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这到底是为什么?
宋慈文高中状元,宋安国收到了不少人的祝福,表面上他是很开心,但内地里却愁容满面。
他这些年来做的事儿,哪一桩都足够被扫地出门了。
宠妾灭妻,全靠着她娘家那点嫁妆吊着,如今孩子高中状元,他可能是一点油水都捞不到。
除非,楚慕容原谅他!
宋慈文今非昔比,那他在这侯府也就不完全是一家之主。
状元干得好,业绩升上去,那就有可能成为朝廷重臣,成为皇上眼中的左膀右臂。
若是有朝一日混成心腹,他第一个就是被亲儿子拿来开刀的。
想到这之后,他坐立难安,为了巩固自己未来的地位,决定放下身段去讨好这个被自己冷落了多年的妻子。
一回来,他就揣着精心准备的各种钗环礼物,满脸堆笑来到楚慕容的院子。
一进屋,那讨好的笑容就这么挂在脸上,装也装不住:“慕容,我给你带了些什么,这都是我从外面精心给你挑选的首饰,这些年来是我对不住你,但你我终究是一家人,还希望你别把之前的事儿放在心上,咱们都不是圣人,总有被蒙蔽双眼的时候。”
楚慕容正在品茶,不用猜,都知道眼前的虚情假意之人前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不就是因为宋慈文高中状元,担心他后续会被一脚踹掉,然后大家新仇旧恨一起算他小命不保吗?
楚慕容心中满是厌恶,早就对他的人品感到嗤之以鼻,随后冷冷说道:“侯爷说的哪里话,我从未说过咱们不是一家人,这些年来的委屈,哪里是几件不值钱的首饰就能弥补的,难道你送的东西还比皇上的贵重?”
说着,楚慕容就拿出了一只头钗在手中把玩,这珠钗无论是从做工还是上面镶嵌的宝石,都在这白日中闪着光芒火彩,差点亮瞎了他的眼。
看着自己随意挑选的这些饰品,觉得有点送不出手。
宋安国碰了一鼻子灰,却仍不死心。“你看我这哪能跟皇上比呢,早上从小就锦衣玉食见过的宝贝比咱们吃过的大米还多,咱不说这些,就我们夫妻多年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你就原谅我从前的那些不理智,慈文高中,咱也算是扬眉吐气,一把一家人和和美美的难道不是好事?”
楚慕容冷笑一声,“往日情分?和和美美?这么多年来,侯爷从我这拿的银子也不少了吧,柳姨娘都能欺负到我跟孩子的头上,这难道不是侯爷默许的吗,你欺负我们的时候,怎么没连接到情分,就是瞧着他如今有了出息想来攀附,侯爷也怕被报复?”
宋安国被说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怕什么?报复再怎么厉害,我也是他老子,我是来求和的,你别不听劝!”
多少人想要攀附他都没有这个能耐,她凭什么甩着一张脸?
“侯爷请回,我今日身体不适,我说不招待了,您还是去找柳姨娘吧。”
从这家伙带回了一个烟花之女,又做出了那种种事情,楚慕容心中大恨,也不准他入房,纯粹就是拿钱买清静。
男人考不上,那最主要的就是先保证自身的安全,然后出头之日便带着孩子远走高飞。
“哼,不识好歹!”
宋安国气的离开,实在是装不住那个脸面了。
这时,柳姨娘得知消息赶了过来。
她看到宋安国买礼物讨好楚慕容,心中嫉妒与怨恨交织。
“侯爷,你怎么上她这来了,不知好歹的女人,若没有侯爷的天赋,宋慈文恐怕就是个蠢蛋呢。”
还有高中的日子?
柳姨娘阴阳怪气地说道:“侯爷,您看看您这次来碰了一鼻子的灰,摆明就是他们母子三人要联合对付您,这养不熟的白眼狼啊,不论是怎么给好吃好喝,最后都会翅膀硬要对主人不利,到时候您这一家之主可怎么办呀?白白的把这家业送给他们不成?”
宋安国要是死了,她第一个遭殃。
当初真是煞费苦心,这才混到了侯府里。
好日子还没过上几年,结果出了这档子事。
宋安国皱了皱眉头,心中有些犹豫。
“到死也是我的亲生骨肉,皇帝圣明,可能做出弑父的事?”
柳姨娘见状,继续煽风点火:“侯爷,做人做事儿,那可都得早做打算呀,这些年来,若不是楚慕容曲意逢迎,故作冷淡惹的侯爷不高兴,您重情重义,又怎会真的对她不管不顾,这女人翅膀硬了,打算找别人呢,但人权势大了,哪能容得下您啊?”
宋安国听了柳姨娘的话,心中的疑虑越来越深:“依你之见,该如何是好?”
他可不想死。
这些年来发生的种种事情,确实也让他感到有些慌张。
尤其是前几日,差点把宋元元当成灾星之事。
若他们不怀恨在心,以便不会出现今日碰鼻子灰的事儿。
柳姨娘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侯爷,人想要活得好,那就必须得学会狠,不做二不休,先下手为强,都是没娘的孩子是根草,权势再大也终究要依附于父亲,咱们只要除掉楚慕容,关起门来打狗,谁知道谁是谁非呢?”
先杀楚慕容,再杀他们兄妹。
在这官场当中,只要让他们沾染上一点贪污,宋慈文肯定也活不了多久。
把这母子三人全部给除掉,那她就能够高枕无忧,不用再害怕别的。
宋安国心中一惊:“你这未免也太狠毒了......”
万一到时被发现,那他们可如何是好?
毕竟传出去,活着的机遇非常渺茫。
柳姨娘不屑地说道:“侯爷,心太软的人是没有办法给自己布局的,您不除掉对方,日后就会有大麻烦,此乱不斩,就是心腹大患,楚慕容早已对你恨之入骨,若是怂恿人对付,应该如何是好啊?”
当今状元有的是人想要巴结讨好,也有人想要为此赴汤蹈火。
万一有人就是拼命想要讨好他,从而杀掉宋安国?
这样一想,宋安国终于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