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到家后,慕柏舟先去厨房泡了杯柠檬水递给谢知意,指尖触到她掌心的薄茧时,指腹轻轻碾了碾才收回手。
谢知意窝在沙发上喝了两口,目光不经意扫过二楼的方向,昨晚她睡着后被他抱去主卧的。
“去洗个澡?”
慕柏舟坐到谢知意身侧,单手撑着下巴盯着谢知意看。
谢知意有些不自在地抠了抠头,“我还没做好准备。”
“想什么呢?快去洗个澡解乏,然后下来我们讨论一下后天发布会的问题。”慕柏舟点了点她的鼻尖,宠溺地笑道。
慕柏舟牵着她来到三楼主卧,从衣柜里取出一套全新的长袖睡衣,浅紫色小熊图案,“全新的,已经洗过了。”
他耳尖微微发烫,又补充了句,“纯棉的,透气。”
谢知意接过睡衣时,她纤细白皙的指尖轻轻碰到他手腕,那一瞬间,她如春日嫩柳般的睫毛微微颤动,忽然想起昨夜迷迷糊糊间,忽有双温暖的掌心一直贴着她后颈,替她压着滑落的被子。
浴室传来潺潺水声时,慕柏舟转身去了二楼客房冲澡。
谢知意穿着睡衣出来,她轻蹙着柳叶眉,四处找寻慕柏舟的身影,找了一圈,最后在二楼书房找到正站在窗边打电话的他。
他身形修长,肩背宽阔,带着一种沉稳而优雅的姿态。
慕柏舟闻声回头,看着谢知意乌黑亮丽的长发滴着水,几缕发丝贴在白皙如瓷的脸颊旁,她身姿曼妙,睡衣下凹凸有致的身材若隐若现。
她朱唇轻启,声音如黄莺出谷,“我洗好了。”
慕柏舟身上穿着深墨色睡袍,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结实的胸膛和线条优美的脖颈,还有胸口那道狭长的疤痕。
他黑色短发利落清爽,在灯光下泛着稀碎光泽,剑眉下那双深邃眼眸微微眯起,看着谢知意,喉结不自觉地滚动。
他快步出去,再回来时手里拿了一条干毛巾、梳子和吹风机,细细替她擦头发,动作轻柔得像在哄小动物,“小心着凉。”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她发间穿梭,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温柔。
谢知意抬眸看向慕柏舟,他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微微抿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四目相对,空气中似乎有电流划过。
谢知意的脸颊泛起一抹如桃花初绽的红晕,垂下眼眸,轻声说,“谢谢。”
慕柏舟轻轻一笑,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跟我永远不必客气。”
说罢,他将干毛巾轻轻取下,手指顺势理了理她的长发,并用梳子仔细梳顺。
“你……今晚睡哪儿?”谢知意咬了咬下唇,眼神有些闪躲,余光偷偷打量着慕柏舟。
慕柏舟微微一怔,随即眼底浮现出一抹促狭的笑意,“怎么?舍不得我去客房?”
谢知意脸颊更红,像熟透的苹果,“才……才不是!”
慕柏舟伸手轻轻捏了捏她泛红的脸颊,像捏一块软糯的糕点,“逗你呢。我睡客房,你安心睡主卧。”
谢知意不知为何,心里竟有些失落,但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吹风机的热风裹着雪松味的发香扑来,谢知意盯着墙上两人交叠的影子,耳垂渐渐泛红。
昨晚睡着后稀里糊涂钻进他怀里的画面突然闪回,此刻他却认真地把主卧留给自己,连睡衣都替自己挑了保守款式。
“其实……”她咬了咬唇,“不用这么刻意的。”
慕柏舟关了吹风机,指腹替她压平翘起的发尾,“来日方长,又岂在这一朝一夕。”
夜深了,月光如水洒进房间。
谢知意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她想着慕柏舟,想着他的笑,他的温柔。
忽然,她听到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似是刻意放轻了脚步。
她心跳陡然加快,难道是……
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慕柏舟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穿着睡衣,手里拿着一条毛毯,见谢知意还没睡,微微一怔,随即低声说,“怕你晚上冷,给你送条毯子。”
谢知意望着他,借着月光,能看到他眼底的关切。
“进来吧。”她轻声说,然后回床上躺好。
慕柏舟走进房间,将毛毯替她盖上,手指不经意间碰到她的手臂,两人皆是一颤。
慕柏舟刚要退开,谢知意却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角,“别走。”
慕柏舟缓缓转身,看着她,眼中满是深情。
他在床边坐下,伸手轻轻抚上她的脸,“老婆,我在。”
谢知意红着脸,往床里挪了挪,小声说,“一起睡吧。”
慕柏舟唇角上扬,脱了鞋,轻轻躺到她身旁,将她搂进怀里。
谢知意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渐渐安下心来。
月光洒在两人身上,映出一幅静谧而美好的画面。
……
再回到领证那天沈砚的别墅里。
“林晚,你说你惹谁不好,偏偏要去戳慕柏舟的脊梁骨,你说现在该怎么办?慕氏医疗招标的事情我们铁定失败。”沈砚气急败坏地看着林晚。
林晚猛地冲到沈砚身边,反问道,“是我的原因吗?就算我不说那些,就凭谢知意现在是他老婆,慕氏医疗这次就不可能让我们两家中标。”
沈砚深吸一口气,强压怒火,“如果不是你逼我跟知意摊牌,现在她也不可能成了慕柏舟的老婆,她现在该还是我女朋友!”
“沈砚!”
林晚怒目圆睁,声音尖锐,“当初是谁喝了酒将我拐到床上的?是谁说谢知意像条死鱼一样让你厌烦?是谁说她身上都是消毒水的臭味?是谁说谢知意连我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是谁说谢知意不给你睡的?”
沈砚被林晚一连串的质问堵得哑口无言,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他猛地转身,一圈砸在墙上,怒吼道,“够了,都已经这样了,翻旧账有什么用!”
林晚却不依不饶,几步冲到他面前,手指戳着他的胸口,“沈砚,你要记住你现在是我林晚的丈夫,我不准你再想着那个贱人。
你也别想把自己摘干净,我们三个人之间到底怎么回事,你最清楚,如果这次竞标失败,你担主要责任。到时候我爸如果追究起来,你也没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