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谢燃回家再回宿舍的愿望落空了。
车停在车库后,谢燃解开安全带就侧身将姜雪蘅捞进怀里,要不是姜雪蘅坚持说回家,怕是又要在车里鬼混半天。
谢燃抱着人踢开门,玄关感应灯应声亮起。
“汪汪汪!”
一只大黄狗甩着毛茸茸的尾巴冲过来,在两人脚下转来转去。两只爪子扒拉半天发现无人搭理,只得在旁边歪着脑袋看。
姜雪蘅气息不稳,指尖揪着谢燃的衣领:“阿福……”
“别管它。”
“还没洗澡。”
谢燃的手掌顺着她腰线往上探,吻落在她耳垂,低声说:“你不是洗了吗,哪儿都这么香。”
“但你没洗。”
染了一身烟酒味,她早就皱鼻子了。睡觉可以,但要讲卫生。
谢燃垂眸望她:“嫌我。”
“才不是,”姜雪蘅的食指落在他喉结上:“是不喜欢你身上有别的香水味。”
姜雪蘅来之前,谢燃身边是坐过两个女人,虽说很快被他吓走了,可还是沾了点味道。
谢燃啧了一声,这女人偷摸吃醋呢。
“好吧,洗。”
“哎!”
姜雪蘅被扛到浴室,阿福摇着尾巴跟了过来,被谢燃挡在门外。
水还没放完,姜雪蘅就被谢燃扒干净了。
王八蛋,她就知道这人脑子里就想着这个!
姜雪蘅性格淡漠,对这事儿也不上心。可自从喂了一次甜头给谢燃后,他就馋上了。
三天两头地拉着她往小别墅跑,花样百出,好像成了他的新型健身手段一样。
浴室里云雾缭绕,姜雪蘅双手抵在冰凉的大理石墙面,看见水珠顺着自己的手臂一颗颗滑落。
她忽然想起刚刚离开臻园时,她回头望向林声的那一眼。
他也在看她,只是察觉到她的目光后,狼狈地躲开了。
他的伤,应该不严重吧。
谢燃喉结滚动着咬了咬她的后颈:“不专心。”
姜雪蘅笑笑:“累了嘛。”
谢燃皱了皱眉,搂着她的腰换了姿势,这样她就不需要耗费力气了。
“抱好。”
他额角的汗珠滴在姜雪蘅锁骨上,眼神里的灼热几乎要将人点燃。
姜雪蘅的指尖拂过谢燃的眉骨,感叹道:“真好看。”
一副好皮相,一个好家世。
真让人……嫉妒。
谢燃不乐意了,挺了挺腰:“这时候你夸我好看?”
姜雪蘅低声笑起来:“夸你厉害好了吧?谢大少爷勇猛过人,我都要……”
她顶着一张清纯脱俗的脸蛋,娇着嗓子在谢燃耳边说出令人气血翻涌的话。
谢燃瞬间红了眼,额角青筋暴起:“……艹。”
他看她累,本想着就一次。这女人却不知死活地挑逗他。
“姜雪蘅,你自找的。”
“等等、谢燃……!!”
姜雪蘅后悔嘴贱了。
暧昧缭乱的声息在寂静中辗转交织,从月上中天绵延至晨星微露。
姜雪蘅梦见被一条巨蛇缠住,冰冷的鳞片滑过她每一寸肌肤,企图汲取几丝温暖。她浑身颤栗无法动弹,窒息般的感觉令她骤然惊醒。
男人的手臂像铁箍般缠着她的腰,下巴抵在她发顶,她动了动,却被抱得更紧。
姜雪蘅叹了口气,无奈回头,撞进一张近在咫尺的俊脸——谢燃的长睫在眼睑下投出淡淡阴影,鼻梁高挺,唇线冷硬,即使睡着也带着慵懒又强势的气场。
她忘了昨晚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了,这次谢燃还算做了个人,给她盖了被子。
之前那几次,谢燃上床前把被子踢了下去,事后也没捡起来,害得她半夜被冻醒还感冒了。
姜雪蘅推了推谢燃的胳膊,没推动,于是贴近他的耳朵轻声喊他的名字。
叫醒谢燃要有技巧,他起床气大的很。
“谢燃,谢燃。”
谢燃皱眉,发出不耐烦地哼声。
姜雪蘅哄孩子似地摸着他的脑袋,一下又一下地轻啄他的脸颊:“宝宝,燃燃,松手,我要起来给你做饭啦。”
他迷迷糊糊地又搂紧了姜雪蘅,嘴巴嘟囔着说:“……不饿。”
他舍不得放开怀里的香软。
姜雪蘅翻了个白眼:你不饿,我饿!
“松手啦,乖,好不好呀?”
“……”
“老公?”
“……”
谢燃这才松开手。
姜雪蘅起身后他眯着眼拉住她的手腕。
她摸摸谢燃的头:“你继续睡,饭好了我叫你。”
谢燃安心地阖上了眼。
姜雪蘅顺利下了床,找了半天拖鞋,看着满地乱丢的衣物和套子,该扔扔,该洗洗。
她推开门,阿福蹲坐在门口昂着头眼巴巴地看着她。
“乖阿福。”
姜雪蘅的手刚碰到阿福的脑袋,它就扭成一条虫,脑袋一个劲儿往姜雪蘅手心里拱,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谢燃养了条小土狗。
所有看到阿福的人都很意外。他们都认为谢燃应该养德牧、杜宾那种外表威风凛凛冷峻逼人的大狗才对。
结果却养了一条串儿,毛色不纯净,体型也不如一般的土狗大。
谢燃却喜欢得很,给阿福配了专属的房间和玩具屋,前后两个院子也都是它的地盘。
厨房里两个冰箱,其中一个冰箱里就是它的食物,姜雪蘅会配好一个星期需要的餐食,放在冰箱里。
姜雪蘅取出今天的量,温热后端到阿福面前:“阿福先吃。”
阿福得了命令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姜雪蘅打开另一个冰箱,里面没什么菜,还剩几个番茄都是她前几天剩的,有两个还坏了。
她自己做了盘番茄炒蛋吃,用的好番茄。
烂番茄单独炒了一盘,留给谢燃。
谢燃有早起锻炼的习惯,不贪睡,姜雪蘅起床后没多久他就起来了。
他光着上半身,肩背线条流畅利落,腰间两道清晰的人鱼线没入松垮的睡裤边缘,充满了力量感与禁欲气息。
谢燃走到餐桌旁拉开椅子坐下,手臂随意搭在桌沿。
“冰箱里没别的菜了,先将就吃。等菜到了再炖汤给你喝。”
谢燃这儿要什么菜只需要叫人送过来就行,他家名下有农庄和牧场,雇了人打理,专门供给家人吃。
谢燃‘嗯’了一声,推开筷子:“勺子。”
我看你像个勺子。
姜雪蘅脸上笑盈盈地去拿勺子,却在心里暗骂一句。
谢燃几口吃完饭,拿出手机漫不经心地点了几只近期跌幅惨烈的垃圾股,几秒钟内就将六位数的资金砸了进去。
他从小就想考军校,奈何母亲那边坚持让他从商,逼他上A大的经济学院,谢燃气不过,以实际行动贯彻了什么叫‘富二代最好的投资就是不投资’。
又搞砸一件事后,谢燃心满意足地牵着阿福出门遛弯。
阿福摇着尾巴昂首挺胸地在前面走,谢燃轻轻踢了脚它的屁股:“她给你吃什么了,怎么又肥了一圈?”
“汪嗷!”
半小时后,菜送来了,姜雪蘅很快开始处理起来。
谢燃上二楼健身房练了几圈,洗了个澡,懒散地躺在客厅沙发。
开放式厨房的设计令他抬头就能看见姜雪蘅的身影。
赏心悦目。
茶几上姜雪蘅的手机响了一声,有人发了条短信来。
谢燃自然而然地拿起来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只发了两个字:谢谢。
谁啊,不会又是什么骚扰信息吧?
他知道姜雪蘅特招人惦记,交往快一年了谢燃收拾了不少人。
姜雪蘅转身看见谢燃拿着她手机,还皱着眉,心里一咯噔:“怎么了?”
“短信。”谢燃将手机递给她。
姜雪蘅一看,是昨晚那个求她去臻园帮林声的号码。那人……应该是吴语晴,常跟在林声身边的女孩。
她昨天收到号码后就把那条短信删了,所以现在谢燃只能看见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话。
要是被他知道自己和林声相熟,昨晚跑那一趟还是为了林声,肯定会出大事。
姜雪蘅淡淡地说:“应该是发错了号码。”
“哦,最近还有不长眼的骚扰你吗?”
“没呢。好啦,来帮我尝尝盐够不够。”
谢燃从背后搂着她,低头尝了口勺中的汤:“不够。”
“是吗?那我再加点……现在够不够?”
“不够。”
“再加就咸了吧。”
“就是不够,不信你尝尝。”
姜雪蘅拿起勺子,谢燃握住她的手腕,低头含住她的唇瓣。
这么个尝一尝啊?
姜雪蘅在心里腹诽几句,配合地仰起头。
平心而论,谢燃的身材和皮囊万里挑一,她是真挺喜欢的。
两人黏黏糊糊地又度过了一天,傍晚时候,姜雪蘅准备回学校。
谢燃蹙眉:“你去哪?”
“回学校呀,明早还有课呢。”
“明早我送你。”
说什么屁话呢,他去学校向来都是她接送好吗?
“不用啦,你好好休息吧。”
谢燃抬了抬下颌:“不是说搬过来吗?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