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晚歪头看着许承安,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都是信赖。
许承安被她笑容晃得片刻失神,轻咳了一声:“我该走了。”
温晚像是想起什么:“等下,等下,你别走,我去去就来。”
说完,朝房间跑去。
转身时发丝翻飞,拂过许承安的脸颊。
软软的,痒痒的,香香的。
心却是乱的。
许承安只觉鼻息间香气犹在,温晚已经从房间跑了出来。
“这把钥匙放你这里,我记性不好,怕哪天忘带钥匙回不了家。”
现在还没有指纹密码锁,她在这里没有朋友家人,备用钥匙只能给许公安。
许承安表情滞了一瞬,这姑娘也不知到底是聪明还是没心没肺。
家里钥匙是随便给人的?
温晚见许承安不接钥匙,直接抓住他手放进他手心。
许承安干燥宽大的手掌里躺着一枚小小的钥匙,他却觉得有如千斤。
他和她认识也才不到两天,她就敢把钥匙留给他。
她不怕……
不怕他是坏人吗?
毕竟公安队伍里也不全是好人。
“我只信你的!”温晚看着他的眼睛又重复了一遍。
温晚说话时身体靠近了他些,眼睫轻颤,清纯中带着娇媚。
许承安觉得自己周身都被她的馨香萦绕,耳根也烫得厉害,急急的收回目光,生怕被她看出自己的异常。
“好,我帮你保管。门锁好,晚上不要给任何人开门,邻居也不行。”许承安又交代了一遍。
一会儿他回局里就给负责棉纺厂这块的郑公安交代,让他平时多照顾些。
“放心,除了你,我谁都不给开。”
她才搬到这里,邻居她还信不过,傻乎乎的给人开门,万一出事怎么办。
许承安:……
许承安转身离开时,走得太快,待出了巷口才顿住脚步,也不知她门关好没。
温晚锁好大门,把房间门也拴好了,陌生的环境还是有些怕的。
她没有嫁去吴家,拿回了外公外婆留给她的财产,又和温青峰断亲,算是改变了原主的命运吧。
也不知温青峰会判多久,最好判久点,她可以过段安静生活。
还有林真真,她是小说女主。
书中的人设就是人人都爱她,想做什么事都有贵人相助。
依着他们母子的性子,肯定会报复。
她得早做防备,不能再被算计。
现在才七六年,距离恢复高考还有一年,若她能考上大学就可以彻底摆脱原身的原生家庭,开始自己新生活。
又或许,在那之前她已经回去了。
温晚想了大半夜对以后生活的打算,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时已经十点多了。
温晚伸了个懒腰,床单面料不太舒服,被子也不够松软。
等会买些舒服的面料做两床被罩,还有窗帘也要换掉。
温晚喝了灵泉水,又从空间里取了个苹果。
空间有保险功能,她储存了不少时令水果,随时吃都像刚摘一样新鲜。
早餐将就下,不太想动手。
温晚看着泡进水里变得沉重无比的被罩,忍不住扶额。
没有洗衣机这要让她怎么洗。
温晚换了短裤,把被罩放在盆里踩,踩了几遍,还要把洗衣粉水冲干净。
水拧不干,特别沉重,等把被罩洗完,晾到绳子上,温晚衣服都湿了,像个落汤鸡,狼狈极了。
温晚站在院子里,忍不住想大哭一场。
该死的林真真,是她自己不够资格保送大学,为什么要记恨她,把她写进破小说里。
她堂堂温家大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大好的青春,居然要在这个鬼地方洗被罩。
敲门声响起时温晚根本不想理会。
煤球厂师傅给局里送煤,许承安忽然想起温晚,就让师傅匀了一板车蜂窝煤,趁着他中午休息送来。
蜂窝煤每家都是限量的,不提前准备好过冬的煤,到了冬天根本买不到。
敲了半天没人应,许承安以为她出门去了。
送煤的师傅马上就到了,总不好让人等在外面,许承安只能用备用钥匙开门。
没想到打开门看到的就是眼前的场景。
温晚的短裤快到膝盖,其实不算太短,上面的T恤是现在流行的辣妹T,比较修身。
衣服湿了后紧紧贴在身上越发显得胸口饱满呼之欲出,腰肢纤细。
再加上雪白修长的双腿,视觉冲突太大。
许承安愣了一瞬,迅速把大门关上,连忙转过身子。
脸红心跳不已。
呼吸也变得急促,整个人忽然燥热起来。
他还未来及开口让她把衣服穿好,温晚已经跑过来,扑到他怀里。
“许公安!”温晚声音哽咽。
她好难过,从踏入这个时代,所有一切都糟糕极了。
女子特有的温软和馨香,许承安身体瞬间僵直,动也不敢动一下。
许久才低哑着声音道:“回房间去,送煤的师傅在外面。”
温晚这才回过神来,低低哦了一声跑回房间。
她把许承安当救星了,就想有个心灵安慰,忘了自己此刻有多狼狈。
温晚跑回房间,双手捂着脸颊,心脏狂跳。
疯了,她刚才在做什么。
居然扑到许承安怀里。
就算要勾引人家,也该打扮的美美的,她这算什么。
她刚才的样子一定傻极了。
许承安看着温晚身影消失,深呼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送煤的师傅已经在外面了,正确认门牌号。
两个人干活比较快,许承安把蜂窝煤摆放的整整齐齐,方便她取用。
许承安送走了送煤师傅,看绳子上还在滴着水的被罩,明白她为什么全身都是湿的。
许承安洗干净手,将床单被罩重新拧干水晾好。
本想和她打声招呼,但想到刚才的尴尬,许承安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做这些也不是为了让她感谢。
只是觉得她一个小姑娘不容易。
还是先赶回局里。
温晚重新换了衣服,梳了头发,站在镜子前,确认自己没问题后才出房间。
可许承安并不在院里,厨房也没有,蜂窝煤摆得整整齐齐。
被罩也重新拧过,没有一丝褶皱的挂在绳子上。
洗衣盆里的水也倒了。
整齐的摆放在水池旁。
可就是没有许承安的身影。
他已经走了。
温晚看着关闭的大门,失落明显。
她不会吓到他了吧。
他不会再不理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