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承安被小姑娘磨的没脾气,跟牛皮糖似的。
怕是不答应,她会赖在局里不走了。
若不是怀疑她和特务有接触,也不会带她回来。
温晚眼睛顿时亮了:“我想分家和他们断亲。”
温家人不在,终于可以说出她的想法了。
她刚才没有提,就是想明天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免得他们把好东西藏起来。
不过,明天还得许承安帮忙,不然居委会肯定不同意。
“断亲,你想好了?”
摊上那样的家庭是很难,但别说一个小姑娘,就是男人也不一定有断亲的勇气。
“是,我要断亲,我想搬去棉纺厂家属院。”
书中温晚妈妈是棉纺厂的,解放后温晚外公主动将棉纺厂和家里的小洋楼上交国家。
棉纺厂改名国营棉纺厂,外公被任命为厂长。
分到一套棉纺厂家属院的房子,虽然只有三间,但有个小院子,是家属院最宽敞的。
温晚妈妈结婚后搬进了钢厂家属院,不过还在棉纺厂上班。
温晚九岁那年,棉纺厂仓库失火,温晚妈妈为救火牺牲。
外婆外公大受打击,不久后相继去世。
因为陆家人对棉纺厂有巨大贡献,而且,厂子本就是陆家的,所以棉纺厂的房子并没有收回。
不止没有收回房子,棉纺厂还许诺温晚成年后可以接替妈妈的工作名额。
只是,那时温晚小,温青峰一番运作,工作被赵燕顶替了,说等她高中毕业就还给她。
温晚高中毕业已经三个月,赵燕也丝毫没有还的意思。
不止如此,他们还想霸占棉纺厂的房子。
赵燕已经不止一次说过,这边的房子小,住不下一家五口。
不过,在房子这件事上温晚十分坚持,一直没有答应。
书中温晚死后,是女主搬进了小院子。
女主也是搬进小院子后突然开始发达。
她记得书中温晚外公临终遗言就是不许温家人搬进小院,说院子是留给她的。
温晚猜林真真发家或许和小院有关。
许承安查温晚资料的时候也查到了她和棉纺厂的关系,虽然祖上是大资本家,但他们上交家产,和群众共产,抗战时也曾捐钱捐物,背景没有问题。
如果棉纺厂有房子,她分家立户后倒也不愁无处落脚。
“你父母会同意吗?”这一点很关键。
“我有办法让他们同意,不过还需要许公安明天配合我,给我撑腰。”
许承安挑眉,她是在车站就想好了怎么利用他,所以才跟着回局里。
温晚看许承安不说话,小脸皱做一团:“许公安,你刚才答应了帮我,温家那么多人算计我,我就只有你一个人帮,求求了。”
“明天陪你走一趟就是。”
“许公安,我现在能不能给棉纺厂打个电话,棉纺厂的刘厂长是我外公的徒弟。”
这个时代不是什么地方都有电话的,打电话比跑一趟省事。
她不但要分家,还要拿回棉纺厂的工作。
这份工作是妈妈用命换来的,不能便宜了赵燕。
许承安轻笑一声,倒是会顺杆爬,不过还是带她到外面打电话。
刘厂长接完电话,气的不轻,温家人面子功夫做的好,那个赵燕又能说会道,他一直以为温晚过得不错。
明天他一定要给温晚讨回公道,毕竟她是老厂长唯一血脉了。
“谢谢许公安,你真是个好人。”
收到好人卡的许公安唇角勾出一丝笑意,第一次听人直白的夸他是好人。
“以后有困难可以来找我,不过,不许再离家出走。”
他看了她的证明,手续不全不说,期限只有三天,就算到了上海车站也会被当作盲流遣返。
火车上有人贩子,她这样的漂亮小姑娘最容易被盯上。
这姑娘有时候聪明,有时候又傻傻的,一点防备心没有。
“我以后可以来找你?”温晚激动的抱着许承安手臂晃了晃。
她来到这个陌生环境,身边虎狼环伺。
身无分文,什么人也不认识,简直寸步难行。
以后许承安就算是她在这里的第一个朋友。
温晚笑容灿烂,整个人都是明媚的。
有困难找警察真的没错。
许承安发现自己有些拒绝不了这个小姑娘。
就让她先在自己的临时休息室凑合一晚,又打了两壶热水给她洗漱用。
“许公安,你人太好了,你简直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许承安扶额:“我可生不出你这么大的女儿。”
他今年二十六,哪有那么老。
温晚赶紧解释道:“我不是说你年纪大,我是说你像亲人,我见到许公安第一眼就觉得格外亲切,我觉得我们上辈子肯定认识。”
许承安:……
热情过头了,像糖衣炮弹。
温晚是女同志,虽然这里是公安局值班室,但许承安也不好待太久。
温晚一脸不舍的看许承安离开,叹了口气。
她来了这里,也不知书中的温晚去了哪里。
不论如何,林真真把她写的这么惨,这个仇她是一定要报的。
现在最重要是把断亲书签了,户口迁出来,不能让他们一家再吸血自己。
温晚以为自己会不适应,没想到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早上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温晚惺忪着睡眼去开门,身上穿的是粉色的丝绸睡衣。
这是她最喜欢的睡衣。
温晚才打开的门被许承安从外面迅速关上了。
许承安脸一阵发烫,手上提着饭盒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她的衣服倒是一惯的省布料。
轻薄的料子勾勒出曼妙的身材,脖子整个露在外面,手臂像嫩藕一般。
他根本不敢再看第二眼。
这姑娘还真是一点防备心没有。
“早饭放在门口,你收拾好送你回家。”许承安在外面道。
温晚被他突然关门弄的懵了一瞬。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还好啊。
而且,因为在外面不方便,她里面还特意穿了内衣。
料子虽然轻薄,但绝对不会走光。
温晚摇头。
古板!
温晚洗漱完,为了符合这个年代感,特意扎了个侧麻花辫。
梳完在两边揪出些小碎发,更蓬松自然。
慵懒又俏皮。
温晚打开门就看到外面的两个饭盒,一个里装了两个大包子,另一个是豆浆。
包子闻起来很香,但温晚有灵泉滋养,胃口不大。
而且,包子个头太大,温晚勉强才吃了半个,豆浆倒是都喝了。
豆浆磨得很细,带着豆子的清香。
许承安进来目光落在她衣服上,今天穿的还是裙子,海蓝色连衣裙,外面罩了件白色的小外衫。
外衫有些小,盖不住纤细的腰肢。
比昨晚那件好些,但总体还是省布料。
许承安目光不着痕迹的移开,看到剩在饭盒的包子。
“不合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