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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接通瞬间，王凤娇的假笑都快从听筒里溢出来了：
“哎哟，姐就知道你得打来！”
“王凤娇——”我的牙咬得死紧，“那一千万是怎么回事？”
“这可是姐给你办的‘特惠房源保障金’！”她吸溜着茶水，“也是我们中介要求冻结的保证金，姐可是为你好，替你担着风险呢！”
“我怎么没听说有这个？”
她重重拍着桌子，嗓门陡然拔高：
“林仪！白纸黑字签的名想赖账？附加协议的第6条自己看去！快三十的人了，合同不看清就签？”
我浑身发冷：“合同是你说的走形式……”
“哈！”她尖笑着打断，“独身女人没个依仗，捡了天大便宜还卖乖，安分把钱交了，姐当你年轻不懂事！”
我气得发抖：“我要报警！”
“报啊！”王凤娇冷笑，“合同纠纷审理起码三年！”
“但你猜——”她突然压低声音，“独身女人家里出点意外……你说多久才会被发现？”
我攥着手机的指节发白。
她又拔高嗓门，声线甜腻，“对了，姐给你物色了个好对象，叫杨伟。
国企上班，有房有车，明天就让他加你微信！”“这年头，独身女人多危险啊……有个男人照应着，多好，你说是不是？”
我猛地挂断电话，发了疯般翻找着合同。
蝇头小字挤在页脚：
“附加协议第6条：乙方自愿购买甲方提供的‘特惠房源保障金’，费用人民币壹仟万元整……自动授权银行划扣……”
我握紧拳头，努力平复呼吸。
一旁的手机一震，微信弹出新好友申请。
头像是一个男人的怼脸自拍，痘坑遍布的脸上满是油光。
“杨伟，王姨让咱处对象！”
我果断点了拒绝。
十秒不到，申请又来了。
“装什么纯？王姐说你都30了还挑三拣四！”
拉黑。
短信随即轰炸而来：
“我知道你家地址！”
“女人过了30烂白菜，跟我是你祖坟冒烟。”
“工资卡以后上交，我妈要查账。”
……
“砰！”手机被我砸向墙壁，屏幕黑了自动关机。
世界终于安静了。
下午上班时，主管皱眉：“小林，有男的一直打公司电话找你。”
没等我回应，前台喊道：“林姐，有人找！”
玻璃门外，杨伟捧着束蔫玫瑰。
见我出来，他猛扑上来：“媳妇儿！”
汗臭混着隔夜蒜味熏得我眼前一黑。
他伸手拽我胳膊：“走，见我妈去，让她教你规矩。”
“放开！”我挣扎着甩开他。
围观同事越来越多。
杨伟突然扯开嗓门喊着：“这娘们贷款买房还装清高！三十岁的烂菜叶，老子都不嫌你是二手货！”
人群哄笑着炸开了锅。
“哟，小两口闹呢。”
“噗，二手货……”我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这一下又狠又响，杨伟的脸猛地一偏，嘴角渗出血丝。
四周瞬间死寂。
我没等他反应，转身就跑。
拐进小巷的瞬间，阴影里窜出一道人影一把将我按在墙上。
“给脸不要脸？扒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