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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挂断前,林雾眠还是问出了口。
“谢归月,是你的亲生女儿吗?”
长久的沉默后,谢母的声音再次响起:“不是,她是我亡去故友的孩子,几个月大就被养在我身边了,俩孩子都知道这件事,没人跟你说过吗?”
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
挂了电话后,林雾眠丝毫没有睡意,她在床上辗转反侧,往事渐渐涌上心头。
林家是百年世家,经商的基因几乎刻进了每个林家人的骨血里,直到她祖父那辈,被最亲近的朋友设计陷害,林家从此没落,不少人趁机落井下石,父亲也因此锒铛入狱。
八岁时的记忆,已经很清晰了。
林雾眠清晰地记得,一纸诉状将她父亲送去监狱的,就是谢母。
父亲的判决书下来那日,谢母带走了尚且年幼的林雾眠,并承诺以十五年为期限,只要林雾眠能帮助谢灼言稳居高位,不仅会签了谅解书放了林父,还会给他们一笔钱。
一笔足够让他们东山再起的钱。
其实在谢家的这些年,她早已搞清楚,父亲绝非清清白白的入狱,谢母虽然手段狠戾,可拿出的证据都是真的,因此,林雾眠想过安心辅佐谢灼言。
可奈何谢灼言自己不争气。
思绪兜兜转转,直到后半夜,林雾眠刚有了些许睡意的时候,忽然有人掀开被子从身后将她抱住。
“阿眠,我想你。”
谢灼言的声音缱绻而富有磁性,动作更是温柔至极。
但林雾眠很清楚,这不过是偷腥后的愧疚罢了,更何况,他身上还带着不属于这个房间的香水味。林雾眠蹙眉推开身后的男人:“去洗个澡去。”
说起这个,谢灼言的动作忽然一僵。
“你去浴室洗过了吗?”
林雾眠想到浴室里那些令人作呕的东西,淡淡回应道:“太累了,没洗。”
谢灼言明显松了口气,他再次欺身而上,灼热的呼吸喷薄在林雾眠的侧脸,一双手在林雾眠的身后摩擦着,当碰到那些凹凸不平的伤疤时,谢灼言心疼地叹了口气。
他的吻也轻轻地落在了林雾眠的疤痕上。
“这么多年,辛苦你了。”他的吻如蚂蚁爬般柔 软略过,痒的林雾眠身子一颤,谢灼言的呼吸急促起来,他在黑暗中摸索着什么,下一刻,林雾眠听到了撕开包装袋的声音。
她抬手一把将灯拍开。
谢灼言猝不及防地止住动作。
“你不是一直想要个孩子吗?带套干什么?”
谢灼言在她的嘴角啄了啄:“你刚恢复,我不舍得你现在受罪,孩子哪有你重要。”他说的情真意切,若不是她今日回来亲眼撞破他的苟且之事,怕是真的要被他感动了。
“我很累,没有兴趣。”
话说出口的一瞬间,林雾眠清晰地看到谢灼言眼中一闪而过的厌恶。
林雾眠想到从前每次她说自己累了时,谢灼言都会怨她扫兴,却忘了是谁日夜奔走,国内外穿梭为他谈生意,是谁将他一步步扶上高位,带着谢氏稳居商业之巅。
就像现在。
谢灼言也忘了,她是个刚回国的病人。
“阿言,小月今年,二十五了吧?”林雾眠没由来的发问让谢灼言下意识地点头。
“谈恋爱了吗?我回来的路上了解到,宋家那个小少爷——”
“够了!”
谢灼言打断林雾眠的话。
“都什么时代了,讲究的是恋爱自由,她是我妹妹,就算不结婚,我也养得起她一辈子。”谢灼言说完,假意生气地摔门而去,不用想也知道他去了谁的房间。
林雾眠翻了个身,嫌恶地揉搓着方才被谢灼言碰过的地方。
从前,谢灼言享受包养女人的感觉,大笔大笔的钱花出去,却只让对方陪他吃饭应酬,每次谢母骂他时,他就理直气壮地回到:“我只是需要陪伴,又不会把她们搞怀孕,我只会和我最爱的人上床。”
可他娶了她,又和自己妹妹苟合不清。
谢灼言,原来最爱的人,可以有两个吗?