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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

我尖叫了一声,看着我娘被村里人抬了回来。

她此时空洞的眼睛里如同血窟窿一般空荡什么都没有,脸颊上血迹还没有人给擦拭干净。

浑身上下大大小小的伤,还属手上那十根手指,僵硬地伸出来,还翻着森森白骨。

我娘只是进宫给贵人绣品去了,怎么才三天回来就成了这样?

「你娘得罪了永安公主,这才被折腾成这样,永安公主向来得皇上和太后的宠爱骄纵跋扈,这能留下来一条命已经是万幸了,从今往后你家还要小心一些!」

村里人语重心长提醒完就走了。

我看着我娘,眼泪忍不住流出来,一直流止不住。

「娘……」我声音有些颤抖。

这该疼成什么样。

「鸢儿没事,娘没事,你别哭!」娘说话断断续续,声音里还夹着颤音,我知道她要疼成什么样啊!

她说了两句话,声音发颤,没一会儿晕了过去。

「娘!」

我出去找大夫,可每个大夫都无奈摇摇头,「没法治,你找别人吧。

为什么没办法,怎么会没办法。

娘您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

我娘闭上眼睛面色痛苦,嘴里还在不断呢喃着我的名字。

「回家,鸢儿还在等我,我要回家。

她一定是做噩梦了。

我紧紧握住我娘的手,「娘没事,我们回家了,鸢儿不会让你白白受委屈的!」

我暗暗攥紧手心,指甲嵌进掌心里。

我不能坐以待毙。

凭什么他们上层的人可以决定我们这样的蝼蚁生死。

他们不高兴就将我娘折磨成这样。

我听村里的人说,是驸马参加宫宴,多看了我娘两眼。

我娘生的貌美,哪怕是生了我,也像是十九二十的少女,尤其那一双水眸格外吸引人。

公主善妒,当即便问,「苏州最有名的绣娘?绣品天下一绝?」

「那就为本宫绣一幅南安山水图吧,本宫记得曾去过一次南安风景美如画,只可惜再没去上,明日这个时辰,本宫就要这幅图。

我娘当即跪下来,冷汗淋淋,「公主恕罪,一日之内民女实在无法绣出来,还请公主宽限些时日。

永安公主一点不通人情,让人带我娘下去。

我娘熬了一宿,不过绣出来三分之一。

那山水图太难,这是我娘一天之间能绣出来三分之一,还没有下次,这若是换成别人怕是连个角都绣不出来。

公主勃然大怒,「什么第一绣娘怕是自吹自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