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十二岁生日，我从冰箱里拿出她最喜欢的草莓奶油蛋糕。
她将书包胡乱扔到沙发上，直接无视了坐在餐桌前的我。
径直走回房间，我连忙起身拦住她。
“宝贝，今天是你的生日，快过来吃生日蛋糕吧。”
杨妍遇一脸不耐烦地盯着我，“我还要回房间练琴！今天作业很多，没心情过生日。”
“而且这蛋糕好丑啊，又丑又小，我才不要吃呢。”
我想说的话全部都堵在喉咙边上，说不出来半句。
“这蛋糕是妈妈今天亲手做的，你尝尝？你不是最爱吃…”
我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女儿打断了。
“你不是觉得蛋糕不健康吗？”
女儿是易胖体质，稍微多吃一点热量高的东西就会发胖。
女儿不懂，我控制她的口腹之欲是为了她好。
她一脸嫌弃地将蛋糕推到一边，“妈妈，我是真的不想跟你待在一块。”
从小到大，这是杨妍遇对我说过的最多的一句话。
我还是笑着去拉她的手臂，却被她挥开。
蛋糕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满地的狼藉。
我抬眸看着女儿，那张脸跟我有七八分的相似，可说出的话比胸口的剧痛还要伤人几分。
她推了推我的手，“看吧，蛋糕现在掉地上了，我看你就是不想让我吃！假惺惺地装给谁看呢！”
女儿不耐烦地摊开手，开始催促，“妈妈，我的生日礼物呢。”
我紧蹙的眉毛松了松，连忙从一旁的礼品袋里拿出一个定制的儿童手表。
我满脸欣喜地看着她，期待她收到礼物的惊喜。
“是你最喜欢的迪士尼公主，你快戴上看看。”
女儿满脸稚气又消失得一干二净，“我同桌早就戴上了这个手表，就没有别的了吗？”
“妈妈，为什么每次我想要的东西总是要过很久才能得到。”
是啊，为什么呢。
我当这个妈妈怎么这么失败。
女儿好像很失望，竟是突然就嚎啕大哭起来。
我怎么哄也没用，哭得声嘶力竭的，抓着那手表就往我额头上狠狠一砸。
我根本来不及反应躲避开，额头被砸出一个骷髅，鲜血直流。
女儿一看见了血，慌了神，连忙从地上爬起来，一股脑就跑回了房间，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我全身倏地脱了力，跪在地上，眼泪簇簇地往下掉。
我和女儿关系差到今天这种地步，都是我一人的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