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泠水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本能伸手去扶,但江斐然比她高了那么多,身躯重重压过来,夏泠水一个踉跄差点摔在地上。
江斐然低垂的脸恰好擦过夏泠水的侧脸,呼吸喷洒在夏泠水的耳畔,温热的气息让夏泠水的耳朵痒痒的。
“你!”
夏泠水连忙将江斐然放到地上,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刚要退后,就被江斐然抓住了脚踝。
“别走。”
冰凉的手握住夏泠水脚腕的那刻,夏泠水差点炸毛了。
“你松手,别激动,有话好好说。”
夏泠水蹲下身,扯开了江斐然的手。
江斐然也缓了过来,从地上爬了起来,再次站在了夏泠水的面前。
在听完夏泠水的话后,江斐然就相信了夏泠水的话,再想到伤疤和痣的事情,江斐然深信不疑,他低下头哀求道:“大师,能不能再让我见见花花,我给你钱,多少都可以!”
夏泠水连忙制止,打断他的话,“我不要钱,我已经收了花花的钱了,所以才来帮她带话给你。”
“我有办法让你看见花花,但是你不能和她对话,只能看着,可以吗?”夏泠水担心江斐然会情绪失控,怕他再次激动的昏过去。
江斐然欣喜若狂,想要靠近夏泠水,却见夏泠水一脸警惕,这才没有靠近,说道:“真…真的吗?只要能见花花,我都行的。”
说着,江斐然的眼泪就落了下来,像是断了线的珍珠。
江斐然皮肤白,这些天想必没有好好休息,神情憔悴,哭起来有种破碎美感。
“那个,你别哭了。”夏泠水不知道怎么安慰江斐然,只能从桌上扯出几张餐巾纸,全部塞到了江斐然的手上。
江斐然看着手中的纸,声音有些颤抖:“花花,是我对不起她。”
……
花花是江斐然捡回来的猫。
彼时,江斐然刚从表演院校毕业,无人问津,只能在剧组里演些炮灰配角,没有导演愿意用他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新人。
长得好看又如何,娱乐圈不缺长得好看的人。
那年冬天,寒意格外刺骨。
一个深夜,细雨如丝,在他回家的路上。
微弱而急促的“喵、喵……”声骤然闯入他的听觉世界。江斐然循声望去,只见垃圾堆旁,有个瘦小的黄色身影瑟缩着。
“小猫。”江斐然轻声呢喃,脚步不自觉地轻轻迈动,小心翼翼,生怕惊扰到这个脆弱的小生命。
小黄猫察觉到陌生人靠近,瞬间弓起了腰,浑身的毛根根炸起,发出尖锐的“哈”声,那是它在本能地试图威慑眼前高大的人类。
江斐然看着炸毛的小猫,去路边的便利店买了火腿肠,他捏碎成小块,然后轻轻放在地上,退开几步,轻声说:“小家伙,饿了吧,吃点东西。”
小猫警惕地盯着江斐然,许久,才慢慢放下防备,试探着靠近火腿肠,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跟我回家好不好?我会照顾你。”
小猫像是听懂了他的话,吃完火腿肠后,竟主动蹭到他脚边,“喵喵”叫着。
江斐然把小猫带回了家,给她取了个名字——花花。
似乎是流浪的时候吃了太多苦,吃到有营养的猫粮,花花总是拉肚子,江斐然也是第一次养猫,只能带去医院。
那段时间,花花总是时不时生个几百块钱的病。
花花还不会用猫砂盆时,总是在垫子上乱拉,江斐然思索后,买了一百张垫子,他抚摸着花花的小脑袋,认真道:“随便拉。”
花花懵懵懂懂地蹭着江斐然的手。
痊愈后的花花完美诠释了什么叫“这是你家吗(可怜兮兮)?”和“这是你家吗(霸道)!”。
花花总在家中跑酷,挠坏了沙发,打碎了花瓶。
江斐然无奈训斥了花花一番,但从未下手打过她,总是任劳任怨地清理着花花的“犯罪现场”。
花花咳嗽一声,江斐然都觉得天塌了,在网上查资料,确定没事后才放心。
仔细研究着花花吃的猫粮和零食,尽力给她最好的。
江斐然常常因为有花花而感到幸福,他不需要她学会握手才能得到奖励,不需要卖萌才能拥有玩具,花花永远有爱吃的猫粮和零食。
花花是江斐然的精神寄托,从来不是花花离不开江斐然,是江斐然离不开花花。
那段时间,试了一百多场戏都没有试上,江斐然沮丧地回到家,每次花花都会在大门口等着他。
好像在花花的猫生中,最多的就是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