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熔火巨兽的翅膀划破云层,亚特兰蒂斯学院的轮廓在下方越来越清晰。当它降落在学院广场时,巨大的身影引起了一阵骚动,但很快就被广场上的紧张气氛淹没 —— 盖尔带领的蓝鳍家族护卫队正与星陨学院的叛乱者对峙,双方的魔法碰撞在空气中炸开耀眼的光芒。

“凌澈!你们终于回来了!” 盖尔看到他们,激动地大喊,手中的潮汐法杖甩出一道水鞭,将一个试图偷袭的暗系魔法师抽飞,“墨影控制了联盟会议室,艾琳娜院长被困在里面,我们攻了三次都被挡回来了!”

凌澈跳下熔火巨兽的背,源生灵装的水纹立刻感应到学院各处的黑暗魔力:“叛乱者有多少人?”

“大约五十人,都是星陨学院的暗系魔法师。” 盖尔的脸色凝重,“他们在会议室周围布下了‘暗影结界’,能吸收所有元素魔力,我们的攻击根本起不了作用。”

雪奈的冰晶石短杖指向联盟大楼:“结界的能量源在楼顶,墨影本人应该就在那里维持结界。” 她的冰蓝色瞳孔闪烁着锐利的光芒,“暗系魔法虽然诡异,但惧怕极寒的冰系魔力,我的冰系魔法或许能暂时冻结结界。”

“那就分工行动!” 凌澈迅速做出部署,“雪奈,你和苏沐瑶去楼顶,破坏结界的能量源;盖尔,你带领护卫队正面牵制,吸引他们的注意力;雷炎,你和苏琳从侧翼突破,清理外围的叛乱者;我去救援艾琳娜院长!”

“等等!” 熔火巨兽突然开口,金色的翅膀在阳光下泛着光泽,“我可以帮你们牵制一部分敌人。” 它张开嘴,喷出一小簇金色的火焰,落在广场中央的空地上,形成一道火墙,将叛乱者的阵型分割成两半,“这种火焰能灼伤暗系魔力,他们暂时不敢靠近。”

“太感谢了!” 凌澈没想到熔火巨兽会主动帮忙,“小心点,不要恋战。”

“放心。” 熔火巨兽的狮子头颅微微点头,蛇尾在地面轻轻摆动,做好了战斗准备。

平叛之战正式打响。盖尔的潮汐之力如同海啸般席卷广场,将叛乱者的注意力全部吸引过去;雷炎的金色火焰则像一把锋利的刀,从侧翼撕开防线,苏琳跟在他身后,时不时释放出精准的黑暗魔法 —— 她虽然曾是暗影教团成员,但对暗系魔法的了解远超众人,总能找到叛乱者的弱点。

凌澈则趁着混乱,沿着联盟大楼的外墙快速移动。源生灵装的水流披风展开成翅膀,让他能在墙壁上灵活滑行,避开叛乱者的视线。当他靠近会议室的窗户时,看到艾琳娜正站在室内,手中的银色法杖支撑着一道淡金色的防御罩,抵挡着外面不断袭来的黑暗魔力。

“院长!” 凌澈敲了敲窗户,水系魔力注入玻璃,在上面开出一个圆形的洞口。

艾琳娜看到他,惊喜地睁大了眼睛:“凌澈?你怎么进来的?”

“先别说这个,” 凌澈跳进会议室,水流・织在门口形成一道屏障,“结界的能量源被雪奈他们破坏了,我们很快就能出去。”

艾琳娜摇头:“没那么简单。墨影的目标不是我,是联盟的‘元素档案’。” 她指向墙角的保险柜,“里面记载着所有元素节点的详细位置和封印方法,一旦被他拿到,暗影教团就能轻易找到剩下的节点。”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突然被炸开,墨影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穿着星陨学院的黑色长袍,脸上的面具不知何时摘下,露出一张苍白的脸,眼睛是纯粹的黑色,没有任何瞳孔,看起来诡异而恐怖。

“水灵守护者,我们又见面了。” 墨影的声音带着回音,仿佛有无数人在同时说话,“交出元素档案,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

“休想!” 凌澈的水流・织瞬间展开,将艾琳娜护在身后,“你的叛乱注定失败,暗影教团也一样!”

墨影冷笑一声,黑色的魔力在他掌心凝聚成一把镰刀:“黑风谷和火焰山的账,我还没跟你算呢。今天,就让我们做个了断!”

黑色镰刀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劈来,凌澈急忙用水流・缚缠住他的手臂,同时侧身躲避。镰刀擦着他的肩膀划过,带起的黑暗魔力让源生灵装的水纹剧烈波动,像是被腐蚀了一般。

“你的水系魔力确实克制暗系,但还不够!” 墨影猛地挣脱束缚,黑色魔力在室内炸开,形成无数只黑色的手,抓向凌澈和艾琳娜。

艾琳娜的银色法杖射出一道金光,暂时逼退了黑手:“凌澈,攻击他的心脏!那里是暗系魔力的核心!”

凌澈立刻发动水灵领域,蓝色的光芒在室内蔓延,与黑色的魔力激烈对抗。他能感觉到,墨影的暗系魔力虽然强大,却带着一种不稳定的躁动,像是强行融合了多种黑暗能量。

“原来你是用禁忌术式增强力量的。” 凌澈看出了破绽,水流・穿化作一道锋利的水线,精准地射向墨影的心脏,“这种力量,迟早会反噬自身!”

墨影果然露出惊慌的表情,急忙用黑色魔力护住心脏。水线虽然被挡住,却在他的胸口留下一道蓝色的痕迹,那里的黑暗魔力明显变得紊乱。

“找死!” 墨影怒吼着发动更强的攻击,黑色的魔力在室内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试图将凌澈吞噬。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会议室的窗户突然被炸开,雪奈的冰晶石短杖射进一道冰锥,精准地刺入漩涡的中心:“冰封・破!”

冰锥在漩涡中爆发,蓝色的冰纹顺着黑色魔力蔓延,将整个漩涡冻结成一个黑色的冰球。墨影的魔力被暂时封印,痛苦地后退几步,胸口的蓝色痕迹变得更加明显。

“结界被破坏了!” 苏沐瑶跟着跳进会议室,治愈绿光覆盖在凌澈和艾琳娜身上,“雷炎和盖尔已经控制了局面,叛乱者大部分被制服了!”

墨影看着破窗而入的众人,又看了看窗外逐渐平息的战斗,知道大势已去。他突然狂笑起来,黑色的魔力在他体内疯狂涌动:“就算我失败了,暗影君主也会降临!元素交汇日已经不远了,你们都将成为他的祭品!”

他的身体在狂笑中开始膨胀,黑色的魔力如同沸腾的岩浆,显然是想引爆自己的魔力核心,与众人同归于尽。

“雪奈!” 凌澈大喊着与她同时发动魔力。

水系与冰系的魔力再次共鸣,蓝白相间的光柱在室内爆发,将墨影包裹其中。这一次,他们没有使用生命之冰的净化之力,而是用极寒的冰系魔力冻结了墨影的身体,同时用水系魔力压制他体内的黑暗魔力,让他无法引爆核心。

“你…… 你们……” 墨影的身体被冻在冰中,只剩下头部还能活动,眼中充满了不甘和恐惧,最终彻底失去了意识。

当众人走出联盟大楼时,学院的叛乱已经彻底平息。星陨学院的叛乱者被蓝鳍家族的护卫队制服,跪在广场上,等待发落。熔火巨兽站在广场中央,金色的翅膀散发着威慑力,叛乱者们看到它,眼中都露出了恐惧的表情。

“多亏了你,老朋友。” 凌澈走到熔火巨兽身边,轻轻拍了拍它的腿。

熔火巨兽的狮子头颅微微低下:“暗影君主的威胁还没解除,我会暂时留在学院,直到元素交汇日结束。” 它看向雷炎,“你的火焰很有潜力,有空可以来火焰山找我,我教你控制地心之火的方法。”

雷炎惊喜地连连点头:“一定!”

当天晚上,学院召开了紧急会议。艾琳娜院长看着被冰封的墨影,脸色凝重:“根据他的招供,暗影教团在元素交汇日那天,会同时攻击七个元素节点,用节点的能量打开元素界裂缝。” 她调出魔法大陆的全息地图,七个节点的位置闪烁着红光,“我们必须在那之前,派最强的小队去守护每个节点。”

“火焰山交给我。” 雷炎第一个举手,火焰法杖的红光在他掌心跳动,“我和熔火巨兽一起,保证万无一失。”

“我去冰封山脉。” 雪奈的冰晶石短杖闪烁着蓝光,“那里的冰魔虽然被净化,但还有残余的黑暗魔力,需要彻底清理。”

盖尔皱眉:“黑风谷的环境最恶劣,我带领蓝鳍家族的精锐去那里。”

苏沐瑶轻声说:“我去落雪镇附近的‘生命之树’节点,治愈魔法能增强生命之树的防御。”

众人的目光最终落在凌澈身上。七个节点中,最危险的 “深渊裂缝” 位于元素界与凡界的交界处,那里的黑暗魔力最浓郁,显然是暗影君主的主攻目标。

“深渊裂缝交给我。” 凌澈的声音坚定,源生灵装的水纹轻轻跳动,“苏琳对暗影教团的仪式最了解,她可以跟我一起去。”

苏琳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郑重地点头:“我会尽力协助你。”

会议结束后,凌澈在学院的花园里散步。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雪奈走到他身边,银白色的长发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深渊裂缝很危险。” 雪奈的声音很轻,“那里的黑暗魔力能污染灵装,连生命之冰都可能失效。”

“我知道。” 凌澈看着她冰蓝色的瞳孔,“但我必须去。”

雪奈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冰蓝色的护身符,上面刻着复杂的冰纹:“这是‘冰心符’,我父亲用自己的魔力制作的,能抵挡高阶黑暗魔法。你带上它,就像我在你身边一样。”

凌澈接过护身符,指尖触碰到她微凉的皮肤,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等平定了所有节点,我们一起去看北境的极光吧。我听说,那里的极光能让水系与冰系的共鸣变得更强。”

雪奈的脸颊泛起红晕,轻轻点头:“好。”

两人站在月光下,没有再多说什么,但彼此的心意已经通过空气中流动的魔力传递。源生灵装的水纹与冰晶石短杖的冰晶相互呼应,在地面投下蓝白相间的光斑,像一个象征着约定的魔法阵。

三天后,各小队在学院码头分别。凌澈和苏琳登上前往深渊裂缝的飞艇时,看到其他方向的飞艇也同时升空,像一道道彩色的流星,飞向魔法大陆的各个角落。

“他们会没事的。” 苏琳看着远去的飞艇,轻声说,“雷炎的炎神形态,雪奈的冰系领域,盖尔的潮汐之力,还有苏沐瑶的治愈魔法,都是最适合守护节点的力量。”

凌澈点点头,目光投向远方的海平面。深渊裂缝的位置在大陆最南端的 “迷雾海沟”,那里终年被黑色的雾气笼罩,连地图上都只有一个模糊的标记。

“墨影说,暗影君主的本体就被封印在深渊裂缝的另一端。” 凌澈握紧手中的冰心符,“这次,我们要彻底解决他。”

飞艇穿过迷雾海沟的结界时,剧烈地晃动起来。窗外的景象变得诡异 —— 黑色的海水呈现出不自然的平静,海面上漂浮着无数白色的泡沫,泡沫破裂时会释放出微弱的黑暗魔力。

“是‘幻海泡沫’。” 苏琳的脸色凝重,“能让人产生幻觉,看到内心最恐惧的东西。” 她递给凌澈一片黑色的叶子,“这是‘醒神叶’,嚼着它能保持清醒。”

凌澈将醒神叶放进嘴里,一股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果然驱散了周围的眩晕感。他看向窗外,只见海沟的底部隐约有一道巨大的裂缝,裂缝中渗出黑色的雾气,正是深渊裂缝的入口。

“我们快到了。” 凌澈的源生灵装水纹剧烈旋转,“裂缝中的黑暗魔力比想象中更浓郁,甚至超过了黑风谷的黑暗法阵。”

当飞艇降落在海沟边缘的小岛上时,凌澈才真正感受到深渊裂缝的恐怖。裂缝像一道张开的巨口,宽度至少有百米,里面翻滚着黑色的雾气,隐约能听到无数痛苦的嘶吼,像是有无数灵魂被囚禁在里面。

“是‘怨灵哀嚎’。” 苏琳捂住耳朵,脸色苍白,“被暗影君主吞噬的灵魂会永远困在这里,成为他的力量来源。”

凌澈的水流・织在空中织成一张防护网,隔绝了嘶吼声:“我们先搭建防御工事,暗影教团很可能提前到达。”

他们在小岛的制高点搭建了临时营地,用冰块和水流混合成一道坚固的屏障,雪奈的冰心符被挂在屏障的中央,散发着淡淡的蓝光,抵御着周围的黑暗魔力。

夜幕降临时,深渊裂缝的雾气突然变得浓郁,裂缝中伸出无数只黑色的手臂,像潮水般涌向营地。

“他们来了!” 凌澈的源生灵装爆发出蓝光,“苏琳,启动防御阵!”

苏琳立刻将早已准备好的魔法卷轴铺在地上,用鲜血激活:“上古防御・守!” 金色的符文从卷轴中涌出,与屏障结合,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黑色的手臂撞在防线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但始终无法突破。裂缝中传来一个威严而冰冷的声音,仿佛直接在两人的脑海中响起:“水灵守护者,放弃吧。你的力量在深渊面前,就像水滴汇入大海,毫无意义。”

“是暗影君主!” 苏琳的脸色惨白,“他的意识已经能透过裂缝影响凡界了!”

凌澈握紧冰心符,源生灵装的水纹与符上的冰纹产生共鸣:“只要我们还在,就不会让你出来!”

他的话音刚落,裂缝中突然冲出一道巨大的黑影,黑影的轮廓与人形相似,但全身覆盖着黑色的鳞片,背后生有六对翅膀,手中握着一把由黑暗魔力凝聚成的长剑。

“是‘暗影先锋’!” 苏琳惊呼,“暗影君主的得力手下,实力堪比高阶魔法师!”

暗影先锋的长剑带着毁灭的气息劈向屏障,金色的符文瞬间黯淡了许多。凌澈立刻发动水流・缚,缠住他的翅膀,同时苏琳释放出黑暗魔法,暂时迷惑他的视线 —— 她的暗系魔法虽然不如暗影教团纯粹,却能精准地攻击同类的弱点。

“水流・穿!” 凌澈抓住机会,将所有的净化之力注入水线,射向暗影先锋的心脏。

暗影先锋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黑色的血液从伤口涌出,但很快又被黑暗魔力修复。他愤怒地挣脱束缚,长剑横扫,将凌澈的水流・缚斩碎。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凌澈看着不断修复的暗影先锋,“他能吸收裂缝的黑暗魔力恢复伤势,我们的魔力迟早会耗尽。”

苏琳突然想到一个办法:“我知道暗影先锋的弱点!他们的灵魂被封印在胸口的‘暗影晶核’里,只要破坏晶核,就能彻底消灭他们!”

“怎么破坏?” 凌澈问。

“需要极寒的冰系魔力冻结晶核,再用净化之力彻底摧毁!” 苏琳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但我需要靠近他,才能确定晶核的位置。”

“太危险了!” 凌澈反对,“他的攻击范围太大,你根本靠近不了。”

“没有时间了。” 苏琳看着越来越多的黑色手臂突破屏障,“相信我,这是唯一的办法。”

她不等凌澈回答,突然冲出屏障,身体在黑暗魔力的掩护下化作一道黑影,快速靠近暗影先锋。暗影先锋果然没有注意到她,注意力全在凌澈身上。

“就是现在!” 苏琳大喊着指向暗影先锋的胸口,“在那里!”

凌澈立刻发动生命之冰,蓝白相间的光柱精准地击中暗影先锋的胸口。暗影先锋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胸口的暗影晶核被冻结,然后在净化之力的作用下彻底碎裂。

“不 ——!” 暗影先锋的身体开始瓦解,化作无数黑色的光点,被深渊裂缝重新吸收。

苏琳被爆炸的冲击波掀飞,重重地撞在屏障上,嘴角涌出黑色的血液 —— 她在靠近暗影先锋时,被黑暗魔力灼伤了内脏。

“苏琳!” 凌澈冲过去抱住她,治愈魔力疯狂地注入她的体内,但黑暗魔力已经侵入她的心脏,绿色的光芒变得越来越黯淡。

“别白费力气了……” 苏琳虚弱地笑了笑,握住凌澈的手,将一枚黑色的戒指放在他掌心,“这是…… 暗影教团的…… 核心密钥…… 能关闭…… 深渊裂缝……”

她的手无力地垂下,眼睛永远地闭上了。

凌澈抱着苏琳的尸体,身体因愤怒和悲伤而颤抖。深渊裂缝的嘶吼声似乎在嘲笑他的无力,黑色的雾气更加浓郁,仿佛要将整个小岛吞噬。

“苏琳……” 凌澈的眼中流下泪水,滴落在苏琳的脸上,“我会完成你的遗愿,关闭深渊裂缝,不让暗影君主伤害任何人。”

他将苏琳的尸体轻轻放在临时搭建的石台上,用冰块覆盖,防止被黑暗魔力污染。然后,他站起身,握紧手中的核心密钥,源生灵装的水纹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与雪奈的冰心符产生强烈的共鸣。

“暗影君主,出来吧。” 凌澈的声音传遍整个迷雾海沟,带着复仇的决心,“我们该做个了断了。”

深渊裂缝剧烈地晃动起来,黑色的雾气中,一个巨大的身影缓缓升起,虽然看不清面容,但散发的威压让整个海面都在沸腾。暗影君主的本体,终于要降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