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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今往后,沈家之盐运,凭我沈晚棠一句话。”
我拿出一张契约:
“沈家的基业,从来都是我母亲和我,一砖一瓦,一针一线,一点一滴地挣来的。与你们何干?”
一群人在契约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果然利益才是王牌。
母亲的牌位也被请入沈家祠堂正位,日日香火供奉。
我带着弟弟搬出沈府,自己在外买了大房子。
早上刚起,就听到小丫头们在院子里议论纷纷。
“听说了吗?偌大的永宁侯府,竟然欠府内仆妇的工钱。”
“真是金玉其外,一开始说要抓偷银子的贼,后来只抓住了因为不发工钱活不下去想逃走的下人。”
萧执又被窦绾卿哄住了,想给她买座新宅。
结果发现库房银箱全空了,库房里只有蜘蛛网。
萧执暴怒,慌忙跑到账房清点。
账房呈上账本,每一笔清清白白。
就他那点俸禄,光供窦绾卿吃喝都不够。
何况整天燕窝鱼翅山参蜀锦苏绣流水样的送。
他才知道侯府花了我三十万的嫁妆不虚。
连祖宗牌位下历代永宁候给子孙准备的后路金条也不见了。
真是笑话,破烂侯府早就撑不住了,天天走的都是后路。
得了我的授意,那些成衣店、药店、首饰店都挤在一起去侯府要账。
萧执无能狂怒,摔碎了空空的金银匣子。
对外宣称家有盗贼,命人封府搜人。
结果只抓到了几个想走的下人。
反而弄的满城风雨,人人都知道永宁侯府破产了。
萧执无奈,跑到城里最大的钱庄想借十万两。
钱庄大门贴着“今日盘点”的告示,拒不放银。
他竟然拿出侯爷的架子,威逼掌柜的今日放银。
估计是被那些店铺老板逼的没有办法。
当日宾客满堂,我俩闹的有些过分,那些世家也不相信他。
竟然没有人愿意借他银两周转。
掌柜无奈告知,“东家在二楼喝茶,我做不了主,侯爷可与之面谈。”
萧执被带上来时,胡子拉碴,衣服也出现了褶皱。
看到是我,眸光亮了亮。
“晚棠,跟我回家吧。你不在,日子不好过。”
这不是知道错了,只是想维持以前的生活不变。
“在商言商,侯爷来借钱,我们就按照买卖的方法做。”
“整个京城,除了我,没人能借你这么多银子。”
我递给他一张利滚利的借据,以半月为限,祖宅作抵。
他拂袖而去,到门口又回来签字画押。
事情办完,他抬眼看我,“晚棠,真的不能回头了么?”
“侯爷越界了!”
萧执离开的背影看着很是狼狈。
如若是桃源,人人抢着去。
我离开了火坑,不赶紧跑,等着化成灰么?
当天晚上,窦绾卿带着几张银票和首饰想远走高飞。
看守府门的小厮发现后迅速告诉了萧执。
萧执温言劝慰,窦绾卿终归是没有走出府门。
他仍然相信,窦绾卿没有背叛他。
我在侯府对面新开了一家成衣店。
在门口迎来送往的时候看到了憔悴的萧执。
萧珣跟在萧执身后。
父子俩一样的灰头土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