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1923年·上海

颜书瑶在强光中消失后,季云舟跪在银杏树下,掌心捧着那枚失去光泽的玉佩和一本被烧焦边缘的日记本。他的指尖抚过日记最后一页——那里还残留着颜书瑶临走前匆忙写下的字迹:"等我回来"。

"少爷..."张伯撑着伞站在雨中,看着自家少爷被雨水浸透的白衬衫下透出的绷带血迹,"赵家的人还在搜城,我们得离开。"

季云舟缓缓站起身,雨水顺着他的下颌滴落,与眼角未干的泪痕混在一起。他望向颜书瑶消失的地方,那里的银杏叶被强光灼出了一个完美的圆形,像是时光留下的伤疤。

"备车。"他的声音沙哑得可怕,"去工部局档案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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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上海历史档案馆

颜书瑶在刺眼的白光中跌坐在资料室地板上,怀表从她指间滚落,指针永远停在了4:00。她颤抖着摸向自己的嘴唇——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季云舟的温度。

"颜研究员?"同事小林推门而入,"你怎么坐在地上?脸色好差..."

"现在...现在是几号?"颜书瑶抓住她的手臂。

"10月12日啊,你刚进去整理资料不到十分钟..."

颜书瑶猛地冲向电脑,搜索"季云舟 建筑"。屏幕上的资料让她浑身发冷——历史确实改变了,季云舟没有英年早逝,他活到了89岁,所有作品都完好保存。但最让她震惊的是搜索结果里跳出的最新新闻:

**《百年建筑大师故居惊现密室 明日将对专家团队开放》**

配图正是那栋银杏别院,而开放日期就是今天下午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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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3年·工部局秘密档案室

季云舟撬开尘封的保险柜,取出一叠泛黄的图纸。程煜举着煤油灯凑近,光晕照亮了图纸上诡异的机械构造——那是一个放大版的怀表装置,标注着"时光之门"字样。

"德国科学家爱因斯坦去年提出的时空理论..."程煜震惊地翻看文件,"赵世凯的舅舅竟然在秘密研究这个?"

季云舟抽出最底下那张照片,瞳孔骤缩。照片里,赵世凯站在一个巨大的环形装置前,而装置中央悬浮着的,赫然是另一枚太极玉佩!

"原来如此。"季云舟冷笑,"赵家要的根本不是商业版图,是穿越时空的能力。"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袖口染上点点猩红。

程煜急忙扶住他:"伤口裂开了!你必须休息..."

"没时间了。"季云舟擦去嘴角血迹,从怀中取出颜书瑶留下的钢笔——那是2023年的产物,笔帽上刻着微小的"SY"字样,"我要造一座桥。"

"什么桥?"

"连接1923和2023的时光之桥。"季云舟的眼神燃烧着疯狂的执念,"如果她不能回来,我就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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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银杏别院

颜书瑶站在别院门前,怀表在掌心发烫。导游正向参观者介绍:"季大师晚年隐居在此,据说一直在等一个人..."

她悄悄溜进禁止入内的二楼书房。阳光透过银杏形状的彩绘玻璃,在书桌上投下斑驳光影。那里放着一本翻开的相册,最新一页是老年季云舟站在某种大型机械前的照片,日期标注着1999年平安夜。

相册旁有张便签:"当双表相遇于银杏树下,时光将给予虔诚者最后的馈赠。"

突然,楼下传来惊呼声。颜书瑶跑到窗前,看见院子里的百年银杏正在诡异地震颤,金黄的叶子无风自动,组成一个巨大的太极图案。她口袋里的怀表突然漂浮起来,指针疯狂旋转!

与此同时,书房角落的老式座钟"铛"地敲响——正好下午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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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3年·季氏实验室

年迈的季云舟按下控制杆,巨大的环形装置开始轰鸣。整个房间的图纸都在震颤,墙上日历显示1999年12月24日。

"理论没错..."他对着监控屏幕喃喃自语,画面里是银杏别院的实时影像,"百年的时间差,需要双倍的能量..."

装置中央,两枚太极玉佩正在融合。强光中,老人颤抖的手抚过控制台上颜书瑶的照片:"这次换我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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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银杏别院

颜书瑶冲向震颤的银杏树,怀表在她手中发出灼热的光芒。当她的指尖触碰到树干时,树皮突然如水波般荡漾开来。

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波纹中跌出,颜书瑶下意识张开双臂——

年轻了五十岁的季云舟重重跌入她怀中,白发变回青丝,皱纹尽数消退,唯有那双眼睛依旧如星辰般明亮。他手中紧握着另一块怀表,表盖内侧刻着新鲜的划痕:"我穿越百年时光,只为再次遇见你。"

远处传来游客的惊叫声,但两人谁都没有松开拥抱。银杏叶如雨般落下,在他们周围铺成金色的旋涡。

"这次..."季云舟捧起她的脸,声音带着跨越世纪的颤抖,"你休想再丢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