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了敲门,书房内却没有回复。
钟意疑惑地看向叫她来的佣人。
“您进去就好,厉爷在里面等您。”说完,那佣人转身离开,只留钟意一人风中萧瑟。
行,进就进,谁怕谁呀?
轻轻推开书房的门,她先将头探进去。
这是她第一次进这个房间,以往书房都 只有厉屿深一人可以进。
书房很大,她四处看了看,并没有发现厉屿深的身影。
她向前走了几步,书房的门却被自动闭合,甚至自动上了锁。
看着紧锁的门,钟意疑惑地皱起眉头,心底不由得升起一阵恐慌。
“厉屿深?你在吗?”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她有些害怕,两只脚小心翼翼地向前迈着。
没有人回答她,仿佛房间里真的没人一般。
她不自觉地抱着双臂,两只眼睛像马达一样警惕着周围。
金丝楠木的办公桌上,厉屿深的电脑还开着,电脑前放着几份文件。
说明他应该没走,就在这个房间......
“厉屿深?”忽略了桌子上的文件,她依旧寻找着厉屿深的身影。
再往里面走应该是他休息的地方,那个地方很黑,她不敢去。
他不能是在耍她吧?
心中升起一阵不好的预感,她快步朝着大门走去,但为时已晚。
她还没走几步,后颈就被人从后面钳住,脖子上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救......”
救命两字还没有说完,她的嘴便被厉屿深用力捂住。
昏暗的灯光下,他阴翳的眼神中带着探究,如同阴沟的恶鬼慢慢探出头来:“说,你到底是谁?”
看着这张毫无差距的脸,厉屿深眉头皱的更深,手中的匕首也越发接近钟意的脖颈。
被控制住的钟意不敢轻举妄动,垂眸看到那闪着银光的匕首,吓得魂差点飞了。
她还是低估了厉屿深,他是真想杀她。
“你......你要干什么?杀人,杀人是要偿命的......”眼睛时刻注意着那把匕首,心跳的极快。
可他才不在意这些。
在帝都,他就是法。
“回答我!”
看到她挣扎回避他的问题,厉屿深微微扬起头,将匕首靠在她的脖子上:“你不说,就下地狱。”
感受着匕首上的一片冰凉,钟意惊恐地咽了咽口水,深吸一口气。
“回答你什么啊?你别激动好不好?”
“你是谁?”
“我是钟意啊!我还能是谁?”
“不,你不是她。”
钟意没想到他能说的如此确定。
厉屿深这个人向来心思深重,他认定的事从不会改变。
如今他以命要挟,肯定是已经猜出了什么。
“系统系统,现在该怎么办?”
“宿主宝宝冷静,只要坚决不说,他就不会知道。”
“好......”
冷静,冷静......
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背后早已覆上一层冷汗。
“不说话,想死?”厉屿深的耐心被耗尽,脸上肌肉抽搐,逐渐显现出不耐烦。
“别,别激动!”匕首已然压在她的脖子上,她明白厉屿深就是想听她说实话。
但她偏不。
“我是钟意,是钟家的女儿,是你厉屿深的妻子。”才说了几句,她就开始喘粗气:“我不知道你在怀疑什么,但是我就是我,无论如何也是改变不了的。”
“你撒谎!”听着她的话,厉屿深将匕首压得更深,十分笃定她在撒谎。
真正的钟意从不会关心他,更不屑与厉屿铭在一起玩。
钟意厌恶他,厌恶厉家的一切。
就算是在他面前虚与委蛇,但一个人的饮食习惯不会改变。
更何况真正的钟意对百香果过敏,对鱼翅更是嫌弃,但眼前这个女人却不讨厌这些。
眼前的钟意与他之前认识的那个钟意,在生活习惯,性格以及思想上都完全不一样。
以前的钟意是个蠢的,除了逛街喝酒,根本不会看书。
她分明就不是钟意!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就是钟意,我只是想缓和我们之间的关系,我有什么错?”边说着,她就要流泪。
泪花逐渐湿润眼眶,显得倒有几分楚楚可怜。
透过昏暗的灯光,厉屿深注意到了在她眼眶中打转的泪光。
心口突然传来一阵刺痛,疼痛将他的思绪打乱,手上的力度也减弱了几分。
趁他愣神,钟意急忙推开他的手臂逃脱了他的桎梏,靠在墙边警惕地看着他。
那双眼睛就这样警惕,倔强地注视着他,泪光闪闪,仿佛真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跑什么?”厉屿深回过神来,剑眉狠狠皱起,抬脚将人逼到墙角。
他微微低头,像是俯视着一只小白鼠,不解又不屑:“这里是厉家,你觉得你能跑到哪去?”
“你!厉屿深你无耻!私自动粗,你这样会遭天谴的!”钟意狠狠瞪着他,在厉屿深眼里倒像极了一只生气的波斯猫。
“呵......”他垂眸不屑地勾勾唇,用手中的匕首挑起她的下巴,语气玩味:“还说你是钟意,她做的坏事比我多多了,她那么蠢,什么时候也学会用法律来压我?嗯?”
天地祖宗他都不怕,区区法条规矩,能奈他何?
看着下巴下面的匕首,钟意不再说话,只是倔强地仰头,眼睛直直盯着他,恨不得把他盯穿。
反正说什么他都不会听,那她就什么都不说。
一副有本事你就杀了我的样子。
见她不说话还这么信誓旦旦地看着自己,厉屿深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忍。
但很快就被他隐藏起来。
他笑着冷哼一声,将她的下巴又抬起了一点:“我不管你是谁,如果敢伤害小铭,陷害厉家......”他微微停顿,身子前倾在她耳边低语:“我必定会送你一份大礼......”
说完,他将匕首扔在一旁,背过身去:“管好你自己,滚。”
看着被他扔在一旁的匕首,钟意缓了一口气,捂着心口看向他的背影。
眼神中满是对他的愤怒与怨恨,气的头也不回地往门口走。
“开门!”书房的门是自动的,需要厉屿深控制开关。
她拽了好几下都拽不动,一气之下踹了一脚。
“啧。”厉屿深皱眉,嘴角却勾起一抹无奈地笑:“你踹它就能打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