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寂静,偶尔有微风拂过。带走几丝夏日的烦闷,清凉便微微停留。
鼻尖传来淡淡的月季清香。焦生睁开了双眼。精神很足,很久没睡过这么踏实的觉了。
思鸢正抱膝端坐在小椅子上,目光飘散在远方的黑色之中。
薰风轻轻带起她的发丝,有几丝调皮的粘在她的脸上。侧颜很好看,消瘦的颌骨惹人怜惜。
和早上的活泼可爱不一样,此时的她气质沉稳,优雅含蓄。
如果说早上的她是一朵清丽水仙,平易近人。那么此时就如空谷幽兰,高傲圣洁,无法触摸。
“你醒了。”听到身后的动静,思鸢转过头。声音依旧清冷。
“我需要一个解释。”焦生平静的说道。
思鸢没急着回答,将头转了回去,接着目视远方。“感觉一下,心脏部位有什么不同。”
“比平时少了许多的压抑。感觉轻松许多,另外,似乎有一股暖意不停的从心脏传了出来。你刚才是对我治疗了?你不是说过不能太过着急?”焦生问道。
“那就好。”思鸢站了起来面对着焦生,脸色比起刚才苍白了许多。“我休息去了。”说完就往里屋走去。
“你刚才出去的一趟是做什么?”焦生问道。
“一个老朋友找上来了。不过你放心,以后应该不会再有这种情况了。”思鸢淡淡说道。
见她没有多做解释,焦生不再追问这个问题。“那你刚才飞来飞去的是靠的灵吗?”
思鸢点了点头。
看来这灵还真是神奇,从早上到现在已经好几次打破他的世界观了。
“嗯,那再冒昧的问一下,你为什么性格会和白天差那么多?不方便的当我没问。”
思鸢的身形顿住,良久,才徐徐开口说道:“你放心,我们是同一人。”
“我们?”人格分裂?还是别的精神方面的问题。焦生被她的这一句我们搞得有些懵。
“跟你解释不来,不出意外的话,我这副状态会很少出现。所以明天不要提及今晚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白天的你不知道现在的你,而现在的你却知道白天的你?”
“虽然不全是,不过你这么想也随你的便了。”思鸢一口懒得解释的语气。
“等会,我现在有点搞不懂。你是思鸢吗?”
“是。你可以把我当做第二人格吧。”
“可是...”
“没什么可是。”思鸢直接打断焦生的问题。
“刚才我将我灵的本源寄放在你那。一方面是可以帮助你,另一方面是出于我自己的原因。这也导致这段时间我的能力会下降一些。
跟你讲这么多是要你这段时间不要引起有心人的注意。另外如果她问起原因,你就说不知道。不过她不会想太多的。”
“嗯。”焦生无奈的点点头。他知道她口中她是谁。
能这么神经大条的只有白天的那个吃货。只是总感觉有些别扭。这种情况他根本没见过。虽然他还有一大堆疑问。
可是知道眼前的思鸢不会多做解释。也只能闭口不言了。
“好了,就这些了。嗯...另外。有些解释以后有可能的话会跟你说的。”
声音依旧清冷,焦生也已经习惯了。“那么你这种状态一般是什么时候会有?”
思鸢没再回答,缓缓的走出焦生的房间。
看着思鸢的背影,焦生下意识的按着心脏的位置。
看来是真的有希望。抬头看着外面的天空。虽然空无一物,但是那幅满天星光的画面好像清晰的浮现在焦生的眼前。
如同跨过冗长的时空带给他莫名的温馨之感。
一夜无话。
早上六点不到的时候,焦生准时的睁开双眼。看了眼窗外,太阳还没升起,天空青白。浮云稀少。
穿上一件背心和短裤,焦生往外走去,路过思鸢房间的时候,焦生愣了一下。
差点都忘了现在这屋子多住了一个人。想起昨天一天发生的事情有一丝恍惚。
笑了笑,没有打扰思鸢的休息,将脚步放轻。往楼下走去。
这个点路上的行人很少,即使有晨练习惯的人也不会起的这么早。
沿着江边的古道,焦生有节奏的跑了起来。和以往不同,这次的奔跑随着距离的增加,心脏部位感觉越来越暖和。
这让焦生有些高兴。因为以往无论跑多久,只会身体上感到疲倦。但是心脏始终一成不变。现如今这个压在他身上多年的问题有了解决的眉目。如何能让他不高兴。
很快,焦生又来到郊外的那片墓地。思绪也渐渐恢复过来。
和昨天一样,墓地的人依旧只有零星的几个。焦生轻车熟路的来到昨天的那两块墓碑面前。
同样是是三个响头,一个漫长的亲吻。习惯有好有坏,此时对焦生来说是生活中一个渗透进骨子里的环节。这个习惯他改不了,也不想改。
地上的月季和水仙有些许凌乱,焦生认真细致的将它们一一摆好。最后看了眼细风下摇曳的花瓣,和上面凝结的霜露。焦生面色平静的往山下走去。
回家的路上经过一个早点摊位时,焦生顿住脚步。
“老板,来两...四屉包子,两杯豆浆,一碗皮蛋瘦肉粥,再来四根根油条吧。”焦生轻声笑道。
“好勒,给,小伙子。这么早就起来锻炼,真少见。”老板是一个和蔼的老婆婆,一脸慈祥的将食物递给焦生。速度很快。
“谢谢婆婆。”焦生刚想接过食物,一摸发现没有口袋,给忘了自己没带钱出门。“那个婆婆,我忘记带钱了,不好意思。”焦生将手收了回来歉意的说道。
“没事小伙子,拿着。钱明天再给,婆婆认得你,天天都在这里跑步。昨天还是你帮的蔡老头,我跟他熟。婆婆信你。”
焦生笑了笑,没再推辞。这个摊位基本都开,他也放心。接过食物说道:“好吧,谢谢婆婆,我等会就把钱还你。”
“呵呵,明天再给,没必要多跑一趟。”
“那婆婆再见,我先走了。”焦生挥了挥左手。
有的时候,一些无意的善举总会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开花。婆婆口中的蔡老头应该就是昨天早晨那个崴脚的穿太极服的老大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