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
林修早早起床，决定先去找几个姐姐试试。
他轻手轻脚地下楼，生怕惊动任何人。
大姐林青桐正在餐厅喝咖啡，看到林修过来，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大姐……”林修小声开口，声音恰到好处地发着抖，“学校让我去看心理医生，需要一些费用……”
林青桐冷笑一声：“怎么？偷内衣的时候怎么不考虑钱的问题？”
“我没有偷——”
“闭嘴。”林青桐放下咖啡杯，眼神冰冷，“别在我面前装可怜，恶心。”
她站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林青桐怒气值+1。
林修低下头，嘴角却几不可察地勾了勾。
这个结果在意料之中，但至少怒气值又涨了一点。
三姐林沐阳正在客厅练歌，看到林修，直接翻了个白眼：“滚远点，别打扰我。”
“三姐，我需要一点钱……”
“哈！”林沐阳夸张地笑了，“你偷二姐内衣的时候怎么不找她要钱？”
“我真的没偷——”
“滚！”林沐阳直接拿起抱枕砸了过来，“别让我说第二遍！”
林沐阳怒气值+1。
林修默默退开，心里却暗自满意。他们越生气，怒气值涨得越快。
二姐林夏根本不在家，昨晚的事情后，她直接住酒店去了，四姐平时都不在家待着。
林修站在空荡荡的客厅，攥紧了拳头。
看来，他只能靠自己了。
他不去也不行，学校会找心理医生核实，到时候恐怕上学都是个问题。
下午两点，林修站在陈明远心理诊所的门口，手里攥着仅剩的几百块钱——这是他平时省下来的生活费。
“林修？”前台护士抬头看他，“你有预约吗？”
“学校安排的……”林修低声说。
护士翻了翻记录：“哦，对，圣英学院的。”她的语气微妙地变了，“费用是800元一次，先交费。”
林修心里一沉——他只有500块，连一次咨询都不够。
“能不能……先欠着？”他艰难地开口。
护士皱眉：“不行，我们这里不赊账。”
林修站在原地，感到一阵无力。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
“他是我的病人，剩余的费用记在我账上。”
林修回头，看到一个四十出头、戴着金丝眼镜的男子——正是陈明远医生。
“陈医生……”林修有些意外。
陈明远笑了笑：“进来吧，我们聊聊。”他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学校把你的情况简单跟我说了。”陈明远示意林修坐下，自己则坐在对面的扶手椅上，“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他的声音平和。
林修低下头：“他们说……我偷了姐姐的内衣……但我没有……”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变成了气音。
陈明远点点头，没有立即评判：“能跟我说说你的家庭情况吗？”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林修半真半假地讲述了自己的“经历”——被拐卖、养父母虐待、回到亲生家庭却不被接纳……他刻意强调原主的心理创伤，想着为以后的奖励“人设调整”做铺垫。
“我明白了。”陈明远最后说，“根据你的描述，你可能有轻微的创伤后应激障碍，但偷窃行为……我认为需要进一步观察。”
林修暗自松了口气——看来这个医生没那么好糊弄，但至少没直接给他贴标签。
“我会给你开一些缓解焦虑的药物。”陈明远写下处方，“同时建议你每周来一次咨询。学校那边我会报告说你配合治疗，没有明显危险倾向。”
“谢谢医生。”林修真诚地说。在这个世界，陈明远是少数对他没有偏见的人之一。
离开诊所时已经下午四点，林修看了眼时间——星河娱乐的选拔应该还没结束。
他决定回学校碰碰运气。
圣英学院的艺术楼前停着几辆黑色商务车，林修猜测那就是星河娱乐的人。
他悄悄从侧门进入，躲在礼堂后排的阴影处观察。
舞台上，十几个学生正在表演歌舞，评委席坐着几位西装革履的人。
林修的目光锁定在最中间那个微胖的中年男子身上——根据林子涵的描述，那应该就是徐志明总监。
林子涵正在台上表演钢琴独奏，技巧平平，错了好几个音，但表情夸张。
林修注意到徐志明看林子涵的眼神有些异样——那不是专业评审看选手的眼神，而是一种……近乎贪婪的目光。
表演结束后，林子涵没有像其他选手一样离开，而是直接走到徐志明身边，两人低声交谈，举止亲密得不正常。
他竟然看到徐志明肥厚的手掌“不经意”地拍了拍林子涵的臀部。
这个动作让林修胃部一阵翻涌——在原世界的娱乐圈，这种“特殊关系”他见得太多了。
但这徐志明竟然喜欢男的。
就在这时，林子涵突然抬头，目光恰好与躲在阴影处的林修相遇。
林修迅速低头，但已经来不及了，林子涵的嘴角勾起一个几不可察的冷笑。
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他走出大楼，点击了接听，“喂？”
“是林修吗？”一个女声问道，“我是苏沐晴，学生会长。有件事想跟你谈谈，方便见面吗？”
林修愣住了，苏沐晴找他？什么事？
林修站在艺术院门口道路边的梧桐树下，看着手机屏幕上苏沐晴发来的地址——学校后花园的凉亭。
他皱了皱眉，不知道这位学生会长为何突然找他。
但眼下，他有更重要的事要确认。
他回头看了眼艺术楼的方向，星河娱乐的选拔应该已经结束了，但徐志明和林子涵的身影却迟迟没有出现。
这有些不对劲。
林修眯起眼，悄无声息地绕到艺术楼侧面的安全通道。
这里的楼梯直通后台，很少有人走。
他刚踏上台阶，就听到上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压抑的喘息。
艺术楼后台的灯光将徐志明油光满面的脸照得更加油腻。这位星河娱乐艺人管理部副总监正用戴着金戒指的手摩挲着林子涵的肩膀。
“子涵啊，你这条件......”徐志明凑近林子涵耳边，呼吸喷在他颈侧，“当个普通练习生太可惜了。”
他的另一只手已经滑到了林子涵的腰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