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银行大厅的空调开得太足,林辰推门时打了个寒颤。

消毒水味混着百合花的香扑面而来,与散户区的烟味截然不同,像块冰镇的玉贴在皮肤上。取号机旁的盆栽叶片上还挂着水珠,显然刚被擦拭过,玻璃门倒映出他身后的阳光,亮得有些刺眼——他来得比预想中快,王建军的咆哮声还没穿透行长办公室的木门。

“小林?你怎么来了?”信贷部的小张迎上来,白衬衫的领口歪着,领带松垮地挂在脖子上,显然是被刚才的动静惊到了。他往行长办公室瞥了眼,压低声音,“苏主任让我拦着你,那老王就是个泼皮……”

林辰没说话,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张的手在发抖,掌心全是汗,这个刚入职的年轻人大概还没见过这种阵仗。他的目光越过小张,落在VIP柜台——苏晴不在那里,电脑屏幕暗着,桌角的栀子花香氛还在袅袅地冒白烟,像她此刻紧绷的神经。

“让开。”

林辰的声音不高,却带着股不容置疑的劲。小张愣了愣,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步,看着林辰的背影突然想起早上苏晴换衣服时,领口露出的红痕——那时他还纳闷,端庄的苏主任怎么会有这种痕迹,现在看着林辰挺拔的背影,突然明白了什么,耳根“唰”地红了。

行长办公室的门是虚掩的,王建军的咆哮声像头被踩了尾巴的野猪:“……就是那小子散布谣言!不然我们盛华地产怎么会贷不到款?你们银行必须给我个说法!”

“王总,请你放尊重!”是行长的声音,带着克制的怒气,“银行的贷款审批有严格流程,不是你撒泼就能改变的!”

“流程?我看是你们收了那小子的好处!”王建军猛地拍了下桌子,杯盘碰撞的脆响里,混着苏晴压抑的惊呼,“苏晴!你说是不是你跟那小子有一腿?故意卡我们公司的贷款!”

林辰的拳头瞬间攥紧了。

他推门的力道太大,木门撞在墙上发出“哐当”巨响,震得墙上的锦旗都晃了晃。办公室里的三个人同时回头——王建军满脸横肉,地中海发型上沾着片菜叶;行长扶着眼镜,脸色铁青;而苏晴站在办公桌旁,手里紧紧攥着份文件,指节泛白,衬衫的领口被扯得歪向一边,露出里面黑色蕾丝的边缘,像朵被风雨打蔫的花。

“我当是谁呢,”王建军看见林辰,脸上露出狞笑,油腻的手指戳向他的胸口,“来得正好!今天咱们把话说清楚,你凭什么……”

他的话没说完就卡在了喉咙里。

林辰抓住他戳过来的手腕,指节用力,只听“咔”的轻响,王建军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淌,金链子在脖子上抖得像条活虫。“啊——放手!你他妈放手!”

“凭什么?”林辰的声音冷得像冰,眼神扫过苏晴发红的眼眶,怒火在胸腔里烧得更旺,“就凭你欠农民工的工资没发,凭你用假报表骗贷,凭你刚才对我女人说的话!”

“你女人?”王建军疼得龇牙咧嘴,眼神却更恶毒了,“我就说你们有一腿!苏晴啊苏晴,看着正经,背地里……”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办公室里炸开,像道惊雷。

林辰甩了甩手,掌心还残留着打在王建军脸上的麻意。王建军被打懵了,捂着半边脸,难以置信地瞪着林辰,嘴角慢慢渗出了血。

“你敢打我?”他的声音嘶哑得像破锣,“我要报警!我要告你!”

“报吧。”林辰松开他的手腕,看着他疼得蜷缩成一团,语气平静得可怕,“顺便让警察查查你账户里的不明资金,查查盛华地产的假账,查查你昨晚给苏主任发的骚扰信息。”

王建军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他知道自己的那些勾当见不得光,真闹到警察那里,他吃不了兜着走。

“滚。”林辰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千钧之力,“再让我看见你出现在这里,下次断的就不是手腕了。”

王建军连滚带爬地冲出办公室,撞在门框上,发出“咚”的闷响,狼狈得像条丧家之犬。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们三个人,空气里弥漫着硝烟过后的死寂,只有苏晴手里的文件在微微发颤。

“小林……”行长推了推眼镜,看着林辰的眼神里带着惊讶和欣赏,“刚才谢谢你。”

“应该的。”林辰的目光落在苏晴身上,她还攥着那份文件,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衬衫的领口还歪着,黑色蕾丝若隐隐现,像只受惊后忘了整理羽毛的鸟。

“苏主任,你没事吧?”行长关切地问。

苏晴摇摇头,眼眶却更红了。她看着林辰,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低下头,用指尖轻轻捋着被扯歪的衬衫领口,动作带着种难以言喻的委屈。

“行长,没事的话我先带苏晴走了。”林辰走到她身边,很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文件,指尖触到她的,冰凉一片。

“去吧去吧。”行长挥挥手,看着他们并肩离开的背影,嘴角忍不住上扬——这年轻人,不仅眼光准,护短的样子倒是真男人。

走出行长办公室时,信贷部的员工都在偷偷往这边看,眼神里带着好奇和八卦。苏晴的耳尖红透了,把头埋得更低,几乎要撞到林辰的肩膀。

“别看他们。”林辰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烫得她轻轻颤了下,“去你办公室坐坐?”

苏晴点点头,像只被驯服的小兽,任由他牵着走进信贷部。她的办公室不大,却收拾得很整洁,书架上摆着《商业银行法》和《信贷风险管理》,窗台上的栀子花正开得旺,香气比家里的更浓。

林辰刚坐下,就被苏晴扑进怀里。

她的脸埋在他的胸口,肩膀微微颤抖,像只受了委屈的小猫。衬衫的领口蹭着他的下巴,带着淡淡的消毒水味,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胸前的柔软,隔着布料,像两团温热的云。

“吓死我了……”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指甲深深掐进他的后背,“我以为他要动手……”

“有我在,没人敢动你。”林辰轻抚着她的头发,发丝的香气钻进鼻腔,混合着栀子花的甜,“以后再遇到这种事,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苏晴点点头,在他怀里蹭了蹭,像在确认他的存在。过了很久,她才抬起头,眼眶红红的,却带着种别样的媚态,嘴唇因为刚才的哭泣变得格外红润,像颗熟透的樱桃。

“刚才……”她的指尖在他胸口画着圈,声音细若蚊吟,“你说我是你的女人?”

林辰低头吻住她的唇,这个吻带着安抚的意味,温柔得像羽毛拂过心尖。“不是说,是宣布。”他的鼻尖蹭着她的,呼吸交融在一起,“苏晴,你是我林辰的女人,这辈子都是。”

苏晴的回应是更紧的拥抱。她踮起脚尖,主动加深了这个吻,高跟鞋在地板上踮得笔直,小腿的肌肉绷紧,勾勒出流畅的线条。她的手顺着他的衬衫纽扣往下解,指尖带着颤抖,像在拆份珍贵的礼物。

“有人……会进来的……”她的声音断断续续,唇齿间全是他的气息,衬衫的纽扣在拉扯中“崩”地掉了颗,滚落在地毯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锁门了。”林辰的吻落在她的颈窝,那里的皮肤很薄,能感受到脉搏的跳动,“刚才进来时就锁了。”

苏晴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她的手伸进他的衬衫,指尖划过他结实的腹肌,肌肉的纹理在指下清晰可见,像块被精心雕琢过的玉。她突然想起昨晚他在月光下的样子,汗水顺着脊背往下淌,力量大得让她几乎求饶……

“林辰……”她的声音带着媚意,主动解开自己衬衫的纽扣,露出里面黑色的蕾丝胸罩,像层薄纱罩着两朵含苞待放的花,“现在……补偿我……”

办公室的窗帘没拉严,阳光透过缝隙照进来,在地毯上投下斑驳的光。栀子花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混合着越来越重的喘息声,像首热烈的情歌。苏晴的衬衫被推到肩膀,胸罩的搭扣在林辰的指尖下松开,露出圆润的肩头和精致的锁骨,每一寸皮肤都泛着诱人的粉。

林辰把她抱到办公桌上时,文件被扫到地上,发出“哗啦”的声响,像串被打乱的音符。苏晴的高跟鞋掉在地毯上,一只歪着,一只倒扣着,像两只被遗落的蝶。她的双腿缠在他的腰上,一步裙的开叉处露出大片白皙的皮肤,在阳光下像块温润的玉。

“轻点……”她的指甲掐进他的后背,声音里带着压抑的呻吟,办公桌上的笔筒被撞翻,钢笔滚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林辰的回应是更紧的拥抱。他能感受到她的柔软,她的热情,她的每一次颤抖都像电流穿过身体,让他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窗外的栀子花被风吹得轻轻摇晃,影子落在他们交缠的身体上,像幅流动的水墨画。

事后,苏晴靠在林辰怀里,头发凌乱地贴在汗湿的脖颈上,衬衫的纽扣只剩下两颗还扣着,露出大半雪白的肩膀。她的手指在他的腹肌上轻轻画着圈,像在数着上面的肌肉线条。

“你体力真的……”她的声音带着慵懒的鼻音,耳尖红得像熟透的草莓,“比我想象中好太多了。”

林辰笑了,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以后有的是机会让你见识。”

苏晴的脸瞬间红透了,往他怀里钻了钻,像只害羞的小兽。她拿起掉在地上的衬衫纽扣,指尖捏着那小小的塑料圆片,突然说:“这颗纽扣,我要收着。”

“为什么?”

“因为……”她的声音很轻,带着点狡黠,“这是我们在办公室……的证据。”

林辰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看着她眼里的光,突然觉得,这颗小小的纽扣,比账户里的十一万五更珍贵——它记录着他的保护,她的依赖,还有这段在硝烟中愈发炽热的感情。

下午三点,林辰离开银行时,ST天业的股价又涨了5%。他看着手机里的数字,突然觉得这些红色的曲线不再只是财富的象征,而是他守护幸福的底气,是他能为苏晴、为母亲、为那些即将相遇的人撑起一片天的资本。

路过市一院时,他鬼使神差地拐了进去。

住院部的走廊比上午更安静,消毒水的味道也更浓。林辰走到骨科诊室门口,这次门没关严,能看见秦雨正低头看着X光片,白大褂的袖子挽到肘部,露出白皙的小臂,静脉的线条像条青色的丝带。

她看得很认真,眉头微蹙,手指在片子上轻轻点着,嘴里低声说着什么,声音清冷得像冰块撞击玉石。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她身上,给她的白大褂镀上了层金边,让她臀部的曲线在光线下更加明显,挺翘得像颗饱满的果实。

林辰站在门口,突然觉得,清冷的女人认真起来,有种致命的吸引力——像杯加了冰的烈酒,初尝时凛冽,回味却带着惊人的醇厚。

秦雨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抬起头,目光正好与林辰撞在一起。她的眼神很平静,甚至带着点审视,像在看个闯入者,镜片后的睫毛很长,眨动时像只停驻的蝶。

“有事吗?”她的声音和她的人一样,清冷得没有温度。

林辰推开门,露出个自然的笑:“我是林建国的儿子,我妈下周三的体检,想跟您确认下时间。”

秦雨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两秒,似乎在回忆这个名字。她点了点头,拿起桌上的体检表,指尖划过“林建国”三个字:“上午九点,空腹。到了直接去体检中心,报我的名字。”

她的声音很平淡,没有多余的情绪,像在念一份冰冷的报告。但林辰注意到,她握笔的手指微微顿了下,目光扫过他敞开的衬衫领口——那里还留着苏晴口红的淡痕。

“谢谢秦医生。”林辰的目光落在她白大褂下的曲线,突然说,“您也注意休息,别太累了。”

秦雨的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下,似乎对这种突如其来的关心有些不适。她低下头,翻过体检表,声音更冷了些:“还有事吗?”

“没有了。”林辰笑了笑,转身离开时,余光瞥见她拿起水杯,指尖的温度似乎比杯壁更凉。

走出医院时,夕阳把影子拉得很长。林辰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苏晴发来的信息亮在屏幕上:“晚上来我家,给你做红烧肉。”

他回复:“好,等我。”

抬头看天,晚霞红得像团火,把云朵染成了金红色。林辰突然觉得,这一世的夏天格外漫长,也格外温暖——有苏晴的红烧肉,有母亲的体检单,有秦雨清冷的侧脸,还有账户里那些跳动的红色数字,像串被阳光晒透的珍珠,串起了他重生后的每一天,每一个值得珍惜的瞬间。

而这,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