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林铁柱扶着苏大妮走，步子小，步步迁就妻子，两个说着话，时不时有笑声过来。
苏默言止了步，她不是拖泥带水的人，也不想惦记个没影的人。
仰头道：“好。”
她语气的郑重。
秦政听出来了，“那我打结婚报告了？”
苏默言......“你真会顺杆子往上爬！”
秦政哈哈大笑。
医务室很快就到了，上次苏默言门都没进，这次进去一瞧，岩黄岛条件是艰苦了些。医用设施简陋，工作人员就五，三个医生，两护士，包括出海的陆承洲。
下午没什么病人，王老清闲，见他们过来，招手：“看着要入盆了。”
苏大妮坐过去，“我也觉得快生了。”
王老把把脉，又看看肚子，摸了摸，“应该就这几天，你多走走。”
苏大妮：“您和美玲姨，最近不会出海吧？”
王老笑，“陆医生来了，我什么时候出过海，我哪都不去，美玲更不去。你到时候让小军来叫就是。”
苏大妮点头，“那就好，这次也麻烦你们了。”
“王老，帮我妹妹也看看，她——”
苏大妮拉过苏默言，看了看身后的两个男人，想着苏默言还没嫁人，指了指他们两个，“你们出去等。”
林铁柱出去了，秦政看向苏默言：“我也出去？”
苏默言迟疑了一下，说道：“留下，等下付钱。”
苏大妮诧异的看着他们，随后笑了，扶着腰起身，“行，你们在这，我出去，我是外人喽！”
王老看向秦政，又看向苏默言，笑着招手：“来，我给你看看，哪里不舒服？”
苏默言坐下，伸了手过去，“月事不调，上一次来就在十多天前，很疼，之前都没那么疼过。”
秦政猝不及防听到这么私密的事，站得笔直，手在后背相握。
王老眼里有笑意，难得有女同志来他这治妇科，把了脉，笑意淡了下来，“受过凉，那次，是不是就在经期？”
苏默言想了想，“后几天了，量也很少。”
王老问：“怎么受凉的？”
苏默言：“跳湖里了。”
王老这才想起来，家属院传的沸沸扬扬，被家里逼嫁给傻子，又来投奔姐姐嫁人的不就是她。“在家，吃了什么药？”
苏默言摇了摇头，“不清楚，没看医生，家里给弄的草药。”
王老示意她伸左手，双手一起诊，面色凝重了些，看了眼站着的秦政，“处对象了，要结婚了啊。”
秦政上前一步，“是我对象！很严重？”
王老放下手，看向苏默言，“病没养好，你年纪小，也才发育，伤了底子，往后想不疼，要慢慢调。”
“还有一个问题。”
诊室里没其他人，苏默言：“您直言吧。”
王老轻叹:“小同志，你生孩子会比别人难。”
苏默言和秦政两个人都愣住了，苏默言没想过孩子的问题，可也没想到，自己会生不了孩子。她就这样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
这是重来一次该付的代价？
她坐在那，沉默不语。
秦政手轻轻落在她的肩膀上，问王老，“是难，不是不可能对吗？”
王老点头，“好也好在，她年纪小，慢慢养也能养回来，但这，要时间，过程......要你们坚持。”
苏默言坐在那，肩膀上的手带着温度，“是要长期喝药？几年会好？”
王老道：“其实女性的最佳生育年龄，也不在你这个岁数，二十多岁，二十四五也不晚。”
苏默言：“所以是三四年，也可能是六七年。”
秦政缓缓俯身，“默言，我才二十六，三十多岁我也很年轻，我并不介意晚点当父亲。”
苏默言侧头看向他，眼眶泛酸，别安慰，亲，会掉珍珠。
秦政抬手擦掉她的眼泪，轻声道，“别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