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转过头正视我,眼神里满是轻蔑和嘲讽。
“有本事,你也去赚钱啊!”
我赤着脚,踩在地板上,大理石的寒气顺着脚底板一路往上爬,钻进骨头缝里。
墙上那副我们结婚时拍的巨幅合影,此刻看来,像一个巨大的讽刺。
照片上的我笑得有多甜,现在的我就有多像个傻子。
陈浩这个上门女婿能走到今天,全靠这我这个傻子背后扶持。
我转身走出房间,从衣帽间最深处的保险箱里,拿出了另一部手机。
这部手机,陈浩从未见过。
开机画面是一片干净的蓝色,没有多余的软件。
我找到那个加密的通讯录,指尖在屏幕上划过,没有半分犹豫。
电话拨通的嘟声只响了一下,就被接起。
“是我。”
我的声音冷静得不像话,“冻结我名下尾号8846的附属卡,。”“另外,清算我在贵行所有的非固定资产,转入我的个人主账户。”
“明白。”
挂断电话,没有半句废话。
我接着拨出第二个号码。
一个熟悉又恭敬的声音传来:“小姐,这么晚了,有什么吩咐?”
是跟了父亲三十年的李叔。
“李叔,是我。”
我攥紧了手机,指节微微泛白,“帮我找全中国最好的离婚律师。”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秒。
“还有,”我继续说,
“帮我查查陈浩这三年所有的项目奖金明细,我要最详细的,一分钱都不能差。”
“小姐。
您和先生……”“按我说的做吧,李叔,再给我订一张机票,我要去找爸爸。”
我打断了他,语气不容置疑。
“是。”
香槟的气泡在杯壁上噼啪作响,像一场微缩的烟火。
飞机引擎发出平稳的轰鸣,将我与地面上的一切彻底割裂。
我靠在头等舱柔软的皮质座椅里,看着身侧的云层缓缓后移。
阳光刚照进我们那间主卧,照亮陈浩身侧空荡荡的位置。
陈浩像往常一样,趿拉着拖鞋下楼,看见的只有一片死寂。
他烦躁地皱着眉,
嘴里嘟囔着,
“这个傻子又跑去哪里闹去了”
这时,他在床头柜上发现我留下的那张纸条。
“如你所愿,我去赚钱了。”
他先是愣住,然后嘴角撇出一个轻蔑的弧度。
随手把纸条揉成一团,像丢垃圾一样扔进纸篓。
很快,他开着那辆骚包的保时捷,拉着儿子和林梦来到了新开的那家米其林餐厅。
“浩哥,少点一些吧,咱三个人也吃不完。”
儿子陈烁却满不在乎地说,
“林梦阿姨,你就别担心了,我爸有的是钱,他的卡都无限额的。”
林梦一听顿时眼前一亮,就连屁股都朝着陈浩那边挪了挪。
很快,酒足饭饱,
陈浩会习惯性地抽出那张无限额的黑卡,随意地递给侍者。
没过一会,侍者面带职业微笑地回来,身体微微前倾,
“先生,抱歉,您的卡没办法刷。”
陈浩的眉头立刻拧成一个疙瘩。
“有没有搞错,我这个是瑞士银行的限量黑卡,会不能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