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茴有一间“老公专属收藏室”。
里面装满了我和她多年的回忆。
今天我在里面发现了一张她的孕检报告单。
我又惊又喜,她却说自己没怀孕。
“可能是哪个女仆打扫时掉的吧,别在意。”
生意场上,她的男秘书向我求助,让我帮忙挡酒。
我不愿意,她直接教训秘书不分场合没眼力见。
再见到他的秘书时,他手里拿着一模一样的孕检报告单向我炫耀。
原来是沈星茴答应帮他借腹生子。
我一气之下把他打进医院。
我辞退了男秘书,逼着沈星茴做手术。
迫于舆论压力,她同意了。
她没有生气,反而主动向我道歉,说忽略了我的感受。
可没过多久,我一个月内接连遭遇多次绑架。
我被折磨地面目全非。
父母为护我周全,在我眼前命丧黄泉。
当我满身血迹逃回来时,却看见沈星茴靠在秘书的怀里。
“我已经帮你出气了。”
“他再敢对你动手,我决不轻饶。”
1、
我从绑匪的手里逃出后,本想直接回家。
可我想到了沈星茴此时一定在家。
我担心绑匪会对伤害到她。
我调转方向,前往沈星购置的另一处别墅。
这里一直闲置着,她说等我们以后有孩子了,再搬家。
可我来到别墅前却傻了眼。
沈星茴在这里组织了一场聚会,庆祝陆景淮出院。
她的闺蜜们望着沈星茴勾着身旁的小白脸登上楼梯。
“星茴对景淮可真体贴。”
她的好友感慨道,“景淮咳嗽一下,星茴紧张得手指都在发颤。”
“你瞧,不过是有点头昏她又心疼起来了!”
“还记得景淮被人殴打时,星茴当晚把整座医院搅得天翻地覆。”
沈星茴下楼时脖颈上多了几处红色印记。
众人忍不住打趣,却被她打断。
“小声点,景淮睡着了,我交代的事情办妥了吗?”
“我做事你尽管放心,疗养院已经建成,是个耗资一亿的项目。”
沈星茴颔首道:“往后见到景淮得叫姐夫,过几日就把他接过去吧。”
那人又问道:“星茴姐,那……萧叙白该如何处置?”
沈星茴的嗓音变得肃穆而冰冷:
“在她逼迫景淮辞职,逼我打掉景淮的孩子之后。”
“景淮所遭受的苦楚,我要让他千倍万倍地偿还!”
我用力将喉咙里的血腥味吞咽下去。
“日子就快到了,我们何时把他救回来,时间拖久了他会起疑心的。”
沈星茴嗤笑一声:“起疑心又能如何?他每日都在祈求我去救他,到时候只会更爱我。”
泪水冲散了我脸上的血渍。
早该料到,沈家守卫严密,保镖众多。
偏偏在掳走我时空无一人。
沈星茴的眼线遍布各处,我父母却能精准寻到。
原来这一切都得益于他们的好儿媳。
一阵尖叫声将我的思绪拉回。
沈星茴脸上带着从未有过的慌乱冲上楼梯。
我的胸口猛地一沉。
成群的医生如期赶来。
我才知道不过是陆景淮做了个噩梦。
沈星茴愤怒的叫声传遍整座别墅。
许久之后,她才开口吩咐:
“通知下一批绑匪,提前绑架,景淮痛失爱子的阴影太深。”
“萧叙白必须承受千倍的痛楚!”
我僵在原地,艰难地捂住胸口。
看着裸露在外的淤青,眼眶瞬间泛红。
每日的殴打折磨竟成了日常。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那个曾信誓旦旦说要宠我一生的妻子。
我慌乱地逃离现场,双腿却一软跪倒在地。
沙子嵌进伤口,传来钻心的疼痛。
听到动静的沈星茴见到我时愣了一瞬,随即将我紧紧拥入怀中。
“叙白,你怎么在这里!我每天都在找你,快告诉我是谁伤了你,我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她的眼泪砸在我脸上,我却毫无动容。
沈星茴,我竟被你的演技蒙骗了这么多年。
我颤抖着嘴唇发出痛呼。
她派人将我送回卧室,我死死盯着对面紧闭的房门。
沈星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叙白,我最近在装修这座别墅。
我想为你生个孩子。”
2、
我周身猛地僵住,挤出一抹惨笑。
她又在骗我。
视线落向她那张精致的面容,父母临终时血肉模糊的模样在脑海中出现。
我再也压不住喉间的腥甜,呕出一摊黑血。
晕倒前,我听到她冷漠的声音。
“带走,别伤了他的手。”
这次沈星茴怕暴露行迹,只让人折磨了我一天。
她抱着满身血污的我,神情痛惜得像是心被剜去:
“都怪我不好,送你去医院的路上竟让人劫了!”
“叙白,你到底得罪了谁?快告诉我,我定要为你讨回公道!”
望着眼前义愤填膺的女人,我扯出讥讽的弧度。
原来世上真有这般为心上人无所不用其极的人。
她护住我的手并非情深,不过是知道作为设计师的我,把这双手看得比性命还重。
她要一点点磨碎我的意志。
“医生马上就到了,再忍忍就好。”
我麻木地点头,走廊里脚步声杂乱。
我清楚沈家所有医生都聚在陆景淮的房间。
鲜血和衣衫粘成一片,剧痛让眼前阵阵发黑。
她竟连一个医生都舍不得给我。
苦涩的笑意漫上嘴角,心脏像被钝器反复碾压,数次疼到昏厥。
再次睁眼时,我挪下楼,看见沙发上坐着个男人。
他看见我,竟吓得浑身发抖。
我还没反应过来,沈星茴已猛地把他的头揽进怀里:
“叙白别闹,景淮只是暂住一阵子,不会打扰你的。”
我无力牵动嘴角,绕过他们径直朝门外走去,目的地是殡仪馆。
当我领取父母骨灰时,工作人员递来一瓶液体。
我瞳孔猛地收缩,难以置信地睁大眼:
“这是怎么回事?”
“有位先生特意交代的,说逝者怨气重,得用化骨水化解。”
“对了,当时还有位女士一起来的。”
血液在一瞬间凝固,我扶着墙险些摔倒。
我哆嗦着手摸出手机。
最先灌进耳朵的是那边两人低哑的呻吟声。
我顾不上反胃,厉声质问:
“沈星茴,我爸妈的骨灰呢?你什么要这么做!”
“景淮夜里总被你爸妈的魂缠着,道士说他们的尸骨沾了怨气,我就让人化掉了。”
“你别担心,这也是为你爸妈好……”
我挂断了电话。
回到家,我扬手就给了沈星茴一记耳光。
等我再次抬手转向陆景淮时。
沈星茴猛地扑过来挡在他身前。
“萧叙白你闹什么神经!不过是两个死人罢了,至于这么较真吗!”
这一刻我痛得几乎窒息。
陆景淮忽然跪在我面前忏悔:
“白哥,全是我的错,你别责怪星茴,要打就打我吧。”
回想起爸妈临终时浑身没有一块完好皮肉的惨状。
眼前这个男人分明就是罪魁祸首。
我瞬间气血翻涌,抓起旁边的烟灰缸就想朝他砸过去。
“咚!”
沈星茴抢先抄起烟灰缸,狠狠砸在我的额头上。
“竟敢当着我的面欺负景淮,我不在的时候还指不定会使什么坏呢!”
她心疼地把陆景淮揽进怀里柔声安抚。
完全没注意到,鲜血已经流满我的脸颊。
衣衫被染成暗红,我心痛得无法呼吸。
我向佣人要了医药箱,咬着牙处理伤口。
手机震动起来,看到来电显示。
我再也扛不住接二连三的打击,哽咽着哭诉:
“姐,我连爸妈的骨灰都没保住,我对不起爸妈……”
电话那头的女人强压着怒火,声音却依旧温柔:
“叙白,我给你订了明晚的机票,你先来我这。”
“沈家,该变天了。”
3、
身后,一具娇柔身躯从背后环住了我。
沈星茴蹙着眉问:“你在和谁说话?”
“没什么人。”
“亲爱的,刚刚让你受委屈了。
别多想,我心里自始至终只有你。”
“只是我曾应下景淮要给他生个孩子,我没有做到,现在也算是替你弥补过错。”
我强压下不适随意点头。
赎罪?简直荒谬至极。
她搂着我选购换季新衣,一口气下单几十件高定,收货人却不是我。
随后才随意给我挑了几件普通外套。
发现我在注视,沈星茴语气生硬:
“景淮最近情绪差,身子虚,自然没法和你比,得用好的养着。”
我挪开目光,满心皆是失望。
她早忘了,我也曾是家世优渥的贵公子。
和她在一起后,怕伤她面子,很少再用奢侈物品。
日子久了,她竟觉得这是理所当然。
我的思绪被一声巨响打断。
沈星茴迫不及待地往外冲。
我被眼前的画面惊住,陆景淮痛苦地在地上翻来覆去。
沈星茴赶忙招呼医生来救人。
陆景淮脸色煞白。
瞧见我的身影,他连爬带滚跪在我跟前,涕泪横流:
“白哥,我知道你怨我抢走星茴。”
“可我孩子也没了,你为什么还要在我水杯里下毒?”
“我好痛苦啊,求你把解药给我吧!”
我还来不及分辩,沈星茴一记耳光甩在我脸上。
“解药呢?快给我!”
“不是我干的。”
我默默开口。
沈星茴看我的眼神,就像看个素不相识的人。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人架着拖往后院。
等看清眼前场景,浑身止不住地发抖。
这是沈星茴对了对付商业上的对手。
专门建立的刑房。
我还没反应过来,两人就把我推进去,四周一片漆黑。
我用力捶打着门板,掌心早已血迹斑斑。
身后的壮汉抽出甩棍,疯狂地在我背上抽打。
紧接着,监控器传来声响:
“叙白,我做这些是为你好,你这性子得改改,三番两次伤了景淮,这次给你个警示。”
我紧咬着牙关,口腔里泛起腥甜。
沈星茴你够狠,怪我看错了人,错付了真心。
精神上的摧残比身体疼痛更磨人。
监控里忽然响起两人缱绻的声响。
沈星茴把从未有过的温柔体贴全给了陆景淮。
沈星茴的手下带着各式各样的刑具朝我走来。
我绝望地闭上双眼。
再度睁眼时,眼前漆黑一片。
摸索着去开灯,却从床上摔落。
这时我才发现,自己被辣椒水致盲了。
我目光空洞地抱着膝盖,一股熟悉的气息飘来。
“叙白,你怎么就不肯服软呢?”
“你认个错道个歉,景淮那么豁达,肯定会原谅你。”
沈星茴见我这般模样有些不忍,眼中掠过一丝疼惜。
我甩开她触碰我的手。
她看着我的固执,强压着怒火说:
“辣椒水里的毒不碍事,过两天就能复明。”
“辣椒水里本没有毒,放毒的人我已经处置了。”
我早已猜到是谁放的毒,冷笑着问道。
“哦?是怎么处置的?”
“我扣了他一个月薪水,还让他每次出门都得向我报备……”
我嘲讽地笑了,沈星茴的脸色瞬间铁青:
“叙白你别太过分,景淮也不是有意的,他已经受了惩罚,你还想怎样?”
说完便大步离开了。
我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出院那天,我的眼睛还没完全康复,摸索着回到家,想取走爸妈的骨灰。
一进门,陆景淮就站在我面前。
趁沈星茴不在,他也不再伪装,一脚把我踹倒,鞋底碾着我的头:
“她都这么对你了还回来?跟你爸妈一起去死不好吗?”
我用力推开他,带着仅有的行李赶往机场。
陆景淮阴狠地盯着我的背影,吞下一颗药片。
刹那间,他嘴角涌出汩汩鲜血。
沈星茴回来后,被眼前的景象吓坏了。
陆景淮在她怀里,气若游丝地说:“星茴,别怪白哥……”
到了机场,我刚下车就被人拖进小巷。
没等我反应过来,一锤子落下,敲断了我的一根手指。
“你是萧叙白吧,有人花钱,让我们废了你的手!”
我无法忍受这钻心的痛,慌忙给沈星茴打电话。
“沈星茴,别毁了我的手!”
“景淮接二连三地被你伤害,刚脱离危险,你还有脸装可怜?”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对面就关机了。
身后的人抢过手机摔得粉碎。
歹徒手中的锤子一下下砸来。
我绝望地闭上眼。
“沈星茴,你会后悔的……”
耳边传来风声。
伴随着一阵凄厉的惨叫,我缓缓睁开眼。
几个身手敏捷的保镖解决了所有绑匪。
远处,一位身形高挑的女子朝摇摇欲坠的我跑来。
熟悉的面容渐渐清晰,我轻唤:
“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