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我的预言便应验了。
杂物间的门被重重踹开时，我正蜷缩在角落闭目养神。 头发被男人无情扯起，满身血腥味十分呛鼻。 “贱人，你到底对欢欢施了什么邪术？为什么她会突然大出血？” “你不是说我是黑乌仙吗？邪术这种东西怎么能轻易告诉你？” 我撇撇嘴笑了。 “谁让你们玩弄伤害我的孩子，这就是报应！” 话音未落，脸上又重重挨了一巴掌，直接打掉了我一颗牙。 “你个贱人！” “赶紧把解除诅咒的方法告诉我，否则我会让你比死还难受！” 我一口血沫淬在男人脸上。 “别做梦了！我就是死，也要拉上她给我的孩子陪葬！” “大月份流产运气好的话，大人还能保住…运气不好就是一尸两命！” “陈妄你高兴吗？我可高兴了…” 我咯咯地笑起来。 惹得男人青筋暴起，掐住我的脖颈将我抵在墙上。 要死了吗？心底只剩这个声音。 若是能再见神女像，我必定叩首跪求。 哪怕付出任何代价，我都要把不祥之气还给陈妄。 就在我以为自己即将窒息时，他口袋里的电话仓促响起。 男人眼底闪过诧异。 迅速松开我颈间的手，像丢垃圾似的把我扔在一旁。 头也没回地离开了杂物间。 不知过了多久，从狭小的天窗看见点点繁星。 身下黏腻的鲜血浸透裤腿，寒意顺着地板窜进每个毛孔。 我虚弱地扭动着身子，想极力靠近温暖的空调外机。 可杂物间的门再次被踹开。 这次来的不只有陈妄，还有坐在轮椅上的许意欢。 只看见她隆起的小腹，我便瞬间明白。 “贱人，你的算盘落空了！” 男人掐起我下巴，眼底写满狠戾，“没想到吧，我短时间内能调动江城最顶尖的医疗团队…” “供了尊神女像日夜求告，总算保住了欢欢和孩子。” 我顿时哽住，“你…在神女像前日夜求告？” “是啊！”男人挑眉，“我求神女驱走欢欢身上的不祥之气，她果然很快脱离危险…” 陈妄完全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喜悦里。 丝毫不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原本，我生下的这窝蛋分走了部分不祥之气。 雏鸟啄伤许意欢，也算是她挡了灾。 可现在，要是我把不祥之气转回给陈妄，他将承受的就是狂风骤雨。 “有这时间，你不如担心担心自己…” 没等我反应过来，男人便拍拍手。 杂物间外涌进来好几个黑衣壮汉，七手八脚把我抬了起来。 “你们要干什么！” “还得谢谢你了，瑶华姐。”许意欢虚弱勾起嘴角，“保胎药得从T国商人手里买，可他多少钱都不卖只答应交换。” “用你…世间罕见的黑乌仙交换…” 女人俏脸微寒，“他喜欢豢养异宠，但能不能在他手里活下来，就看你本事了。” “我还有个秘密告诉你…” 趁陈妄转身，许意欢凑到我耳边。 “老头子太碍事，所以我换了他的降压药。” “这胎也不姓陈，不过是我嫁入豪门的敲门砖…别怪我，谁让你挡了我的道呢？” 说罢我就被塞进车里。 和陈妄不慎遗落的神女像，一起扔进船舱。 男人转身离去的决绝背影，让我心底残存的情念最终烟消云散。 我艰难够到神女像抱进怀里。 偷偷蠕动到甲板边缘，趁水手不注意纵身一跃。 恍惚间，我仿佛听见头顶传来呼救声。 陈妄的声音透过话筒，焦急万分。 意识逐渐模糊，神女的脸浮现在眼前。 我双手合十。 “神女在上，我瑶华愿付出一切代价。” “只求把我这三十年来吸收的不祥之气，通通还给陈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