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
十四、
程霂言难听的诅咒并没有破坏叶宛宁的好心情。
她哼着歌走到街道，手机里发来一条消息。
“机16。”
她知道这是要最近刚研发出来的飞机蓝鹰16的详细资料和图纸。
她想了想，在手机上写下“明天14点”，点了发送。
明天就是程霂言的开庭日，院里应该会有很多人去旁听，再说，现在她是学成归国的飞机维修研究专家，院里对她很是看重，她明天就去调取资料，并非难事。
对方很快给她发来一个截图。
是她妈妈的卡里转进了五百万。
叶宛宁看着那密密麻麻的零，嘴角的笑忍都忍不住。
第二天，吃过午饭，叶宛宁避开众人，朝资料室走去。
资料室管理很严格，每一次调取资料都要取得院长的批准，不过院长珍惜她这个人才，不久把通行卡给了叶宛宁。
她很顺利的进入了资料室，很快调取到了蓝鹰16的详细资料。
她深呼吸，确定没人，才稳着手拍下了所有的资料，随即拿出另一部手机，全选上传。
红色的感叹号亮起，显示发送失败。
叶宛宁疑惑的皱起眉头。
随后再试了一次，依旧发不出去。
她匆匆收起手机，脸上有了点焦急的神色，把调取记录删除，匆匆折回去。
资料室的门从中间往两边打开，叶宛宁看到了一双鞋。
她心跳如擂，勉强露出一个笑，抬头正要打招呼，下一秒被吓得跌坐在原地。
“啊！”
竟然是梁夏！
叶宛宁惨白着脸，吓得直往后缩。
梁夏身后的人很快上前，架住了叶宛宁。
随后把她的两部手机收走了。
叶宛宁抖着身体。
“梁夏，你不是死了吗？”
梁夏看着对方被吓得丢了魂的模样，笑着走近。
“我不死，怎么能抓到你呢？卖国贼？”
叶宛宁强装镇定。
“你再说什么，这可不能随便诬陷人，间谍明明是你！”
梁夏扬了扬她手里的手机。
“那你进资料室干嘛？”
“我只是去查资料，怎么，这就能证明我卖国了吗？”
梁夏看着对方眼神飘忽不定的心虚模样，摇了摇头。
“叶宛宁，资料室这么重要的地方，为什么刚才没有人守着？你刚才发送的照片，为什么发不出去，你自己没想过吗？”
顺利看见叶宛宁眼里闪过慌乱，一脸菜色，梁夏又接着道。
“资料室里早已布满了监控，你进去后的一举一动，全都被我们拍下来了。你还有什么药狡辩的？”
叶宛宁终于站不住，软着腿被工作人员押着。
梁就，她的眼里迸发出强烈的恨意。
“梁夏，你个贱人，怎么哪里都有你啊！你为什么没死！”
梁夏面无表情的听叶宛宁骂了几分钟，随后她上前，拿起旁边桌子上的抹布。
“吵死了。”
随即梁夏毫不客气的把抹布塞进了叶宛宁的嘴里。
同时，另一边的法院正在受理程霂言的案件。
不出意外的话，程霂言也会和梁夏一样，被判入狱。
程霂言看着熟悉的法院，心绪难平。
短短几天，他胡子拉碴，脸色憔悴，身形佝偻，不再是昔日风光无限的首席试飞员。
他垂着眼，等待一个并不应该属于他的宣判。
他想，他这辈子算是完了。
欠梁夏的，只能下辈子再偿还了。
开庭开到一半，法官接了一个电话，却宣布今天开庭结束，择日再开庭。
程霂言回过神，不可置信的跟着工作人员往外走。
刚出大门，刺眼的阳光让程霂言眯起了眼睛。
他在一片朦胧中看到了梁夏的身影。
我已经这么想你了吗？光天化日之下都会出现幻觉。
程霂言难过又自嘲的想。
可我有什么资格见你......
下一秒，眼前的人影动了起来。
程霂言不敢相信的看着梁夏在一群人的簇拥下，一步步朝自己走来。
离得近了，程霂言才发现梁夏身后那几个人中间还押着一个叶宛宁。
对方被堵住了嘴，眼里都是不可置信与愤恨。
身旁的工作人员催促程霂言快走，他却像被灌了铅，全身都不能动弹。
梁夏目不斜视，满脸冷漠的越走越近。
程霂言嘴张开好几次，才从嗓子里挤出几个沙哑的字。
“梁夏，是你吗？”
梁夏终于把目光从前方看向旁边。
“程霂言？”
看到对方的样子，梁夏平静的眼神终于有了变化，带上点果然如此的鄙夷。
“你果然被这个女人耍的团团转。怎么样，被铐上手铐的滋味不好受吧。”
程霂言细微的发起抖来。
“梁夏，你......你没死......”
梁夏看着程霂言布满红血丝的双眼，还有滑落的泪滴，在他的上前一步中淡定的后退一步，笑着开口：“让你们都失望了，你们这群卖国贼和助纣为虐的瞎子都还没伏法，我怎么能死？”
她朝程霂言身边的工作人员点点头，转身要走。
“快回去吧，你应该感谢叶宛宁得意忘形，在今天就向外发送机密文件，让我们当场抓了个正着，不然，你可能真得今天就蹲大牢里去了。”
随即梁夏不顾程霂言的呼喊，转身进了法院。
身后的叶宛宁瞪着眼，满脸不甘心的模样。
程霂言不管不顾的转身要去追梁夏，被身边的工作人员一把按住了。
“梁夏！”
程霂言大声喊，声音里都是激动与颤抖。
他从来都是连名带姓的喊梁夏，声调平稳，脸色漠然，毫无感情。
但每次梁夏都会满脸笑意的凑过来，问她喊她干嘛。
现在，程霂言这一声呼喊，饱含着对梁夏的情谊，梁夏听到了，却脚步都没停顿，继续往前走了。
程霂言满脸都是泪，颤抖着轻声补完后一句：“对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