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四面漏风的茅草屋,无法修炼的天漏之体,日夜咳血的破败身子骨,外加一个被原身作践得人嫌狗厌的坏名声...

嗯,唯一的优点,大概就是…还有一口气,暂时没死透。

苏挽辞刚试着撑起身,胸口猛地一窒!

“咳咳…”她赶紧捂住嘴,指缝间渗出了几缕刺目的鲜红。

真怕哪天一口气没倒腾上来,她也随原身一起去了。

必须立刻改善体质!

否则别说逆天改命,能不能活过这几天都是问题!

擦净血迹,她深吸一口气,艰难的爬下那张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的破床。

凭着原主零碎的记忆,她在床底下最深的角落里,摸出了一个小布包。

解开布包,里面躺着一对式样简单的银耳环,和一支尾部嵌了颗小米粒大小珍珠的铜簪子。

这是原身亲娘留下的最后一点念想,也是这个家最后一点“硬通货”。

“对不住了,小丫头,”苏挽辞指尖拂过那微凉的银饰,“形势比人强,借你首饰一用。”

......

清晨的小镇在薄雾中慵懒苏醒,远处青云宗那巍峨的山门在云雾缭绕间若隐若现,端的是一派仙家气象。

然而山脚下这片属于凡尘的贫民区,却是另一番光景——泥泞不堪的小路,东倒西歪的茅草屋,空气中弥漫着腐烂与贫穷的味道。

镇上唯一像点样子的当铺,开在稍显繁华的西街。

当苏挽辞拖着这具三步一喘、五步一咳的破败身子挪到当铺门口时,眼前已经阵阵发黑,后背的冷汗几乎浸透了那件补丁摞补丁的粗布衣裳。

当铺柜台后坐着个满脸褶子、眼神精明的老头。

看见苏挽辞进来,尤其是看到她手中捧着的布包,那双浑浊的老眼里瞬间闪过一道精光。

“就这点东西?”老头捏起那对耳环和簪子,掂量两下,眼皮都不抬,“成色一般,磨损厉害,最多......五十文。”

呵!真是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

苏挽辞气笑了,牵动肺腑又是一阵闷咳。

她强压翻涌的气血,声音虚弱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可吐出的字却冷硬如刀:“李掌柜,这对耳环是足银的,分量不轻。

这簪子虽是铜的,可您不会老眼昏花,看不出上面嵌的这颗小珍珠吧?三两银子,少一个子儿…”

老头脸色一变,显然没想到这个病怏怏的小姑娘如此精明,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终以二两银子又八百文成交。

揣着这笔来之不易的“巨款”,苏挽辞目标明确,直奔镇上唯一的药铺。

“去去去!晦气!我们济世堂概不赊账!没钱就滚远点,别死在这儿脏了地!”伙计看见苏挽辞的穷酸样,不耐烦地像驱赶苍蝇。

“啪嗒!”

苏挽辞没说话,只是将一块碎银子不轻不重地拍在柜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伙计的呵斥戛然而止,脖子一缩,脸上瞬间堆起谄媚的笑:“哎哟!姑娘您早说啊!要抓什么药?小的这就给您办!包您满意!”

花去近二两银子,才换来一小包品相低劣的凡俗草药。

苏挽辞带着这包“希望”,步履蹒跚地回到那间四处漏风的茅草屋。

“虽然都是些凡品,”苏挽辞唇角微扬,眼中闪烁着属于满级医俢的自信,“但也化腐朽为神奇。”

屋外忽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透过窗缝,她看见苏沉璧背着竹篓出门的背影——那竹篓里装着打猎用的工具。

“看来是又去冒险了...”原身记忆中,青云山有很多,但也伴随着毒瘴、凶兽和未知的危险。

对于灵脉尽毁、与凡人无异的苏沉璧来说,每一次进山,都无异于一场九死一生的豪赌。

穷!

太穷了!

赚钱!改善体质!刻不容缓!

确认苏沉璧走远后,苏挽辞从灶台后摸出一个小石臼。

原身随口一句想学医,苏沉璧便省吃俭用给她买了这个石臼。

每次进山看到草药,不管多危险,都会采回来给她…结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