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里数不清的零，我甚至难以相信，我爱了沈晏归十年。
我攥着那张薄纸浑身发抖，强撑着去看沈晏归。
“沈晏归，那是我妹妹……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她曾经最喜欢你，把你当做偶像一样看待……”
我再怎么忍，眼泪最终还是落了下来。
沈晏归叹了一口气，举着手机里的视频。
“如果你不想这些视频照片在内网疯传，最好把字签了。”
“只要签字，我们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切重来。”
“这件事，我也一定会警告许颜。”
面对这样的威胁，我动摇了。
我哭着摇头后退，手指着沈晏归手里的视频，心如刀割。
“沈晏归，你明明知道这一切都是许颜做的，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得包庇犯罪！”
沈晏归深吸了一口气，无奈地开口。
“珈珈，你乖一点，把字签了。”
“我会给你一场盛大的婚礼，七天后你搬到老宅好不好？”
老宅……
那是一个我努力了十年也得不进门条件的地方。
现在为了许颜，沈晏归第一次说出让我搬进老宅。
“我不想搬了。”
可他不知道的是，我不想搬了。
他，我也不想嫁了。
“沈晏归，为什么在我和她之间，你永远都选择站在她那边？”
十年的不甘心，在这一刻完全爆发。
而沈晏归也再次说出了那句话。
“珈珈，你知道的，这是我欠她的。”
我抬眸与他对视，泛红的眼眶里是忍着不落下的眼泪。
“这句话你说了十年，你到底欠了她什么！”
一句欠她的。
沈晏归在二选一里，永远都只选她。
不管许颜怎么作怎么闹，沈晏归永远只会让我退一步。
许颜喝醉酒毁了我耗时三天三夜的设计稿，沈晏归只会摸着我的头说还能再画。
每次约会，许颜必定打三五个电话催沈晏归回家。
每次出游，许颜各种理由都会跟着。
所有礼物只要我有的，她也要一份一模一样的。
所有重要的人生时刻，都会被她破坏。
她一个电话一个短信，不分场合不分地点把我丢下是家常便饭。
而我们的领证结婚也因为她作闹着自杀一延再延。
每一次沈晏归都是冷着一张脸，赶回去安慰。
我忍了十年，十年里被沈晏归夸懂事懂分寸。
可现在我不想忍了。
懂事这个词也成了极具讽刺的话。
“你以前从来不问这些，今天却因为这件事越界了。”
沈晏归冷漠的眼神，像是在看陌生人。
“从前你欠你的，可现在搭上的是我妹妹的命！”
沈晏归低着头弯腰拿起笔递了过来，“宋珈，你知道的，我能让你输一次就能让你输第二次。”
“甚至一直输。”
耳边的话满是警告，明确地告诉了她会一直护着许颜。
这种偏爱，他从没给过她。
这句话，也在宣告着她十年感情的消灭。
“我签。”
下笔的瞬间，我仿佛听见了妹妹的哭声。
眼泪晕开了笔墨，像是我的心在滴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