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他要追杀你,姜杉你坏事做尽啊!”
我竭力反驳:“你知道个屁!我要早知道这个所谓的仁善大好人是他,万金我都不接这个单子。
你是不知道他当年,看着好相处实际上极其冷漠,视人命如草芥,每天臭着张脸,时不时就跟个鬼魂一样出现在你面前……”“哦?原来我在夫人眼里是这样的。”
一道毫无波澜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我回头一看,魏亭长身玉立,手里一柄淌血的剑,身后跟着密密麻麻的部下。
部下举着火把,火光明灭,魏亭望着我,似笑非笑。
“你个废物,山洞外面来人了你都看不见?我要你有什么用!”
“还不是我故事听得太入迷了没注意吗?不过就算逃了这一回,还有下一回,咱还是认命吧。”
我和严鹭山被捆着,押下山。
到达山脚下,终于看见一队等候的人马,马车边上是一头被杀掉的野狼。
魏亭把剑丢到野狼身上,偏了偏头:“送夫人上马车,至于这位……”
他的视线落在严鹭山身上,杀意渐盛。
我连忙挡在严鹭山身前:“是我,是我贪图钱财,逼迫他跟我来的,你放了他,我跟你走。”
魏亭皱了皱眉,轻蔑地打量着严鹭山。
“夫人,少做救世主,你连我都没救明白呢。”
他一脚踢开严鹭山,攥着我的手把我抱上马车,随即下令出发。
我趴在窗边望了一眼。
严鹭山还被捆着,站在最后朝我大声道:“阿杉,等我,我会来救你的!”
我的眼泪刚冒出来,头就被魏亭掰回来。
“我的人头,值多少?”
我咽了咽口水,诉苦道:“千金。
但阿亭,我真的不知道是你,我只是快活不下去了,想赚些钱而已。”他笑了笑:“当然,如果知道是我,你就不会来了。”
我沉默不语。
他从我衣袖里摸出那张悬赏令,有些鄙夷:“千金而已,你要是问我要,何愁没有?”
这倒是真的。
刺杀之前我也打听清楚了,他现在是太子表弟,魏宰相的嫡子,前程何其远大。
当年我如果没有放弃阿亭,今天或许也能换一种人生吧。
他扣着我的下颌,语气阴鸷:“你后悔过吗?”
我沉默一分,他的力道就重一分。
仿佛要把多年来的怨恨都发泄在我身上。
良久,我侧过头:“我不后悔。”
我盯着他,一字一句道:“我不喜欢你。
就算没有当年那件事,我们也迟早会分开。”他一手圈着我的腰,一手掐着我的脖颈,指尖都在颤栗。
“嘴硬。
你永远都这么嘴硬。”我用力咬住他的手腕,直到嘴里弥漫起血腥味,他竟然毫无波澜。
我松开:“是我刺杀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他盯着我良久,点头:“好。”
没两天,进入上京,我刚从马车上下来,就被拽进了内狱。
我被绑在木架上,狱卒却迟迟没有动刑。
晚上,我的晚饭是半个馒头。
狱卒蹲在边上啃蹄膀:“这娘们儿到底什么来头,打也不能打,剩饭剩菜也不准给吃,耗谁呢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