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产大出血被扔在外省医院,他带着宁琅月拿着我的钱挥霍购物,我蜷缩在病床上,看他朋友圈晒出埃菲尔铁塔下的合影。
后来为了要孩子,我打了多少针,吃了多少药,连护士都看不下去。
而他只会在每次失败后摔门而出,留下一句“没用的东西”来羞辱我。
突然,我发现自己的手在发抖。
不是害怕,而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愤怒。
傅彦辞不会不知道,因为我生不出,每次跟他回到那穷乡僻壤,要遭受多少人的非议耻笑。
还有他那些大字不识的亲戚,为我喝下恶心的汤汁,连老鼠屎都能入药!
可我爱他,什么都忍了。
他们怎么敢?
怎么敢这样颠倒黑白,怎么敢用我的痛苦来装点他们的爱情?
还记得死前宁琅月见了红。
傅彦辞非说是我心不诚,逼我割血祈福。
将我囚禁在阴冷的祠堂里,手腕上的伤口结了痂又被重新割开,傅彦辞每天都会来检查,看我是否诚心放够了血。
偶尔听到外面传来嬉笑声。
我踮起脚,还能看见傅彦辞正抱着宁琅月在院子里转圈。
她穿着最新款的高定礼服,脖子上戴的是我母亲留给我的翡翠项链。
“谢汀婉,这都是你亏欠我们傅家的,明白吗!”
“这是你身为一个女人一个妻子应尽的责任!”
“怎么,不高兴?”
傅彦辞喝酒又开始发疯,冲进来捏着我的下巴,强迫我看向院子里的庆功宴,“看见了吗?没有你们谢家,我照样能成功!”
他们拿着我的金钱权力,将自己打造成为商界新星,人设简直完美!
越来越多的人说他们般配。
可最后宁琅月的孩子还是保不住。
我至今还记得他们合伙将我拽下池塘的恐怖。
冰冷的池水灌入鼻腔的瞬间,我的眼前炸开一片刺目的白光。
傅彦辞的手死死按在我后颈上,连带着宁琅月向下扯着我的双腿,我们三人就这样扭曲的纠缠着下沉。
水底的光线很暗,但我还是看清了傅彦辞狰狞的表情。
他的嘴唇在动,我读懂了那个口型。
他让我去死!
肺里的空气一点点耗尽,火烧般的疼痛从胸腔蔓延到喉咙。
最痛的不是窒息,而是傅彦辞的眼神。
那个曾为我挡酒挡刀的男人,此刻正亲手将我推向死亡。
记忆走马灯般闪现。
他跪在我父亲面前求娶我时的虔诚,他背我下山时颤抖的双手,他在我每次试管失败后的温柔安慰。
全是假的。
意识开始模糊时,我听见水面传来傅彦辞凄厉的呼救。
“快来人!谢汀婉把琅月推下水了!”
一晃神的工夫,不知道人间已经过去了多久。
身旁原本属于宁琅月的位置,此刻坐着一个陌生的亡魂。
她真的死而复生了!
我忽然心如刀绞。
原来死亡不是最痛的,最痛的是亲眼看见,曾经视你如命的人,如今视你如草芥。
突然,一个满脸烧伤的男人出现在我身边。
“我见过你丈夫,他三年前就跟我打听过超现实的复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