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语文习题给了陶枝莫大的信心,此刻的她怀揣着雄心壮志。
她一定会成为这一届的黑马,成为最耀眼的高考之星,成为垣城第一中学的传说!
还剩下二十分钟,她拿出数学卷子……一道都不会。
她又拿出化学……不会。
生物……不会。
物理……不会。
通通不会!
去他的黑马,去他的高考之星,去他的传说。
刚刚的雄心壮志没三分钟就崩塌了。
“唉……”陶枝扔掉笔,眼中有几分无奈。
她单手托着下颌,余光瞟着自己的新同桌。
新同桌很瘦,反正比她瘦。
最后她的余光落到那缠在手掌上的白色纱布。
体育室太黑了,她没太看清那人的长相,但是她怀疑……
男生察觉到陶枝的打量,依旧目不斜视。
陶枝眼睛眨了下,从草稿纸上撕下一条,拿起笔在上面写了一行字,递到他面前:
「下午在器材室抱我的人是你?」
半晌,男生才将纸条递回来。
陶枝打开,上面多了两个字,字迹干净漂亮,笔锋利落:「不是」。
就两个字,需要写这么久吗?
陶枝在心里腹诽着,悄悄瞪了他一眼,略微思索,在纸条上又写了一句话递过去:「那你敢不敢把右肩领口往下拉一点让我看一下?」
她想看看有没有牙印。
这次纸条很快递回给她:「凭什么?」
陶枝咬牙,忽然凑到他脖子前闻了一下。
她的呼吸喷洒在他颈窝,痒痒的,他全身血液有一瞬间凝固。
陶枝离开,通过他身上淡淡的肥皂味和特别浅的阳光味道,已经确定了他的身份。
又将纸条扔给他:「胆小鬼,敢做不敢承认。」
对方打开纸条,挺直的脊背明显僵硬了一瞬,把纸条揉吧揉吧扔进柜壳,没打算继续回复。
陶枝咬咬唇,又瞪了他一眼……哼,心虚了吧。
又撕下一张新的纸条写道:「我叫陶枝,你叫什么名字?」
对方没回复,把纸条压在书下,低垂着眉眼,只盯着自己的习题。
陶枝看他不想理自己,目光瞟向他胸前挂着的胸牌,距离远,字迹小,没看清楚。
她索性直接上手,捏着他的胸牌,连带校服一起拉了过来。
校服锁链滋啦一声,微微向下滑动开几厘米。
他微微睁大眼睛,身体被迫往她的方向倾斜,垂眸便看到她浓密的睫毛在扑闪,看到她正神色认真的盯着他的胸牌瞧。
心脏跳动的频率倏然加快。
陶枝看清了上面的名字,整个人忽然一滞,下意识松手放开他的胸牌。
男生转回去,又将校服锁链拉到最上方,继续低头做题。
陶枝用手托着下颌发呆。
他叫余船。
很寻常的一个名字。
但这名字……怎么和她前夫哥一模一样?
上辈子她曾有过一段短暂的婚姻,只持续了一年。
结婚证上的另外一个名字,就叫「余船」。
不过那场婚姻无关于爱情,大家只是各取所需,从结婚到离婚,其实都不怎么熟。
当时的她奄奄一息被救下,需要庇护和钱,当时的余船需要一个新娘让重病的母亲安心离去。
没有婚礼,只匆匆扯了结婚证,拍了两张婚纱照,拿给余船母亲看。
所以是同名同姓吗?
这也太巧了吧。
陶枝好奇的打量起同桌。
这位同名同姓的男生比前夫哥黑,还比前夫哥瘦的多。
她对前夫哥的印象就七个字——沉默寡言肌肉大。
前夫哥很自律,喜欢健身,家里弄了一间健身房,每天晚上要锻炼至少两个小时,手臂上都是健硕的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