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听说三年前呀,家主要娶的明明是她,可婚礼那天她却跟家主的对家躺在同一张床上,被家主发现时俩人还正在翻云覆雨呢!”

“气得家主当场捅穿那男人的胸膛,才另娶了现在的夫人。”

“可她到底是床上功夫了得,身子都不清白了,家主还是不忍把她赶走。”

“不过她也真是饥渴,那姓段的年过五十就算了,那肚子也活似怀胎十月的妇人,这她都张得开腿,你就说贱不贱吧!”

我至今都记得段林胸口的鲜血喷薄在我脸上的温热与腥臭。

我颤颤巍巍瑟缩在角落里,可这些都敌不过慕容羡那双冰凉的眼。

他拿出锦帕擦掉手上沾染的鲜血,朝身后的保镖轻飘飘道:

“脏死了,还不拖走。”

我以为他说的是段林,直到保镖将我拖着拉走,我才知道他嫌弃的是我。

明明是他用我算计段林,是他对不起我,可他眼中对我却只有鄙夷,好似真如佣人所传的那般,是我勾引了段林。

新来的佣人慢慢朝我靠近,路过我身边时鄙夷一笑,刚扫过水坑的扫把就这样从我洗的发白的衣服上擦过。

“我说你是瞎了吗?自己不会躲开啊?”

我也曾小心翼翼躲过,可他们欺辱不了我,定要在别的地方给我使绊子。

若是让慕容羡知道了,又要重罚我一遍。

我早就学乖了。

顾湘起的格外早,睡裙松松垮垮地披在她身上。

她朝我走来,蹲在我面前,看似关心,可按在我肩膀上的手恨不得戳烂我肩上的肉。

“姐姐这是又惹阿羡生气了?”

“都怪昨天我身体不太好,受不住阿羡的宠爱,他这才拿姐姐泄火。”

她把手轻轻移上我的小腹:

“再过几个月就是阿羡的三十岁生日了,姐姐要是能在他生日前怀下孩子,阿羡定然开心。”

“反正姐姐怀过一次,怀第二次也比我更容易。”

“更何况阿羡不舍得我疼,所以他说等姐姐生下孩子就叫我母亲,至于姐姐嘛,还是叫姨母更好。”

“毕竟姐姐跟段总长有了那种事,慕容家少主怎么能有姐姐这样的母亲呢!”

我是曾有过一个孩子。

被慕容羡从段宅接回的第三个月初我就频繁反胃,最后被医生诊出孕两月余。

当晚慕容羡不由分说灌我喝下了最烈的打胎药。

我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又一个头,可他还是不肯放过我的孩子。

“你为了这个孽种给我下跪?”

“你不是舍不得他吗?我偏要你真切感受到他是怎么在你肚子里一点一点死掉的。”

“顾璃,你这一辈子都别想安生。”

“我要你带着恨了此残生。”

我紧紧咬住牙关,不愿吞下那碗浓烈的药。

可他还是蛮横卸掉我的下颌骨,将那碗药灌入我喉中。

为了确保打掉我肚子里的孩子,他将我关在杂物间整整三日。

那三日,除了每日清晨佣人送来的落胎药,再无其他。

我身下的血流了又干,干了又流,直到我精力耗尽,沉沉晕去时,他都没有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