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保险公司处理就不需要道歉吗?”
“需要需要,真是对不起。他们不经常来市里。”白鹿溪蹲在伤者身边,对着戴头盔的男子轻声说,“你做的很对,这个时候不能轻易移动伤者。”
江墨白看着众人对他指指点点,“就是那个红衣服的是司机”“撞死人了”。他眼神一凝,往楚长河身后退了退。
楚长河气愤地把白鹿溪拉起来,“四师姐,你怎么可以这么没骨气?我们没有错,是他自己冲上来的。”他俊眉下沉,对着周围的人解释,:“应该说是他碰瓷才对!”
义正言辞,看起来十分有道理。
路边的司机举着正在拍视频的手机,皱着眉心面面相觑,谁会拿命去碰瓷。再冷血的人遇到这种情况,也会安慰伤患吧。
他们看向那打着双闪的奔驰大G,果然能发财的人都是狠角色。
这几个人看起来人模狗样的,特别是那个穿白衣服的,风度翩翩,衣冠楚楚,温雅的脸上自带一股矜贵气息。
没想到这群人竟然如此漠视生命,现在还是法治社会,放在以前不得草菅人命?
气得伤者的朋友把头盔摘下,才觉得呼吸没那么困难,露出的脸让人居然下意识把镜头朝着他脸上怼。
他愤怒地黑眸看向楚长河,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弧度,“你们不仅撞了我朋友,还想把我也气死!他在这座城市无亲无故,躺在你们的轮胎下面,你们就只会推卸责任!”
这男人跳起身一把薅住楚长河的衣领,对着他的俊脸就是一个冲拳,这是个野性难驯的,看起来也很容易暴躁。
楚长河偏头躲避的姿势有点停滞,他们不能轻易暴露修仙者的身份,除非在同修面前。因为自古以来天地灵气就有限,如果暴露了修仙界的存在,大家都去修炼。
资源就不够用了。
特别是现在灵气枯竭,更不能让凡人来分一杯羹,毕竟有灵根的凡人也不在少数。
所以修仙界有不成文的规定,不能在凡人面前显露法术,虽然这样一身本事有如锦衣夜行,但是修仙求的是长生,为此大家都把修仙界的秘密捂得很好。
江墨白见楚长河为自己出头被揍,一下怒火起来,和那男的扭打在一起。他是炼器师,就算不凭借修真力量,长年打铁遒劲的肌肉,捶在男子身上也是砰砰作响。
其他人冷眼旁观,只有白鹿溪冲上前去,硬生生挡在盛怒的江墨白前面挨了几拳,干脆把她打死在这里,要不是为了找她,不会撞到人?撞到人了,他们没有错?
反正也找不到晋朝夕做提前攻略。
死了吧,再也不想看到灵草宗这群人。
喉间泛起腥热,江墨白却停了手,“小溪,你做什么?你疯了?”墨镜不知道被甩飞去了哪里,还好口罩还挂在脸上。
白鹿溪躺在陌生男人的温热的怀里,低沉的声音带着焦急,“你没事吧?”
扩张的瞳孔中,她恍然失神。她一定是被打到头了,不然怎么会产生幻觉,看到一张小麦色的俊脸,五官立体,眉眼深邃,黑曜石般的双眸正关切的注视着她。
浑身散发着一种落魄但我不在乎,帅我不当回事的糙汉气息。
晋朝夕。
白鹿溪心底喊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在警车和救护车的嗡鸣声中。
系统冰冷的提示音响起:
【晋朝夕好感度60。】
天无绝人之路!白鹿溪抬手捏住晋朝夕的黄色外卖服,她果然没选错,凡人比修仙者更好攻略,至少心是热乎的。
起手就比她十年才刷到60的好感度,多了十个点,白鹿溪在口罩下对着晋朝夕绽放一个笑脸,“放心,你朋友会没事的,我会……全力……救他。”
“你没事吧?”晋朝夕看着救护车正把刘海洋抬上担架,“你也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救护车在车厢里做急救措施。
交警定责:刘海洋全责,逆行,非机动车进入机动车道。
保险公司的专员松了口气,拒绝赔付。点头哈腰和温煦打了招呼,马上开车走了。
刘海洋不仅要自己掏医药费,还要赔偿温煦奔驰车的维修费。
晋朝夕的俊眉瞬间隆起,像跳动的小山丘,扶着白鹿溪的手不由收紧。
“没事,我来出,这车是我买的,我来赔偿伤者。你说得对,不能因为对错就漠视一条生命。”白鹿溪感觉贴着的躯体放松,她对着救护车的护士说:“麻烦你们了,我的车就跟在后面。
晋朝夕跟着白鹿溪往后面走,却被江墨白拦住,“白鹿溪,你跟他去哪?我们还没吃饭的。”
楚长河也说:“是啊,师姐,我们为了找你,凌晨出发到现在,一口水也没喝。”
要不是为了找她,他们怎么会天黑赶路,还被这群凡人刁难,他差点被这个粗鲁的凡人打了,要知道他们可是修仙者。
要不是当年大师兄领她入灵草宗,她这辈子连仙宗的门槛都看不到。
真是不知好歹,还帮着外人说话,这会他们饿的要死,不赶紧带他们去吃人间美味。还要和这个凡人搅和在一起,真是不知所谓,交警都判定是那人不知死活。
是刘海洋的全责。
他们根本没有错,大师兄的车子还被撞了,这穷鬼不知道能不能拿得出修车费。
“我的腿,长在我自己身上,想去哪,就去哪?你们管不着。”白鹿溪递给晋朝夕一个放心的眼神,见他眼里怒气腾腾。
拳头捏得紧紧的。
心想,这莫不是和江墨白一样的暴脾气,是个小煞星吧?而且,温煦还站在那里,她每个月给他一千万,除去宗门开支,他肯定还剩下钱吧?拿出来表示一下对伤者的慰问,这是最基本的人情冷暖吧?
还任由江墨白在马路上打人。她以前只以为,他的温柔是社交的面具,没想到面具下的心竟然如此冷漠。
“对不起,是我错了。原来我们千里迢迢来找师姐,师姐根本不想管我们,想让我们饿死。”楚长河长睫敛成受伤的弧度,“我们是担心你才来的。”
“你们这群人,不要在马路上叽叽歪歪,挡住我们家少爷的路了!”一声怒喝,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出现在视野里面,身后是一辆黑色劳斯莱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