配我？不像某些人，戴真货都像假货。”
王奶奶气得直跺脚，想去掰她的手，却被顾景然拦住。
“一个破镯子而已，犯得着吗？”
说罢他随手抽出几张钞票扔给王奶奶。
王奶奶看着我，眼圈红得厉害：“小苏，那镯子......”
我突然想起王奶奶说过，这是她老伴当年用军功章换的。
“摘下来。” 我盯着林薇薇的手腕，声音冷得像冰。
她挑眉笑：“凭什么？”
我没再说话，直接伸手去掰她的手指，林薇薇尖叫着躲闪。
顾景然上来拉我，被我狠狠甩开：“这是王奶奶的东西！”
林薇薇被扯得胳膊生疼，突然狠狠一拽。
镯子 “啪” 地从她手上滑下来，那抹翠绿砸在水泥地上，裂成三截。
“一个破镯子而已！” 林薇薇梗着脖子喊。
她的脚却下意识往后缩，“碎了就碎了，我赔你钱就是！”
王奶奶原本还在使劲想推开顾景然，听到镯子碎裂的声响，猛地转头看过来。
当她看清地上的碎玉，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响，眼睛一翻就直挺挺倒了下去。
“奶奶！”
我惊呼着扑过去扶住她，她的手还保持着想去捡镯子的姿势，身体却软得像团棉花。
林薇薇看着晕过去的王奶奶，又看看地上的碎玉，脸色终于白了：“我、我不是故意的......”
顾景然伸手想去探王奶奶的鼻息，被我一把挥开：“别碰她！”
顾景然看了眼表，不耐烦地踹了踹我脚踝：“你带着这个老太婆赶紧滚，别耽误我们见陈总。
等会儿陈总来了，看到你这副德行，还以为我们欺负傻子媳妇呢。”
他话音刚落，人群突然骚动起来，有人喊：“新世界的陈总下来了！”
顾景然和林薇薇脸上的嘲讽瞬间换成谄媚的笑，整了整衣服就往人群外迎。
傻子冲过来抱着我腿不撒手，还想着拖我回家。
我用力推开他，扶着王奶奶站起来，抬头看向走过来的人。
陈总穿着笔挺的西装，脸色铁青地穿过人群。
目光像刀子一样刮过顾景然和林薇薇，最后落在我身上。
看清我的瞬间，脸色刷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