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为首的一位高阶天使,看着下方那惨不忍睹的景象,俏丽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与愤怒。

那可是凯莎女王,为了纪念那些为正义而战死的天使英烈,亲手所建立的神圣祭坛啊!

是所有天使心中,一处神圣不可侵犯的荣誉之地!

可是如今。

这个地方,竟然被人给彻底夷为平地!

这究竟是什么人干的?胆子也太大了吧!

天使冷,同样面色阴沉地悬浮在半空中,俯瞰着下方的一切。

她只觉得胸中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怒火,正在熊熊燃烧。

天使,以战死沙场为至高荣誉。

所以,当她们看到同伴死后的安息之地被如此残暴地彻底摧毁。

那种感同身受的愤怒,让她们几乎无法抑制自己的杀意。

这,就如同是看到了自己死后,坟墓被刨,尸骨被辱的凄惨下场!

“冷姐,快看那边!”

一名眼尖的天使战士,好像发现了什么更为严重的事情,她指着祭坛的中心,惊呼道:“祭坛里的……前辈们的遗体……都不见了!有人……有人动了艾兰前辈她们的遗体!”

“什么?!”

天使冷听到这个消息,脸色瞬间剧变。

她身形一闪,立刻落在了地面上。

快步冲入那片废墟之中,开始仔细查看神圣祭坛内部的情况。

当她亲眼确认,所有被安放在祭坛中的天使遗体,都已消失不见时,她心中的怒火,已经攀升到了顶点!

她甚至有一种,要将这周围的一切,都用烈焰净化,彻底焚毁的冲动!

因为,这已经不是简单的破坏行为了。

这是对她们全体天使的,最恶毒,最赤裸裸的挑衅!

是不可饶恕的,最高等级的挑衅!

要知道,就算是那个跟她们斗了几万年,不死不休的恶魔之王莫甘娜。

也从来不会,也从来不屑于,去做这种去动她们天使尸体的下作之事。

而宇宙中的其他所有文明与势力。

也从来都是畏惧于天使的强大与威严。

以至于,从来没有任何一个势力,敢于做出这种践踏天使荣誉的疯狂举动。

因为他们所有人都知道。

一旦真的触碰了这条底线。

那将要面临的,就是神圣凯莎女王,以及整个梅洛天庭,不死不休的,全面的战争!

……

天使冷在下方仔细地查看了一圈。

果然,所有的天使遗体,都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连……就连艾兰前辈的遗体,也同样不见了。

天使艾兰,那是在整个梅洛天庭历史上,都何等重要的存在。

她曾伴随着凯莎女王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

是女王最为信任和器重的左膀右臂。

临死前,也是在凯莎女王的怀中,安详逝去。

她的牺牲,甚至让那位喜怒不形于色,视情感为弱点的凯莎女王,都为之流下了眼泪。

即便是在她死后。

凯莎女王也是亲自降临费雷泽,为她建造了这座神圣祭坛。

并且,让她的英雄事迹,在这颗星球上,作为神话传说,永远地流传下去。

如今,连她的遗体都失踪了。

天使冷,几乎已经可以想象出,当凯莎女王得知这个消息后,将会是何等的雷霆之怒。

想到这些。

天使冷的面色,变得更加难看,甚至有些发白。

“冷姐,这件事情太大了,我们……到底要不要立刻告知凯莎女王?”

一名小队的成员,有些迟疑地开口询问道。

天使冷在原地来回踱步,紧锁着眉头,思索了良久之后,终于下定了决心,沉声说道:“暂时不用。现在,我们还不知道究竟是谁做的这件事,连敌人的影子都没看到。就算现在立刻告知女王,除了让女王白白生气之外,不会有任何实质性的用处。在此之前,我们至少需要搞清楚,究竟是哪个不开眼的混蛋,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挑战我们梅洛天庭的威严!”

她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几乎是咬牙切齿,一字一顿。

那双美丽的眼眸中,燃烧着熊熊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旁边的天使们闻言,也纷纷轻轻点头,表示认同。

“的确,我们既然已经来到了费雷泽,那就应该先把敌人是谁给揪出来,然后将情报和结果,一并禀告给凯莎女王。到时候,女王降临,自然会让那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受到最严厉,最痛苦的惩罚!”

“没错!”

“敢惹我们天使,绝对不能放过他们!”

“那就这么决定了,大家分头行动,马上开始探查!”

众人很快达成了共识。

然后,她们便开始同时开启“洞察之眼”,对四周的环境,进行地毯式的扫描与数据分析。

因为苏川一行人,压根就没有任何隐藏行踪的意思。

所以在“洞察之眼”这种高科技侦查手段之下。

那些由亡灵大军行进时留下的,充满了负能量的痕迹,简直就像是黑夜中的萤火虫一样显眼。

诸位天使,很快就发现了苏川等人的行进路线。

于是,她们便循着这条充满了死亡与不详气息的痕迹,一路追寻了过去。

远处的城池。

此刻的凉冰与苏川,才刚刚不紧不慢地飞抵城外。

而萨拉扬率领的死亡骑士大军,早就先他们一步,抵达了这里。

由死亡骑士组成的军团。

那是何等的强大与恐怖。

他们那被深渊之力强化过的身躯,已经完全无视了凡人的刀枪剑戟。

所以,他们几乎没有受到任何像样的阻碍,便如同热刀切黄油一般,轻松地冲入了城中。

如今,已经将整座城主府,给围得水泄不通。

而城主府那看似坚固的防御,在他们面前,也显得如同一个笑话。

因为,守军们的攻击,无论是弓箭还是刀砍,落在死亡骑士的身上,都完全没有任何作用,连给他们挠痒痒都算不上。

反而是那些死亡骑士。

他们那看似随意的,只是简单挥舞一下手中的武器。

所产生的余波,就能够将厚重的城墙,都给强行劈开一道巨大的豁口。

这特娘的。

打的是实力匹配的战争?这分明是神仙下凡来虐菜!

此刻的城主府中。

城主,以及他手下的各种文臣武将、权贵护卫。

正瑟瑟发抖地站在高墙之上,看着下方那支散发着不详黑气的恐怖军队。

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惊惧与骇然的表情。

在亲眼见识了死亡骑士那远超凡人想象的,如同鬼神般的力量之后。

他们也完全生不出任何一丝一毫的抵抗之心。

就在他们以为。

那些恐怖的死亡骑士,要如同之前劈开城门那样。

一剑,直接将整个城主府的大门,连带着府邸,都给一分为二的时候。

那些围困着他们的死亡骑士,却突然齐刷刷地转身。

然后,便如同接受检阅的仪仗队一般,呈现出两列,整齐划一地分列到两旁。

只在中间,留下了一条笔直的,通往城主府大门的通道。

那个恭敬肃穆的模样。

显然,是有什么更加重要,更加尊贵的大人物,即将降临。

“这……这是什么情况?”

城主等人的眼中,都带着浓烈到极致的震撼之意。

他们也看出来了,这种情况,意味着什么。

毕竟,他们本身,也都是身居高位的上位者。

可是,他们的心中,却因此而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对于未知的恐惧。

光是下面那些冒着黑烟的,砍人如切菜的恐怖骑士,就已经够让他们绝望了。

这后面即将登场的,能让这些怪物都如此恭敬的大人物,又该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他们这个偏远的小小城邦。

什么时候,冒出来了这样一支强大到不讲道理的神秘势力?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突然冒出来攻击我们?”

“而且,这实力也太强了,根本不像是人类能拥有的力量!难道……是传说中的恶魔军团吗?”

“可为什么,他们身上还穿着我们的制式战甲?难道……难道是我们的人叛变了?要和艾妮希德女王争夺王位?这……这怎么可能?”

“不会的,你仔细看,他们的身材要比我们的人雄壮高大得多,那股子煞气,倒有点像是北方的那些蛮族。”

“蛮族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他们不是被女王的大军挡在北境之外了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苍天啊!”

……

城主府中,一片嘈杂与混乱。

很显然,他们此刻的心中,已然被极致的恐惧所填满。

甚至,连说话的声音,都带着无法抑制的,因为恐惧而产生的颤音。

就在他们议论纷纷,胡乱猜测的时候。

苏川,已经迈着从容的步伐,从那些死亡骑士让出的通道中间,缓缓走来。

他的身后,是如同最忠诚的女仆一般,低眉顺眼地跟着的凉冰。

而在他们的头顶上空。

那数百名死亡天使,正静静地悬浮着。

她们那巨大的黑色羽翼,在阳光下,却反射不出丝毫光芒,反而散发着一种能够吞噬一切光线的,妖异而又强大的力量。

她们的姿态,是那样的冷漠,那样的摄人心魄。

但是,她们却如同众星拱月一般,拱卫着中间那道从容不迫的身影。

仿佛那个男人。

才是这整个世界的中心,是宇宙唯一的焦点。

而城主府中的众人,此刻,更是再一次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他们的目光,都死死地,不受控制地,被天空中那些天使所吸引。

天使的传说。

向来,是贯穿于整个费雷泽文明的神话与信仰。

而他们这些人类。

自然,也或多或少地,听说过相关的传说故事。

传说中,天使们,拥有着洁白、美丽、神圣的羽翼。

她们在宇宙之中,传播正义与秩序。

也曾无数次,从邪恶的恶魔手中,拯救弱小的生命。

那是所有人类,都无比向往的,集美丽、善良、强大于一身的美好形象。

但是……

传说中,天使的翅膀,不应该是纯白无瑕的吗?

她们的气质,不应当是仁慈、怜悯而又神圣的吗?

为何……为何眼前这些天使,会有着如同墨汁般漆黑的羽翼?

而且,她们身上散发出的气质,更是显得如此的妖媚、冷漠,充满了死亡的气息。

仿佛……仿佛就是死亡本身,降临到了人间。

让他们这群凡人,只是远远地看着那番景象。

都会感觉到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战栗,一种近乎窒息的压迫感。

“天使……堕落了?”

他们中的某个人,用一种梦呓般的,带着无尽惊恐与迷茫的声音,嘟囔出了这样一句话。

因为,无论他们怎么去看。

眼下的这些“天使”,也绝对不是什么友军,更不像是来帮助他们的。

那分明,是与下面那些恐怖骑士一伙的。

可是……不帮助他们人类的天使,那……还会是好的天使吗?

……

就在他们还沉浸在世界观崩塌的震撼中时。

苏川,已经施施然地,走到了城主府的大门前。

而凉冰,则是极其懂事地,像个真正的女仆一样,落后他半个身位,安静地站在他的身旁。

苏川抬起头,看着城墙上那些面如土色,震惊得无以复加的城主等人,他缓缓地,用一种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如同宣读最终判决般的语气说道:“现在,给你们下达最后的通牒。要么,打开城门,无条件投降;要么,我将你们连同这座城池,一同从这个世界上抹去。你们自己,选一个吧。”

他的声音,清亮而又淡漠。

可是,却又清晰无比地,传入到每一个人的耳中。

让他们所有人的心神,都为之一震。

于是,城主等人,也终于从天使带来的巨大震撼中,回过神来。

他们随后,便将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苏川的身上。

却感到了一种极致的荒唐与不真实。

就面前这个,看起来英俊得有些过分的年轻男人。

竟然,是能够让传说中的天使,都环绕在他左右,听其号令的存在。

他……他到底是什么人?

这时候,那位年迈的老城主,却是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他知道,下面那些骑士的强大。

光是领头的那个,就能够一剑劈开坚固的城墙。

其实力,完全不是他们这些凡人,所能够应付的。

更别说,如今,天上还有着数百名,气息更加恐怖的……黑翼天使。

那些黑翼天使,光是看着,就让人觉得比下方的那些骑士,要强大无数倍。

这……这还怎么反抗?根本就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啊!

若是对方真的发起攻击。

恐怕,他脚下这座坚固的城主府,也是连一秒钟,都撑不过去,就会被瞬间夷为平地。

“开门……投降吧!”

城主在经过了痛苦而又短暂的思量之后,终于是用一种充满了无力与悲哀的语气,叹息着下达了命令。

他说道:“这是一场……我们根本无法取得胜利的战斗。继续抵抗下去,除了白白牺牲之外,没有任何意义。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我们……还是应该尽量保全城中子民的性命,等待……等待艾妮希德女王的归来吧。”

随着城主的命令下达。

于是,就有护卫,颤颤巍巍地下去,将那扇沉重的城主府大门,缓缓地打开。

而城主,则率领着城中所有的权贵大臣,从府中走了出来。

他们,向着那个如同神魔般的男人,苏川,深深地,拜了下去,将头颅紧紧地贴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这时候的苏川,眼中却是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

他还以为这个城主能硬气一点,带着全城军民负隅顽抗一下呢。

那样的话,他又能收获一大波经验值,说不定还能再升一级。

没想到,这个城主,居然是个这么识时务的俊杰。

……

苏川是这样漫不经心地想着。

他的目光,也不自觉地,从跪在地上的城主,以及他身后的那群权贵身上,轻轻扫过。

而就是这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甚至不带任何情绪的一瞥。

却是让那位老城主,瞬间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寒意,从头顶直灌脚底。

就好似,有人在三九寒天,拿着一盆冰水,从他的头上,当头浇下。

透心凉,心飞扬。

他总是莫名地,有一种自己刚刚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侥幸逃过一劫的诡异感觉。

而苏川,倒也没有真的为了升级,就强行逼迫他们反抗。

毕竟,他想要在这片广袤的宇宙之间,建立起属于自己的庞大势力。

仅仅凭借手下这些没有思想,只知杀戮的亡灵,还是远远不够的。

帝国的运转,也需要活生生的,有智慧的生命,去进行管理和治理。

真的将所有遇到的生命星球,都推平,杀光,然后转化成亡灵。

这种事情,他不是不可以做到。

只是那样的话,这片宇宙,就会少了很多的乐趣,变得死气沉沉。

没有发展,没有生产,没有勾心斗角,没有爱恨情仇。

那样的未来,也是他所不愿意看到的。

……

苏川缓步向着前方走动,他一边走,一边随口说道:“从今天开始,这座城池,以及其管辖的所有土地,都将归于‘骨王神域’所属!”

“骨王神域?”

跟在他身后的凉冰,闻言也是微微一愣。

她在此之前,可是从来没有听说过,宇宙中有什么叫做“骨王神域”的势力。

这是什么?新冒出来的神级文明?

难道说,他就是来自这个所谓的“骨王神域”?

可是,已知的宇宙资料库中,也从来没有记录过有关于这个势力的任何信息啊?

难道……是和那个死神卡尔有关的新花样?

这个念头,只是在凉冰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然后,就被她自己给直接否决了。

开什么玩笑。

卡尔那个死变态,研究的是怎么把生命体转化成虚无缥缈,没有实体的精神数据。

而苏川这种能力。

却是能够直接让已经死亡腐朽的身体,从死亡的深渊中,重新复活,并获得更加强大的力量。

两种手段,高下立判,根本就不是一个次元的东西。

而且,卡尔虽然隐藏得很深,实力成谜。

但是凉冰猜测,他应该也不是十二翼天使艾兰的对手。

毕竟,十二翼死亡天使艾兰,仅仅是站在那里,就能让她这个恶魔女王,都感觉到灵魂都在为之战栗。

那种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

“对,从今往后,这里,就是我的领域。”

苏川那淡漠而又清澈的声音,再度响起。

也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而苏川,则是随之走入了城主府中,来到了府前的高阶之上。

这是他,为自己的领地,所起的名字。

也是他,在这片宇宙中,拓展自己势力的,第一个开始。

如今,“骨王神域”所占据的地盘,也就不过是一座小小的城池。

但是,苏川相信。

用不了多久,“骨王神域”的威名,就会在这片宇宙中,迅速地扩展开来。

而费雷泽,乃至是整个已知宇宙,也都会在不久的将来,快速地,匍匐在他那由无尽骸骨所铸就的亡灵神座之下。

而那名城主,在听到“骨王神域”这个名字的时候。

也是浑身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他光是听到这个名字,就感觉到一股子浓浓的邪气与不详。

一听,就不是什么属于正义秩序阵营的势力。

只是,他偷偷地,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旁边那些如同魔神般,高大威猛,散发着恐怖气息的死亡骑士。

城主也是吓得,一个字都不敢多说。

只是将自己的头,埋得更低了,恭敬地应下了苏川所说的话。

苏川则是缓缓地走到了高阶的最前方,然后回身,俯瞰着下方的众人。

他此刻,站在高处。

而下方,那些原本属于这座城池的,高高在上的权贵们。

此刻,却是将自己的头,给深深地埋进了泥土当中。

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因为,对方给予他们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大到让他们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

苏川的目光,如同巡视自己战利品的君王一般,从众人身上扫过,然后,他随手点了点,说道:“你,你,还有你……你们几个,暂时留下来,听候使唤。其他人,暂时官复原职,各司其职,这城中的一切,都按照之前的形势来,不要乱。”

他随手点的,是几名跪在人群中,相貌颇为姣好,气质出众的年轻侍女。

然后,便让其他人,暂且继承原有的职位,维持城池的运转。

“明白!多谢大人!多谢大人不杀之恩!”

城主等人,听到苏川终于是发话了。

他们那颗悬在嗓子眼的心,也才终于是,稍微地,有了一丝松弛的感觉。

无论如何。

他们至少是,不用死了。

现在,只要是继续像以前一样,行使自己的职业就行了。

而被苏川点中的那几个年轻女人,此刻却是一脸的懵逼。

她们可不是什么普通的侍女。

她们都是这城中,身份显赫的权贵之人的女儿。

今天之所以会出现在城主府中,也本来只是为了躲避外面的灾难。

谁能想到。

竟然会被这个如同神魔般的男人,给直接选中,留下来“听候使唤”。

但是,她们可都是贵族家中的千金大小姐啊!

从小到大,都是被人伺候惯了的。

哪里懂得什么伺候人的活计?

于是,她们都是下意识地,将求助的目光,转向了城主,以及跪在不远处的,她们的父母。

可是,在两侧那些如同雕塑般,散发着冰冷死亡气息的死亡骑士的威慑之下。

那些刚刚还不可一世的贵族们,哪里还敢多说半个字!

毕竟,谁也不想亲身试验一下,自己的脑袋,到底有没有城墙结实。

光阴流转,没过多久。

苏川便堂而皇之地入主了城主府,开启了他的新生活。

这座府邸,简直可以用金碧辉煌、亮如白昼来形容,每一个角落都闪烁着财富的光芒。

数不清的奇珍异宝,像是不要钱一样随意陈列着,晃得人眼晕。

而苏川,此刻正大马金刀地坐在那张象征着最高权力的城主宝座上,眼神里带着一丝玩味。

他脚下,那张华美到极致、一看就价值不菲的地毯上。

一群精心挑选出来的贵族美人,正如同受惊的小鹿般,瑟瑟发抖地跪伏在那里。

恐惧,如同无形的巨手,紧紧攥住了她们的心脏。

开什么玩笑,她们可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族大小姐,伺候人这种事,听都没听过!

苏川百无聊赖地扫视着这些除了脸蛋和身材一无是处的“花瓶”,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啧,真是中看不中用。”

他本来寻思着,把这些颜值顶配的大小姐们弄回来,天天看着也养眼不是?

结果倒好,这群人是真真正正的“美丽废物”,除了漂亮,屁都不会。

这让苏-城主-川瞬间感觉……索然无味。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让凉冰那小妞来段《极乐净土》呢。”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苏川的目光就像是装了自动导航系统一样,精准地锁定了不远处的凉冰。

他脑子里存着的那些二次元宅舞,可还等着人来“神还原”呢。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在艾妮熙德或者凯莎那俩娘们找上门来之前,找点乐子,岂不美哉?

凉冰何其敏锐,几乎是苏川眼神飘过来的瞬间,她就感觉后背一凉。

一种不祥的预感,像是乌云压顶般笼罩了心头。

完犊子了!

这货绝对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用脚指头想都知道,八成又是要让她跳上次那种能尬穿地心的社死舞蹈!

凉冰的大脑飞速运转,求生欲瞬间拉满,她立刻抢在苏川开口前,用一种无比恭敬又带着点谄媚的语气说道:“主人!这些女人也太没眼力见了!能伺候您,是她们八辈子修来的福分!要不……您把她们交给我?我保证把她们调教得服服帖帖,别说跳舞了,就是让她们上天摘星星,也给您办到!”

那些原本已经快要吓晕过去的贵族女人们,先是心里一紧,以为要大难临头。

可一听到凉冰说只是让她们学跳舞。

瞬间长舒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

然而,这些天真的大小姐们哪里知道。

凉冰口中的“舞蹈”,和她们认知里那种高贵典雅的宫廷舞,那可是有着次元壁的区别。

“哦?那行。”

苏川闻言,懒洋洋地应了一声:“那就交给你了,别让我失望。”

既然有了新的“玩具”,苏川自然也就放过了凉冰。

凉冰这才暗自松了口气,感觉自己逃过一劫。

下一秒,她转过头,目光幽幽地看向了那群还在庆幸的贵族女人们。

嘿嘿嘿……

之前苏川是怎么折腾她的,她今天就要怎么变本加厉地还给这些“幸运儿”。

自己淋过的雨,怎么能不把别人的伞撕烂呢?

要社死,大家一起死才热闹嘛!

……

与此同时,城中的气氛,宛如一根绷紧的弦。

所有人都提心吊胆地熬过了一整个白天。

当夜幕如同巨大的黑天鹅绒般缓缓降下时。

压抑了一天的人们,才终于敢喘一口大气。

不管怎么说,今天……又活下来了。

而且,那个新来的煞神苏川,入城之后似乎并没有像传说中那样大开杀戒。

这让城里的居民们,那颗悬着的心,也渐渐落回了肚子里。

生活,似乎又回到了原来的轨道。

说实话,对于城里绝大多数的普通人而言。

谁来当这个城主,又有什么关系呢?

只要能让他们安安稳稳地活下去,给谁交税不是交?

夜色,是最好的掩护。

就在这片深沉的黑暗中。

天使冷一行人,如同几道无声的影子,悄然潜入了城中。

她们那远超凡人的感知力,就像是随身携带的雷达,即便不去刻意打探,城里发生的这点破事也早已一清二楚。

她们知道,这座城池,今天已经换了主人,一个叫苏川的男人。

而且,对方的阵仗里,居然还有天使的身影!

“冷姐!”

一个年轻的天使早已按捺不住胸中的怒火,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杀气:“绝对是那个叫苏川的家伙干的!他偷走了我们同胞的尸体!这奇耻大辱,我们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天使冷那张绝美的脸上,此刻也是一片冰霜。

她微微颔首,但心中却萦绕着一个巨大的困惑。

城里那些人类口中,所谓的“黑翼天使”,到底是什么鬼?

在她的认知里。

只有那些背叛了神圣凯莎的正义秩序,被从天使基因库中除名的叛徒。

她们的基因才会发生不可逆的异变。

最终,化为拥有漆黑羽翼的堕落天使。

就像……她的老师,若宁那样。

可是,那种堕落天使,在已知的宇宙中,也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

这犄角旮旯里,怎么可能一下子冒出来几百个?

更离谱的是,那些人类居然还用“妖媚”、“诱惑”这种词来形容她们?

这简直是在往“天使”这两个字上泼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