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话音刚落,我就感觉到一股巨大的重力,将我向下拉去,浑浊腥臭的池水几乎快要贴到我的脸。
鳄鱼虎视眈眈的徘徊,张着凶神恶煞的大嘴。 我死死咬住唇,女儿临死前也体验过这么绝望的感觉吗? “你现在服软道歉,给周南星磕头,我就放你上来。” 沈依依双手抱臂,翘着腿,高跟鞋在她脚上一晃一晃的。 我屏住呼吸没有动。 哪怕我也死在鳄鱼口中,我也不可能给周南星这个杀害女儿的凶手道歉。 “哎,我理解的,哥哥就是一直看我不顺眼,我走就是了。” 周南星故作失落地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花,作势要走。 沈依依瞬间暴怒,“霍斯年,你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再给我把他放低点!” 周南星眼底一抹得意闪过。 一条饥饿的鳄鱼率先按耐不住,从水里一跃而起,死死咬住我的胳膊。 无法抑制的疼在我身体炸开,全身血液似乎都涌向我手臂。 “啊!” 沈依依尖叫一声。 “你们傻了吗?赶紧把绳索缩回去啊!真想看斯年被咬死啊!” 保镖们这才如梦初醒,按下按钮。 绳索猛地往回缩。 可我左手手臂已经血肉模糊,伤口深可见骨。 我疼得大脑发晕,大脑充血,意识逐渐开始模糊。 “怎么回事?这些鳄鱼不是本性温顺,并且全都吃饱了吗?” “为什么会咬伤霍斯年?” 沈依依担忧的视线追随着被吊起来的我。 “依依姐姐,你是不是心疼他了?鳄鱼们就只是吓唬他了一下呀!这伤口就是看着血腥,实则用水一冲就好了。” “要是真的很饿的鳄鱼,早就把斯年哥哥给吃掉了。你就是不相信我,觉得我会害了他。” 周南星眼底蓄满泪水,楚楚可怜地挥舞着衣袖: “我真该死,不仅没能等到斯年哥哥的道歉,还让你为他伤心。那我也跳进鳄鱼池里以死谢罪好了!” 正说着,周南星就留给沈依依一个绝美凄惨的古风背影,作势要往下跳。 沈依依眼疾手快地抓住他。 周南星立马旋转身体,顺势靠进她的怀里,默默地啜泣。 “好啦,我没有其他意思,是他活该。” 沈依依安抚地吻了吻周南星挺巧的鼻尖。 唇角已经被我咬出血。 多年前我送快递体验生活,遇到歹人欺辱沈依依。 我出于好心,奋力和歹人搏斗,连被捅了三四刀才救下她。 当时沈依依在病房里衣不解带地照顾到我出院。 她说要以身相许;她说不会再让我流一滴血;她说要护我周全;她说要为我生一对儿女…… 可如今呢…… 我看着血淋淋的胳膊苦笑。 全都食言了。 不过无所谓,我也不在乎了。 我艰难抬手,再次点了点手腕上的表盘。 表盘已经被血染得几乎看不清颜色。 “你再不来,我真撑不住了。” 3. 我话音刚落,原本还在和周南星调情的沈依依看过来。 她嗤笑一声, “事到如今了,你还在演戏吗?真以为会有人来救你吗?” 我紧紧盯着表盘,一言不发。 “霍斯年,你真翅膀硬了是不是?连我说话都不理了?” 周南星笑了笑,“把这骨灰盒丢下去喂鳄鱼,他就老实了。” 我瞪大眼死死盯着周南星吼: “你他妈敢?!你等着!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周南星不禁打了个寒颤,躲在了沈依依的身后。 “依依,你看他……” 沈依依安慰地拍了拍他的后背,“行,可以先不动骨灰,那你先回答我,你在求助谁?” 没等我回答,她突然像是想到什么,冲上来掐住我脸颊的软肉,眼中翻涌起滔天的燥意,“你他妈是不是出轨了?” 我身体在发冷,寒意顺着我脊背腾升。 “你把我吊在这喂鳄鱼,你还指望我跟你好好说话吗?” 我本就有恐高症,撑到现在已是我极限。 周南星眼珠子一转,心里顿时有了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