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屿第99次向我抱怨给他做助理的小侄女是多么蠢笨时,我又被养了5年的被狗咬了一口。
人和狗一样都只亲近傅苒。 看着养不熟的一人一狗,我只是默默做了三件事。 一,联系律师起草离婚协议。 二,提交离职申请。 三,将我的名字从狗主人行列划去。 翻开我递过去的三份文件,傅明屿显然不可置信。 “你疯了?就因为我跟你抱怨小苒时,草莓咬了你一口?” “对,就因为你抱怨她,还有草莓咬了我。” 1 公司的项目发布会上,我已经整理好了着装准备站起。 可下一秒,台上傅明屿的视线却落在了傅苒身上。 他眼含着笑意,大声宣布的语气里带着一丝骄傲: “这次项目能获得这么好的成绩,归功于我们的大功臣,顶尖操盘手傅苒!” 话落,现场一片哗然。 紧接着,便是雷动捧场的掌声。 我愣在原地。 看着傅苒满含热泪说着感谢词,傅明屿贴心的为她递上纸巾。 这一刻,两人的一唱一和,旁人落在我身上或同情或戏谑的眼神都在提醒着我—— 这些年为公司,为傅明屿的付出有多么可笑。 他只用了一句话便拿走了我操心劳累一年的项目。 将本该属于我的荣誉和功劳冠在了另一个女人头上。 既如此,我和他也没有坚持的必要了。 手指握紧我面前的名字牌,我自嘲一声,站起身把它扔进了垃圾筒。 出门后,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个人的号码。 “你之前说让我去你公司的事还作数吗?我想来。” “要求是我做出的所有成果只能署名我一个人。” 耳边传来轻笑:“随时恭候宋小姐。” “至于你提的要求,完全没问题。” 随即我挂了电话,开车回家。 一开门,我和傅明屿养的狗——草莓对着我呲牙,表达不喜。 我心里一酸,5年了,它还是不喜欢我。 我收拾东西时发现要带走的东西不多,一个行李箱就装得下。 衣柜里反而是傅明屿的衣服占据了五分之四的位置。 他的衣服都是高定,我的都是随便买的便宜货。 难怪公司里从没有人看出,我和他是夫妻。 突然,草莓扑过来蹲在我的行李箱里撕咬着我的衣服,还故意在里面排便。 狗天生有灵性,它是在发泄对我的不满。 鼻腔酸涩,那这狗我也不带走了吧。 02 我刚收拾完,傅明屿和傅苒就回来了,草莓立刻摇着尾巴迎了上去。 黏腻的贴着傅苒,一直蹭她。 乖顺又可爱,跟对着我时,完全不一样。 傅苒摸了摸它的头,假装不经意道:“姐姐,你今天是不是生气了,都是我太笨了,小叔才多照顾我了些。” 可我分明看到了她眼里的挑衅。 我没有回话,傅苒红了眼眶,哭着跑回了她的房间。 草莓好似看懂了我们之间的氛围般,对着我狂吠。 傅明屿也紧皱眉头,双拳捏紧又松开,最终还是没有追进去。 我忍不住轻嘲,这般心疼的样子,傅苒哪里是他收养的侄女,这明明是放在手心的白月光。 他轻叹一声,从身后抱住转身要走的我。 我闻到了他身上浓烈的酒气,仔细一点还能闻道一股若有无的香水味道。 我知道,那是傅苒身上的。 在她的朋友圈里,我看到了会场结束后傅明屿为她举办庆功宴,坐在她的身旁为她挡酒。 心猛的一抽,我不动声色的推开他。 傅明屿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但还是理所当然的把西装外套仍在一边道: “老婆,这件衣服只能手洗。” 如果是从前,我早就心疼他应酬,为他脱鞋洗脚、亲手洗衣,煮醒酒汤。 可今天,我只是冷淡道:“我不想洗。” 他被我的冷漠弄得没了耐心,语气也染上了些烦躁: “宋凝,你至于吗,你下午突然离场,连庆功宴都没参加,刚刚还欺负小苒,我也没怪你。” 我讽刺道:“你的意思是我要给一个抢了我成果的人庆功?” 他脸色变了变,从身上掏出来一个盒子。 随意道:“这是我亲自为你买的礼物,小苒年纪还小,你是前辈,带带她,别生气了?嗯?” 打开后是一对钻石耳环。 我愣住了。 这礼物看起来是比他从前随手给我买的花露水、玩具手表多了些认真。 但如果不是我已经看过傅苒在朋友圈里那些照片,我可能真的不会知道这对耳环不过是她那套饰品的赠品而已。 眼眶浮起涩感,在他眼里我只配赠品。 傅明屿以为哄好了我,揉着眉眼开口:“小凝,你去做点夜宵,不要加辣。” 不要加辣?可傅明屿重辣。 我也知道了这饭到底是做给谁吃。 我压在情绪,张嘴拒绝:“不做。” 傅明屿沉下了脸,不悦道: “小苒庆功宴没吃东西,你刚刚又把她惹哭了,我替你去哄哄她。” “还有你能不能别一天到晚的胡思乱想,我每天为公司忙活,回家不是为了看你脸色的,不就一个项目吗,你以后有那么多机会,也不缺这一个。” “她不一样,她是新人,需要用这个成果来打开人脉,你让让她又不会死?” 03 我被他厚颜无耻的话气笑了。 看着他的样子也一阵恍惚,想起以前上学时我因家庭贫困,性格内向被别人抢了竞赛成果也不敢反抗。 是傅明屿站出来替我理论,替我夺回了自己的东西。 他教会我变强硬,告诉我是自己的东西就要牢牢抓住,凭什么要便宜别人。 可现在,他不仅让我把成果让出去,连感情也让了出去。 终不再是记忆中那个少年。 看我愣神没说话,他以为我不生气了,于是也软了声音,仿若施舍道:“这段时间确实对你有些忽略,等过段时间就带你出去散心,去你一直念叨想去的巴黎。” 说着说着他好似又想起了什么般无奈道:“你也知道傅苒年纪小,做事不如你细心,是个笨蛋,我一直在收拾她的烂摊子。” 傅明屿虽然在抱怨傅苒,眼里却带着笑意的宠溺。 我已经记不清,这是傅明屿第多少次抱怨了。 我还没说话,草莓突然跑过来发狠朝着我的腿咬了一口。 心里、腿上都很疼。 我痛苦的看着它。 却发现它正在胜利般的摇尾巴。 我自嘲的笑了笑,对着傅明屿道: “我们离婚吧。“ 傅明屿下颌紧绷,声寒如冰:“宋凝,你闹够了没有,我哄也哄了,礼物也送了,你怎么突然提离婚!难道就因为我刚才跟你抱怨小苒?还是草莓咬了你?“ 他找到了发泄点般,加大声量:“你能不能不要小题大作,我对小苒只是亲情,傅夫人的位置也只会是你。” “是你自己不得草莓喜欢,能怪谁?” 只是亲情吗,可我余光一瞟,就看见了傅明屿领带内侧的口红印。 是傅苒最喜欢的迪奥999色。 我别过眼,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出来。 想起之前自己无数次声嘶力竭的质问,像个疯子一样,突然就觉得没意思了。 反正都要离开了,是爱情也好,亲情也罢,都无所谓了。 我平静的看向傅明屿,回答:“对,就因为你总是在我面前抱怨她,还有草莓不喜欢我,这两个理由难道不够?” 04 在一起这么多年,我清楚知道要从冷面阎王傅明屿口中反复听到一个女孩的名字有多不容易。 傅明屿不可置信的盯着我,我闭了闭眼,道,“当初我说过的,我眼里容不得沙子,既然你·······” 我话还没说完,傅苒突然打开门,红着眼睛大声嘶吼: “姐姐,你们别离婚!是我不对,我不应该留在小叔身边,我不该和他有关系,我现在就走!” “如果你还不满意,我死给你看,行吗?” 傅明屿因为傅苒的话勃然大怒,抬起手就狠狠扇了我一巴掌,吼: “宋凝,你非要闹得所有人都这么崩溃才满意是吗?” 就在这时,草莓也扑上来将我扑倒,伸出利爪狠狠抓破了我的脖颈。 还对着我狂吠。 我看出来了,他们都在为傅苒出气。 见到我狼狈的样子,傅明屿顿住,脸上闪过后悔,想拉我,我缩了缩,自己站了起来。 他上前一步,心疼的抬手抚摸我的脸,被我躲开。 他有些无措。 三人气氛凝滞,傅明屿看着崩溃的傅苒,还是越过我倒了一杯水走向她,温柔安抚: “小苒乖,别害怕,我一直在。” 窗外的雨打在阳台上,泛起的凉意带出了我的眼泪。 没人会心疼你,宋凝。 连你细心呵护了多年的狗都选择了别人。 是啊,明明这狗的名字都只是因为傅苒喜欢吃草莓。 他们三个才是一家三口。 雨太大,我决定明天再离开。 进了客房后,屋外响起了锅灶声,傅苒的声音穿透墙成了夜里的利刃: “小叔,没事,别做了,吵着姐姐不好。” 傅明屿跟我在一起十年从未进过厨房,现在竟也洗手为爱做羹汤。 原来不是不能做,是不愿意。 夜色朦胧,长发遮住了我的泪眼。 一直无眠,突然有人打开了门。 还是那股香水味。 傅明屿将我的身子扳过来,吻了吻我的额头,温柔道: “凝凝,我刚刚不是故意的,只是小苒年纪小,我怕她想不开。” 我冷淡的移了移位置。 傅明屿再次贴上来,滚烫的手掌抚上了我的腰际,正要解开我睡衣的腰带时,我一阵恶心的推开他,平静道: “我上周流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