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共有两匹爱马,都价值不菲。
其中,速度仅次于战斧的,叫雷霆。
“雷霆,追!”
雷霆立刻朝着战斧追了上去。
云时已经吓掉了半条命。
战斧的马鞍又铬又硬,颠得她尾椎骨痛,马速度又飞快,犹如闪电一般,她每每感觉要摔下马,下意识地死死攥住缰绳,掌心被磨掉了一层皮。
“呜呜呜呜,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摔下马背不死也残!
她已经想到她摔下马背摔成植物人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景象了!
云时吓得嗷嗷叫。
身后,雷霆紧追而上。
司寒年大声道:“抓紧!”
“我抓得很紧啦!!”
云时满脸涨红,“叫它停,叫它停下来!”
“战斧!吁!”
战斧却已经跑上了兴致。
它被关在马棚五天,兴奋度难得提了上来,一旦跑起来,恨不得连着跑十几圈。
雷霆离得有点距离,战斧根本听不到司寒年的命令,跑得飞快。
“我不要死!!我才十九岁!我不想死!!”
云时尖叫声一路迎风破碎。
司寒年冷汗层层渗出鬓角。
他紧攥缰绳,用了马鞭,“雷霆,跑快点!”
马场上,两匹骏马一前一后,激烈追逐。
小奶包抱着水走过来,一见到两匹马在马场上跑,还没反应过来,直到听到云时隔很远传来的尖叫:“救救孩子吧!!”
他定睛一看,发现云时骑在战斧上,随时又被甩下来的趋势。
“妈咪!”
他登时吓得魂飞魄散。
不好!
妈咪这样好危险!
怎么办?
小奶包突然怔在原地,他拧了拧眉,俨然在深思熟虑着什么,却冷不丁望见,司寒年骑的雷霆,已经逐渐追上了战斧。
司寒年对着战斧命令:“战斧!停!”
战斧似是听见了他的声音,速度逐渐减慢。
司寒年又朝着他吼了一声,“停下!”
云时见司寒年追了上来,一个激动,“司寒年!救我!”
司寒年咬牙。
这个家伙,一点都不乖,给他惹这种祸!
“雷霆,靠近点!”
雷霆迅速朝着战斧靠近。
两匹马仅隔着十几公分的差距。
司寒年松开雷霆的缰绳,一条腿微屈,踩在马背上,瞄准了战斧的马背,一个飞跃,跳到了战斧的马背上。
云时被马背震得身子一歪,眼见着要摔下马背。
司寒年眼疾手快,一把拽住她的后领,整个人一提,云时只感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调转了个方向,紧接着,落入一个温暖宽敞的怀中。
她抬起头,就看到司寒年低下头,冷冷地瞪了她一眼。
他方才才发现,战斧迅速奔跑中,她的安全绳竟然已经脱落了。
他动作再慢一点。
她就完了!
战斧又跑了起来。
云时吓得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腰,小脸埋在他的怀里,吓得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司寒年一手护住她,一手拽住缰绳,迫使战斧冷静。
“战斧,吁!”
战斧听得他的命令,终于不再那么兴奋了,速度终于慢了下来。
他以适中的速度,跑回了起点,等到速度完全慢了下来,管家这才敢走上前,牵住缰绳。
战斧顺势停了下来。
司寒年低头,望向怀中的小家伙,只见,云时仍旧抱着他的腰,紧紧不敢松手,都没察觉到战斧停了下来,仍旧瑟瑟发抖了。
看样子,仍是惊魂未定。
“好了。”
司寒年压着火,对她道:“手松开。”
“……”
“松开!”
云时这才转过头,见战斧停了下来,一张涨红的小脸,眼睛瞪圆了。
司寒年见她仍旧不松手,索性抱着她,翻身下了马。
直到脚沾了地,云时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安全了,一口大气这才吐了出来,胸口起伏不停。
司寒年压着的火,终于忍不住要爆发了。
无端端的,她竟然敢去骑战斧?
司寒年一把捏住她的小脸,刚要发火,“你……”
云时抬起小脸,一双黑幽幽的眸子,顷刻间,含满了眼泪,“你凶我……”
“……???”他还没说什么。
她竟然开始控诉他。
“我差点摔死,你还凶我……”
云时声音颤抖得厉害,哭唧唧地控诉,“你不是人!”
司寒年:“……”
云时可怜巴巴地抬起手掌心,望着已经磨破了一层皮的掌心,原本雪白柔嫩的柔荑,此刻,一道道血痕。
“啊!”她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刹车时哭泣,眼泪扑簌簌滚落了下来,“我的手呀!”
司寒年头疼得椽了椽眉心,原本冒出嗓子眼的火气,硬生生被他压回了腹中。
“你还敢哭?”司寒年瞪住她,“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会没命!”
“你当我不怕死吗!?”云时一边眼泪汪汪地朝着他控诉,一边将血痕满满的掌心给他看,“你看看我的手,我原本好好的手,都流血了……”
“……”他没瞎,看见了。
司寒年朝着她掌心多看了一眼,原本白嫩的似能掐出水的手掌,血痕累累。
“咎由自取!”
“都是你!你要是早带我骑战斧,我至于偷偷骑嘛?”
云时将锅甩在了他的身上,“你还凶我,你就知道凶我!你说你来带我骑马,结果就让我骑这么一匹破马!”
云时委屈至极,“它就知道吃草,都不跑,我也想和你一样,骑着马跑一圈,你凭什么让我骑这破马……”
司寒年:“破马?”
“呜呜呜呜!我不管!你就是欺负人……”
云时不管不顾地大哭,“你也凶,你的马也凶,你们都凶我,呜呜呜呜……我讨厌你们………”
司寒年抬起手,一贯儒雅内敛的男人,也被这么一个不讲道理的家伙给惹毛了。
然而,手落到她头顶,司寒年终于压下了胸口那团火气,扣住她后脑,将她揽入怀中。
“好了,不许哭了。”
他手轻轻地在她后背轻顺,带着一点安抚的性质。
云时哭声一顿,男人突然的温柔,叫她有些愣住了。
“不哭了,嗯?”
司寒年一边顺着她的背,一边道,“你要骑,我带你,但是,你不能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