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的石壁上,第一百二十道划痕泛着陈旧的白。
林越用指尖抚摸着那些深浅不一的刻痕,突然听到隔壁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是那个屠夫囚徒,最近他的身体越来越差了,咳嗽声从早到晚没停过,像破风箱一样嘶哑。
【系统:检测到邻居生命力急剧下降,预计剩余寿命:7 天。温馨提示:珍惜生命,远离作死 —— 比如别总想着抢主角的牢饭。】
林越收回手,没有说话。按照天牢的时间流速,屠夫已经在这里待了十二年,相当于外界的一年多。对于一个常年被酒色掏空身体的凡人来说,十二年的牢狱生涯足以耗尽他所有的生命力。
“咳咳…… 水…… 给我水……” 屠夫的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叫。
林越站起身,走到牢门前。透过栏杆的缝隙,他看到屠夫蜷缩在角落里,脸色蜡黄,嘴唇干裂,双眼紧闭,看起来已经奄奄一息。
狱卒送饭路过时,瞥了一眼屠夫,像看一件垃圾一样:“还没死呢?真能撑。” 他把一碗浑浊的水扔到屠夫面前,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屠夫的囚服。
屠夫挣扎着伸出手,想要够到那碗水,却怎么也够不着。他的身体已经虚弱到了极点。
林越静静地看着,没有动。在天牢里,同情是最没用的东西。他想起自己刚入狱时,屠夫是如何嚣张地抢夺他的牢饭,如何恶毒地诅咒他。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林越低声道。
【系统:宿主终于有了点大佬的觉悟!奖励 “心境 + 1”—— 看谁都像蝼蚁的感觉不错吧?】
接下来的几天,屠夫的咳嗽声越来越弱,最后变成了微弱的喘息。天牢里的其他囚徒对此早已习以为常,没人在意一个将死之人的挣扎。
直到第七天夜里。
林越正在运转灵力提纯术,突然听到隔壁传来一阵微弱的动静。他停下修炼,竖起耳朵听着。
是屠夫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像梦呓:“…… 深处…… 有…… 不死者……”
林越的心脏猛地一跳。不死者?
他走到牢门前,借着从石壁缝隙透进来的微光,看到屠夫正睁着一双浑浊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嘴唇还在微微动着。
“…… 天牢深处…… 真的有不死者…… 我见过…… 他穿着金色的衣服……” 屠夫的声音越来越低,“他不会死…… 永远不会……”
说完这句话,屠夫的头一歪,彻底没了气息。那双浑浊的眼睛依旧睁着,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系统:签到成功,奖励 “听力强化”—— 可听清百米内的细微声响,包括鬼魂的悄悄话(如果有的话)。】
【系统吐槽:不死者?听起来比宿主还能苟啊!建议宿主保持距离,免得被比下去。】
林越站在牢门前,久久没有说话。屠夫的临终低语像一颗石子,在他平静的心湖里激起了层层涟漪。
天牢深处有不死者?
他想起了禁地门缝中闪过的金色流光,想起了那些穿着黑色长袍的神秘人,想起了狱卒换岗时对禁地方向的行礼。这一切,似乎都指向一个惊天的秘密。
“不死者…… 是活人?还是某种特殊的存在?” 林越喃喃自语。
他运转刚刚获得的 “听力强化”,仔细聆听天牢深处的动静。除了囚徒们的呼吸声和狱卒巡逻的脚步声,他还听到了一种极其微弱的、类似心跳的声音,从通道尽头的禁地方向传来。
“咚…… 咚…… 咚……”
那声音缓慢而有力,像是某种巨大的生物在呼吸。
林越的眼神变得凝重起来。他有一种预感,这个 “不死者” 很可能就是天牢最大的秘密。而这个秘密,或许与他的混沌道体有着某种联系。
“不急。” 林越低声道。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探寻真相的时候。屠夫的死,很可能会引起某些人的注意,他需要保持低调。
果然,第二天一早,狱卒就来处理屠夫的尸体了。两个狱卒像拖死狗一样把屠夫的尸体拖走,扔到了通道尽头的黑暗里。那里,似乎是天牢处理尸体的地方。
高个狱卒张哥路过林越的囚室时,停下脚步,阴恻恻地笑了笑:“你邻居死了,你好像一点都不难过?”
林越低着头,假装害怕:“我…… 我不敢……”
“算你识相。” 张哥踹了一脚牢门,“记住,在天牢里,只有活着才有意义。别学你邻居,太蠢。”
林越没有说话,等张哥走远后,他才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张哥的话是什么意思?是在警告他,还是在暗示什么?
他走到屠夫的囚室门前,仔细观察着里面的一切。屠夫的囚服被扔在角落里,上面还沾着干涸的血迹。墙角有一个用指甲刻出来的歪歪扭扭的符号,看起来像一个 “死” 字。
林越的目光落在那个符号上,突然想起屠夫临终前说的话:“他穿着金色的衣服……”
金色的衣服…… 禁地门缝中的金色流光……
一个大胆的猜测在林越心中形成:难道那个 “不死者”,就被封印在禁地里面?
他闭上眼睛,再次运转听力强化,聆听着来自禁地的动静。那缓慢而有力的心跳声依旧在继续,仿佛在诉说着一个跨越了千年的秘密。
不死者是传说还是真实存在?
林越不知道答案,但他知道,自己离真相越来越近了。他抬起头,望向通道尽头的黑暗,那里仿佛有一双眼睛在默默注视着他。
“再等等。” 林越低声道。他有的是时间,等得起。
而那个隐藏在天牢深处的 “不死者”,究竟是什么身份?他和这座天牢,和那些神秘的黑袍人,又有着怎样的联系?这些问题,像一颗颗种子,在林越心中生根发芽,等待着被揭开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