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柯霖最先到。
宋幻妍见到小帅哥，拉着他去超市食材。
姜辞正在回复Alan的邮件。
门铃又响了。
是祁淮。
“你随便坐，冰箱里有饮料自己拿。我回个邮件就过来。”
姜辞回到电脑前继续敲击键盘。
祁淮换了拖鞋，走进门。
五十多平方的小房子，一览无遗。
他去冰箱拿了罐可乐。
通过玻璃隔断看姜辞。
穿着大T恤，戴一副黑框眼镜。
扎着松散的低马尾。
顶着一张素雅的小脸，一本正经的，有点呆有点可爱。
想起初中那会儿，经常去陆家和她一起写作业。
每次都是精致小公主模样。
对比现在还真是……不修边幅。
祁淮环顾四周，“你睡哪儿？连个床都没有?”
“我还租了02室。那边是卧室和衣帽间，私人空间，不带你去了。”
祁淮喝一口可乐，在沙发坐下。
低头发微信。
姜辞检查完邮件，点击发送。
‘哒哒哒’跑到祁淮身边，问他，“你和陆念念还订婚吗？”
祁淮抬起头。
手指不小心摁倒与语音消息。
夹子女声传来，“阿淮，你今晚有空吗？我们一起吃晚餐好不好？”
是陆念念。
祁淮打字回复，【没空】。
眼睛看着姜辞，“我爸最近忙，没提过，我也不清楚。你问过你哥吗？他怎么想的？”
“什么意思啊？”
“这次收购通达是他主导的，一点没留后手。昨天通达股票停盘也是他的手笔。”
祁淮从心底佩服陆南聿。
他想做的事，从来没有失败过。
姜辞有点小震撼。
他还真对自家家业下死手。
对比之下，他对自己的不管不问，似乎再正常不过。
姜辞摇摇头，“金融圈的事我不懂。而且，我好久没和他联络了。”
那天不欢而散后，就没再联系。
“你今天请他了吗？”
“当然没有！我请他干嘛？”
姜辞顿了下补充道，“陆总贵人事忙，我可请不动。”
祁淮推了推眼镜，“其实你哥哥挺关心你的。不止是那一百万。”
关于借钱的事，姜辞先前找他确认过。
他想既然陆南聿连这个都告诉她了，其他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
姜辞摘下眼镜，放在一边，揉揉眉骨，“我知道，还有姚老师。”
祁淮摘掉自己的眼镜。
戴上她的平光镜。
转过头，“帅吗？”
姜辞笑出声，“像个书呆子。”
祁淮还击，“你戴也像书呆子。”
“切！”
姜辞盘腿坐在沙发上，摘掉发圈，重新扎了个马尾。
祁淮换回自己的眼镜，“其实不止是姚老师。你那天说很感谢我给你的建议，里面大多数你觉得有用的建议都是你哥哥的主意。”
姜辞手一顿，慢慢转过头，“啊？”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祁淮坦白道，“就是姚老师那次，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和你哥刚好在一起。后来聿哥说，以后你遇到麻烦，让我转告他。”
“其实我就是负责传话。我那么笨，哪有本事给你提那么多有用建议。”
姜辞眨眨眼，鼻尖突然有点酸。
原来陆南聿这么关注自己。
“我还听我二哥说，他这两年去欧洲出差的时候，都会顺路去米兰看你。”
姜辞扎完头发，“那你二哥消息有误。我是回南湾才见到他的。”
“是吗？”
祁淮有点意外，“那我就不清楚了。”
“开门开门！”
窗外响起宋幻妍的大嗓门。
姜辞从沙发上蹦起来。
拉开门。
宋幻妍怀里抱着两大束漂亮鲜花。
一束蝴蝶兰，一束绣球芍药。
都是姜辞喜欢花。
柯霖双手提满东西，放在玄关。
“别关门，车里还有。”
姜辞看着几大包食材，“今晚就五个人，怎么这么多。”
宋幻妍抱着花，眼神搜寻花瓶，“以备不时之需，说不定还有别人来呢。”
-
此时，陆南聿正在办公室。
手机狂震。
陌生号码。
估计又是简雅。
她疯了。
从昨天开始换了十几个电话号码，一直打来。
‘叩叩’
徐铭敲门进来。
“陆总，下午四点的会临时取消了。今天没有其他安排。”
他已经连续加班九天，快暴毙了。
“你先回去吧。”
陆南聿仰起头，合上眼，靠在椅背上。
徐铭知道他头疼，"我现在帮你约中医。”
“好。”
陆南聿有点怀念那天姜辞给自己按摩。
让他体会到许久未曾感受过得松弛。
令他少有得产生了一点依赖性。
“姜辞最近在干嘛？”
怕简雅去找她，就派人留意了一下。
“姜小姐就是正常工作，忙着搬家。今天请了几个朋友去温居。”
陆南聿太阳穴突突跳两下。
好样的。
温居不喊他这个当哥哥的？
小时候怎么没发现她这么难哄。
在他家发了一通火，过这么多天还没消气。
徐铭退出办公室。
陆南聿的手机又震了起来。
他接通后，对面传出简雅的哭声，“陆南聿，你是不是要逼死你妈才甘心！”
“逼死你的不是我。”
“陆启通把离婚协议发给我了，里面还有陆念念的亲子鉴定，他竟然想让我净身出户！”
陆南聿蹙眉，“我提醒过你。”
“南聿，你帮帮妈妈，妈妈现在只能靠你了！”
他听着电话那头的哭声，笑了下，“我很小的时候你就教过我，人生在世只能靠自己。我一直铭记于心。机会稍纵即逝，是你自己放弃的。”
他挂了电话。
拿着手机，看着窗外的风景。
一分钟后，给姜辞发微信。
【在哪里？】
没有出现意料中的红色感叹号。
不错，有进步。
苦等半小时，她都没有回复。
陆南聿拿起电话，拨通语音。
10多秒过后才接通。
“祁淮，你先去洗澡嘛~”
夹子音，嗲的要命。
让他一度怀疑自己打错电话。
陆南聿蹙眉，头更疼了。
紧接着传来祁淮的回应，“行行行，我去洗！”
“快点哦~别让人家等急了！”
电话被猝不及防的挂断。
陆南聿盯着屏幕许久，离开座位，快步走出办公室。
十多分钟后，幻影停在金秋苑外。
他大步流星走到11号楼门口。
201的门拉开。
宋幻妍探出脑袋，笑眯眯道，“欢迎陆总大驾光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